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云倾抿唇轻轻一笑,“九千岁帮过皇兄,也帮过北凉,我现在帮他一把,全当还人情!”
“只希望公主不要再陷进去了,分不清人情和喜欢!”宁盛心里万分苦涩,明知道离云倾说的这些都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放不下千珏殇。
“宁公子也看到了,现在才刚刚开始就遇到这么多困难,若是真到皇甫国后,这样的事情只会更多,你确定还要陪本宫去皇甫国?”
“当然,我答应过福王和皇上,定会保护好云公主,就定不会失言!”宁盛再次保证道,虽然刚刚确实很危险,可他绝不会退却。
韩玉一眼就看出宁盛对离云倾有意,他挑衅的打量宁盛几眼,皮笑肉不笑道:“宁公子这么细皮嫩肉的,用来保护云公主岂不是浪费。要我说宁公子就该在北凉舒服的吟诗作画,那才是正经事儿!”
“韩大夫此言差异,像云公主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才更需要保护!”宁盛得意的顶回去,同时再次称赞离云倾的容貌美丽。
珊瑚扯扯韩玉的衣袖,小声低语道:“完了,九千岁的强敌来了!这位宁公子不管是长相,还是谈吐都不俗,而且嘴甜,很容易打动姑娘家的心。若是他一追求公主,难保公主不会动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要帮九千岁盯着宁盛,少让他有机会接近公主!”韩玉非常仗义的决定道。
“嗯,我同意!”
两人小声嘀咕一番后,就将宁盛列为敌人,提防和围剿同时进行。
珊瑚挽着离云倾的胳膊,贴心道:“公主的马车既然已经被烧了,不如就改骑马。等到雁门关后,再换成马车继续前行,如何?”
“好,那我们就先骑马!”离云倾爽快的应下,她并不像古代官家小姐那么娇气,不能风吹日晒。
韩玉骑在马背上,故意挡住宁盛的路,不给宁盛接近离云倾的机会。
宁盛自然看出韩玉的意图,他不满的斜了韩玉一眼,冷嘲道:“韩大夫觉得这样有用吗?”
“宁公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韩玉可是老油条,最会装糊涂了。
宁盛明明很生气,却压下怒火平静道:“公主和千珏殇已经不可能了,为何韩大夫还强行要将公主和千珏殇绑在一起?难道在你们看来,公主只有和千珏殇在一起才幸福?”
“至少和宁公子在一起不会幸福!”
“韩大夫这话未免说的太过武断,我若与公主在一起,绝不会让公主独自承受所有委屈和痛苦。我会信她,敬她,疼她!她就像一块易碎的水晶,看似坚强,其实内心柔软脆弱。她需要男人的呵护和信任,而不是一个需要她呵护和迁就的男人!”
韩玉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心底暗道:这个宁盛果然厉害,只怕九千岁未必是他的对手!
宁盛双手握紧缰绳,眼睛看着远处的离云倾消瘦的背影,怅然若失道:“如果韩大夫真视公主为知已好友,难道不该希望她过的幸福快乐吗?嫁给一个连信任都不能给她的人,她这一生可能都会活在彼此的误会和纷争之中,这样的她不会幸福,只会心力交瘁!”
“我当然希望公主幸福,可重点是,怎样才能让公主幸福。她要的是什么,而不是我们将自认为好的东西给她!”
两个男人谁也没能说服谁,彼此僵持着。宁盛始终认为离云倾该属于他,只有他才懂离云倾,才能给她幸福!
此时,离云倾和珊瑚正疾驰在漆黑的宽道上,还好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洁,足够让她们看清前面的路。
珊瑚犹豫再三后,突然道:“抱歉公主,我不该帮九千岁隐瞒真相!”
离云倾云淡风轻一笑,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珊瑚你不必觉得歉疚,九千岁毕竟是你的主子,既然他开口,你自然没办法拒绝!”
“其实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将实情告诉公主,可九千岁一再叮嘱,不能让公主知道实情,到最后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倒是我自己太糊涂了,看其它任何事情都能看的通透,独独在这件事情上却像一个白痴。不过我心底还是有些恨九千岁,恨他明知我最在意离如凤,却故意用离如凤一次一次伤我的心!”离云倾说到这里时,心底依旧无法释怀。
珊瑚突然看着离云倾认真道:“其实九千岁心里的痛不比公主少!公主可知道我和韩玉为何突然出现,正是因为九千岁派人去寻韩玉,让韩玉回来救福王。公主可还记得当初前往北凉时,公主淋雨感染风寒,为何并未恶化。全是因为九千岁每次偷偷溜进公主马车内,给公主输真气。至于九千岁为何送公主和福王回北凉,又为何帮福王对付端王,想必不用我解释,公主也能明白原因吧!“
离云倾的眼眶瞬间溢满泪水,她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些我早该明白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怎么可能放下皇甫国的一切不辞辛苦到北凉,又为何在北凉迟迟不肯离开……我怎会那么笨,连这都想不明白呢?“
“公主无需自责,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公主可以明白,九千岁其实为公主做了很多事。也并非公主想的那样狠心,九千岁是真的太喜欢公主,担心公主,也是太害怕失去公主,所以才选择了这条最崎岖,最艰难,最痛苦的路,独自走下去!“
“不,我会让他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痛苦和压力,我会陪在他身边,支持他,帮助他!”
珊瑚一脸欣慰,“公主对九千岁果然情深义重,九千岁若是知道必定会很高兴!”
离云倾看着远处漆黑的官道,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心结也全都打开了。“那这次也是九千岁命你和韩玉来阻止我去皇甫国的?”
“嗯,不过韩大哥好像已经看不过眼了,所以才会将事情说开了。若是九千岁知道,定要怪罪我和韩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