“夫人睡吧,我守着夫人。”贺言温声道,看到离云倾也喜欢这里,他真的好高兴。
“嗯。”
离云倾安心的闭上眼睛,不必担心被算计,不必想着如何脱身,这样的感觉真好。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沉到忘记了时间。
贺言一手撑着后脑勺,静静望着她的睡颜,满心欢喜。他突然觉得冒着惹娘生气的风险偷偷跑出来是值得的,否则就不能如此近的看着她,只能偷偷的,远远的看她一眼。
而他显然已经不足于偷偷看她一眼,他想要这么静静的望着她,守着她。
她的睡颜真的极美,安静又美好,就像一个纯净的婴儿。他看着看着,视线忍不住落到她饱满粉唇微微嘟起的红唇上。
他忍不住咽咽口水,舌头不知何时舔了舔干涩的唇。他想要尝一尝她唇的滋味,想必一定甘甜美好,如同蜂蜜一般。
“不,不行。夫人那么信任你,你怎么会有如此龌蹉的念头。”
贺言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将视线从她的粉唇上移开,否则他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且不说她是九千岁的夫人,就说她对他的信任,他都不该如此。若非信任她,她岂会跟他出城来到这城。若非信任他,她岂会安心的睡着。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过去,很快太阳就偏西了。山林里的风越来越大,吹到人身上已经有些凉意了。
贺言担心离云倾会着凉,赶紧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小心的盖在她身上。
哪知道离云倾却被惊醒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眼周围的景致,一脸呆萌,好一会才软软道:“我睡了多久,怎么太阳都偏西了?”
“夫人睡了一会,我看夫人睡的太好,不忍打扰到夫人,所以就没忍心叫醒夫人。”贺言尴尬道,快速的移开视线,不敢与她清澈如清泉的眸子对上。
他怕让她看到他眼里对她的喜欢,或许以后她就再也不肯见他!
有些人,注定了只能在背后偷偷的喜欢,默默的注视。为何他不能早些遇到她!
“不行,我得马上回总督府了,太晚了!”
离云倾起身,将贺言的外衫还给他。
“不,这会子山里天气凉,夫人还是披着吧,省得着凉了。”贺言忙道,他希望她可以披着他的衣裳,这样他会很高兴。
“这,好吧。”她也确实觉得有些冷了,山风吹到人身上凉极了。
“我扶夫人出去吧,山路崎岖。”
“不,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她拒绝道,提着裙摆大步往外走。望着马上就要全黑的天,她有些自责,她怎么睡了这么久。“贺捕快,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一整日功夫。”
“夫人千万不要这么想,能陪着夫人来这里赏花,我也极高兴。倒是我莽撞了,拉着夫人到这里来,不知道九千岁会不会责怪夫人。”
她明白他的意思,千珏殇确实小心眼,她这次偷偷离府,回去肯定要被他骂的。可是为了不让贺方担心,她还是故作轻松道,“贺捕快不必担心,九千岁并不在意这些。”
“这就好,夫人下次若心情不好,我可以再带夫人来这里。”
“好啊。”她有些心虚,也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还有没有。不过老实说,她一点都不后悔冒险跑出来玩。
就算千珏殇真因此罚她,她也心甘情愿。
此时总督府。
千珏殇静静坐在房间里,窗外漆黑一片,可是他却不肯让珊瑚点上灯。
漆黑的房间里,依稀可以看到冷峻的容颜,还有紧紧捏着酒杯的大手。
“九千岁,要不奴婢派人去找找夫人?”珊瑚惶恐道,今日夫人借故支走她,然后跟贺言不声不响走了,九千岁很生气,从下午就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她们跟随九千岁多年,最清楚九千岁的脾气,越是山雨欲来,表现越是风平浪静。
她只怕夫人若真的偷偷跑了,不再回来,九千岁会不会直接派人杀了夫人。
“不必!”千珏殇从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来,“她一定会回来的!”
“九千岁,夫人或许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您……您就不要怪罪夫人了。”
“珊瑚,你什么时候这么多事了?”
“九千岁恕罪,奴婢知错!”珊瑚忙跪下,一脸紧张。
“禀告九千岁,贺捕快已经将夫人送到总督府后门口了,您看……”夜梧尴尬道,夫人跟其他男人出去玩了一整日,这不是给九千岁戴绿帽子吗!
“走,本督主亲自去接夫人!”千珏殇突然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去。
珊瑚和夜梧互相看了一眼,只觉得从九千岁身上散发出一股子寒意,只怕今晚又是不眠夜了。
马车刚刚停好,离云倾便急忙从马车里跳下来。
“夫人玩的可开心?”千珏殇阴森冷漠的声音响起,吓的离云倾心里一惊,差点就摔倒了。
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纤腰。
“夫人见到本督主如此害怕,可是心虚了?”千珏殇的薄唇就贴在她耳边,一个一句慢慢道。
而他吐出的每一个字,落到她耳朵里,都像催命符一样,让她心底发毛,全身发冷。
“九千岁误会了,我怎么会心虚呢?”
“这件衣裳好像不是本督主的,夫人披着其他男人的衣裳,好像不合适吧?”
“啊……这……”离云倾不想将贺言拉扯进来,哪知道贺言却主动从马车里下来,客气的朝千珏殇拱拱手。
“属下见过九千岁!”
“贺捕快怎会在夫人的马车里?”千珏殇故意装糊涂问道,他就是想看她害怕惶恐紧张不安的样子。
“回九千岁话,属下见夫人心情不郁,就带夫人去城郊走了走,哪知道回来就这般晚了,让九千岁担心了。”贺言如实道,他一脸正色。
他不想千珏殇为难离云倾,他不能保护她,至少能帮她分担千珏殇的怒火。
离云倾忙道:“是我非拉着贺捕快带我去的,九千岁不要责怪贺捕快。我在总督府呆腻了,就想出去散散心。”
“是吗?那夫人为何不告诉本督主,本督主可以带夫人去游湖,总怎能劳烦贺捕快呢?听说贺捕快还被贺夫人关在贺府,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千珏殇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
离云倾一脸诧异的看向贺言,心里瞬间全明白了。贺言来见她其实是偷偷来的,而他为何要来见她,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贺言面上一僵,故作轻松道:“夫人想必也知道,我娘不想让我继续在衙门当捕快,所以就将我关起来了。”
千珏殇勾唇冷笑,眼底露出讥讽之意。明明喜欢却不肯承认,这个贺言还真是胆小。
“今日有劳贺捕快陪着夫人玩了一整日,日后贺捕快若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大可以来求本督主!”
“谢九千岁好意。”不过贺言是万万也不会去求千珏殇的,千珏殇把姿态放的那么高,就是在以权压他。告诉他,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而已。
离云倾一脸狐疑,千珏殇突然这么好话说?不对,他一定又在耍什么诡计。
“九千岁,时辰不早了,我累了想回房早点休息。”
“既然如此,那就不留贺捕快进府喝茶了。”千珏殇说完,不着痕迹脱下贺言的外衫。将他的黑色披风,披在离云倾肩头。
贺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掌离开离云倾身上,心底闪过一抹痛楚。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九千岁才是她的夫君,才是能正大光明为她披衣裳的男人。
“九千岁客气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