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旭本来就是寡淡的性子,千珏殇是不愿招惹麻烦,现在他看似被百里帝重用,可是却处处危机四伏,最好的办法便是低调隐忍。
“福王说的极是,本督主确实投靠了皇上和太子!”千珏殇一句话,将福王后面的话会怼回去了。
“昨夜未能与九千岁共饮一杯,今晚的宴会上九千岁可定要与本王多喝几杯!”福王继续下套,他倒要看看千珏殇能忍多久。
千珏殇看了身边的一众官员一眼,一脸正直道:“福王想拉拢本督主还是先问问皇上吧!没得皇上允许,本督主不也与福王多亲近!”
边上那帮官员仔细想想,全都四散开,离福王与北凉使臣远远的。谁都不想落得一个与北凉勾结的罪名!
福王这张嘴可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扯,谁不怕沾染是非!
福王脸瞬间黑的跟锅底一样,冷冷瞪了千珏殇一眼,讥讽道:“九千岁已经背叛过皇甫国一次了,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背叛百里国!”
“福王既然如此感兴趣,不如派人盯紧本督主,如此福王便能提前通知百里帝了!”千珏殇冷笑道,对福王的意图他是越来越清楚。
百里旭也对福王很是不满,他最初觉得福王可能只是嘴贱,讥讽千珏殇几句罢了。
可现在看来,福王不是嘴贱,分明是故意敌对千珏殇。可他这么做的目的呢?这是他看不明白的地方!
“福王不远千里出使百里国,不会仅仅只是为了挖苦九千岁吧?”
其他官员也纷纷点头,福王羞这么一直羞辱千珏殇,嘲讽千珏殇背主。不也变相的在讥讽百里帝,重用千珏殇这样的叛臣,岂不是有眼无珠。
“福王说话确实刻薄了些。”
“九千岁毕竟是我百里国的要臣,岂能一再被人如此羞辱!”
福王见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手不知何时攥成拳头。他刚想发作,身后的北凉大臣却适时提醒道:“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驿馆吧!”
“哼!”福王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可心里更恨千珏殇不识抬举了。“来日方长,千珏殇,本王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这边千珏殇难得客气的朝一众百里国官员拱手道:“今日之事有劳诸位顶力相助,下次本督主做东请诸位喝酒略表谢意!”
其他官员见千珏殇这么说,虽然心里依旧看不上千珏殇,可面上却明显好看多了。
“九千岁客气了,既然同朝为官司,理当互相扶持!”
“说的好,诸位大人想必都看出来了,这位北凉福王分明就是在故意挑拨九千岁与百里国之间的矛盾,其用意就算本太子不说,诸位心中也该明白!”百里旭觉得有必要将福王的险恶用心说出来,至少不能让福王再生事端。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尴尬。之前福王羞辱千珏殇他们还冷眼旁观,暗暗叫好。
现在想想,福王还真是用心险恶,万不能让福王再继续挑衅下去。
“太子殿下放心,下官们皆是百里国人,自然以百里国利益为先,绝不会再让福王有机会挑事!”
“嗯,诸位能这般想本王很是欣慰,有诸位齐心协力,福王的野心必定落空!”
“太子殿下英明!”
如意殿。
奢华的凤座上,铺着一整张白熊皮,又软又暖和。离如凤疲惫的歪在上面,微微隆起的腹部越发明显了。
她的手轻轻放到腹部上,一脸得意。
“今日可见到北凉使臣了,他们可有与百里帝提起本宫?”
“不曾。”张暮知道离如凤急于得到北凉国的认可,但北凉使臣的态度不明朗,他也不能一直遮掩下去。
“为何?本宫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公主为何他们不急着来确认本宫的身份?”离如凤激动道,因为太激动,她只觉得腹部隐隐有些作痛,眉心本能的拧成一团。
“皇后娘娘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张暮紧张的上前道,手紧紧握住离如凤的手。
“你干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离如凤怒斥道。
“属下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凤体,现在什么都没有皇后娘娘的凤体重要!”
“行了,你觉得北凉使臣到底是何意?他们是想试探本宫,还是说他们早就看出端倪来了?”
“皇后娘娘不必胡思乱想,当年的事情已经时隔多年,北凉国知道那件事情的人也没几个,想要确认皇后娘娘北凉公主的身份,只怕他们也头大。所以此刻我们越要沉下心来静观其便,越急越容易出乱子。”
张暮只能想尽办法安抚道,他不希望离如凤忧思太重。
离如凤拧眉想了片刻后,这才安心道;“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便先静观其便吧!离云倾你可想到法子对付她?”
“夜晚皇上会在宫中办宴会款待北凉国使臣,到时九千岁和离云倾必定都会进宫赴宴,这便是我们的好机会!”
离如凤眼里闪过一抹杀意,红似鲜血的唇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好,这次张门主定要安排妥当,不要再失误了!”
“属下明白!”
“还有,到时宫宴上安排本宫与北凉使臣单独见一面。”
张暮面露为难之色,“皇后娘娘不必如此急切吧,或许北凉使臣更着急?”
“不行,本宫若不能试探出北凉的意图,本宫便夜不能寐。”离如凤坚持道,所有事情一旦脱离她的掌探,她便会没有安全感。
——
驿馆。
离如凤静静躺在软床内,人早就醒了,就是全身酸痛的厉害,实在起不来。
她漂亮的桃花唇动了动,刚想说话,门便被人推开了,她以为是珊瑚,便轻声道:“珊瑚你先退下吧,我有些累,还想再眯一会。”
主要是难为情,她身上有千珏殇昨晚留下的印记,她可不想让珊瑚看到。
可是珊瑚却并未离开,而且是继续朝内室走来。离云倾一脸疑惑,忙用被子将自己包的紧紧的。“我不饿,也不渴,你们不必伺候了,我一会自己可以的……”
“夫人都睡到午膳的时辰,只怕早就又饿又渴了。”千珏殇提着食盒进来,朝离云倾微微一笑。
离云倾见是千珏殇便羞的将头缩进被子里,可瞬间又觉得可笑,他们都做了这么久夫妻了,她干嘛还这般脸皮薄。
不过从心理上讲,她是把昨夜当成他们的新婚之夜了,所以现在格外难为情,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千珏殇坐到离云倾身边,小心的将被子掀开,露出她清丽动人的小脸,还有那双虽然略显疲惫,可依旧如夜空般黑亮的眸子。
“先起来用膳吧,用完午膳后本督主再陪夫人眯一会儿,养足精神如何?”
她看着他温柔的眸子,脸更红了。习惯了他总是冷漠无情,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现在看到他如此温柔的一面,她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嗯。”
“不过在此之前,本督主先为夫人更衣。”千珏殇说完将食盒放到一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家常的衣裙,麻利的为离云倾换好。
离云倾沉静的黑眸就那么望着他,如要不是他指尖的温度,还有指腹上薄薄茧子划过肌肤的麻痒感,她几乎以为眼前这一切是在梦中。
“怎么,夫人怎么了?可是被本督主的容颜所倾倒?”
她脸上立刻飞起一抹红霞,尴尬的将头拧向一边,“才没有!”
“夫人还真是不禁逗,脸都红了!”
“我,我饿了!”她那双永远沉静的眸子里难得闪过一抹慌乱,她怕再被他说下去,她会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本督主也饿了!”他看着她邪魅一笑,她脸果然更红了,红的滴血,慌忙从床上跳起来,急忙跑到桌前打开食盒,装做饿极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