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说的对,百里国可是师兄的地盘,想要整整那个破福王,也不是什么难事。”朝阳公主朝百里旭挤眉弄眼,意思很明显,让他帮忙。
百里旭脸上连一丝不悦的表情也没有,反全宠溺道:“好,我来安排,一定帮朝阳和九千岁出这口恶气,如何?”
“这还差不多。”朝阳公主甜甜一笑,满眼都是幸福。
离云倾羡慕的望着朝阳公主,或许每个女子都希望能像朝阳公主这样,不管任何时候都有一个无条件宠爱她们的师兄吧!
千珏殇的大手不知何时握住她微凉的小手,难得温柔道:“夫人可知今晚是什么日子?”
离云倾一脸疑惑的摇摇头。
千珏殇颇为无奈道,可眼里分明是宠溺和喜欢。“看来夫人的记性果然不太好。”
她柳眉微拧,脑中努力思考着,最后她把她所有知道的节日全都想了一遍,还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日子。
“难不成今晚是我的生日?不可能,原主明明是立冬那一日出生的。”
千珏殇的大手轻轻抚平离云倾微蹙的眉头,“一会夫人自然知晓。”
离云倾漆黑的眸子里露出期待之色,她倒要看看他到底会弄出什么花样来。
皇甫国。
皇甫帝愤怒的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殿中,激动道:“这个百里帝分明就是想羞辱朕,他竟然封千珏殇为百里国九千岁!枉朕还将朝阳公主远嫁百里国,试图与百里国结两姓之好,却不想百里帝如此阴险狡猾,全无交好之意,反倒狠狠打朕的脸!”
顾堇年一脸吃惊的捡起地上的奏折,只是随意的扫了两眼,就用力将奏折捏成粉碎。
“千珏殇,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顾侯还是想想该如何对付百里帝吧!”皇甫西冷嘲道,他是被顾堇年架空了。
可如今大敌当前,若是顾堇年不能想出妥善的办法解决此事,那帮大臣必定不会再服顾堇年,而他便可趁机收回大权了。
顾堇年一眼便看穿皇甫西的意思,讥讽道:“皇上急什么,百里帝也不过是打打皇上的脸,并未出兵攻条皇甫国,本侯多的时间准备。”
“哼!顾侯说的轻松,若是顾侯不能带领顾家军抵御百里国的大军,到时朕唯顾侯是问!”
“皇上说的好,可若本侯保住了皇甫国,皇上又当如何?”
“这……”皇甫西心底发虚,顾堇年这不是明摆着逼他退位吗?一旦顾堇年击退百里国大军立下大功,他这个皇帝简直比一件摆设还碍眼。
“怎么,皇上不敢说?”顾堇年冷笑道,他就要逼皇甫西从那张龙椅上下来,他才是民心所向的帝王!
“朕不,不必说。保家卫国是顾侯的本份!”
“本份吗?那皇上的本份呢?难道便是处处算计朝中要臣,沉迷女色,重用宦官?”
“胡说!朕乃一国之君,真龙天子。朕能保皇甫国凤调雨顺,百姓安康!”皇甫西的手紧紧抓住手下的龙头,恨不得将整个人粘在这把龙椅上,如此再也没人能抢走他的皇位了。
顾堇年突然转身看向殿中站成两列的文武百官放声大笑,“哈哈……这一定是本侯听过最可笑的笑话!当年若非老顾侯全力支持,太上皇如何坐上皇位。皇上无德无能,还以真龙天子自诩,可不是笑话?”
“哈哈……”瞬间朝堂上所有官员都跟着笑出声来,不管他们是真笑,还是假笑,都在按顾堇年的要求笑。
皇甫西愤怒的看着那些嘲笑他的文武百官,气的甩袖离开。他不离开又能如何,难不成继续让顾堇年羞辱。
现在他虽名义上是皇帝,可在顾堇年和那帮大臣眼中,却只是一个笑话,一个摆设!
他气冲冲回到养心殿,愤怒的将殿中的古董花瓶和摆件全都砸到地上,以往他最宝贝这些古董瓷器了,因为这后宫的一草一木全都是他的。
可如今这些东西都将属于顾堇年,他不甘心将这一切留给顾堇年,宁愿将这些东西全都砸烂。
“皇上息怒啊!这若让顾侯知道了,定要责罚奴才们了!”木公公上前劝道,一脸惶恐和害怕。
“哼!他还未坐上皇位呢,就连朕宫中的东西都要管,他当朕是什么?”皇甫西因此更加激动和愤怒,他现在隐隐觉得,他掉进了顾堇年设下的陷井。
“皇上万不可这般说,这若是让顾侯知道了,又要来发作老奴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让朕怎么办?留在这宫中看着顾堇年如何坐上皇位,朕还为他喝彩!朕当初若不下旨捉拿九千岁,至少现在还有人能与顾堇年抗衡,都是朕只顾着对付九千岁,却忘了防顾堇年这条吃人蛇!”
皇甫西说完,颓废的跌坐在地上。依他对顾堇年的了解,真到那一步,他这条命是万万保不住的。
木公公眼底闪过一抹冷意,面上却跟着感叹道:“老奴其实一直想说,九千岁与安平郡主夫妻感情极好,皇上却想将安平郡主收入后宫,九千岁自然只能出此下策,这也是人之常情!”
“若九千岁在,顾堇年岂能如此放肆!”皇甫西自责道,可惜这世上终归没有后悔药。
“老奴觉得皇上若许可以求助九千岁。”
“这不可能,朕已经下旨封了九千岁府,又命百里帝捉拿九千岁。九千岁对朕必恨之入骨,又岂会肯出手相助?”皇甫西立刻否定道。
“皇上不试一试,怎知不可能?只要皇上下一道密旨赦免九千岁,再许以重利。九千岁或许会回心转意,九千岁这么多年对皇上有多忠心,皇上应该清楚。”木公公继续劝诱道,他相信皇甫西为了自保,定会心动。
“木公公真觉得此计可行?”
“不试试怎知道可不可行,只要皇上同意,老奴这就去安排,这可是皇上唯一的生路了。”
“嗯,就按木公公说的办!”
——
彼时金銮殿上顾堇年那双贪婪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把龙椅,他曾经或许从未想过坐上这把龙椅,可如今,他越发喜欢那把龙椅了。
突然他一步一步朝那把龙椅走去,殿中站着的文武百官皆是心里一惊,暗暗道:难不成顾侯现在就想坐上龙椅称帝!
不过却没人站出来反对,刚刚顾侯是如何作贱皇甫帝的,他们可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若谁站出来反对,必定是血溅当场,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而人群中站着的夜冷,眼睛却死死盯着顾堇年的背影,宽大的袖子里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他嘴扯出一抹冷笑,看着周围一个个沉默不语的官员。
曾经所有人都认定九千岁有不臣之心,明里暗里挤兑九千岁。可没想到真正有不臣之心的,却是大忠臣顾侯。
这才是最可笑,也最可悲的!
“哈哈……这把龙椅坐起来果然格外的舒服,本侯都舍不得离开!”顾堇年坐在金光灿灿的龙椅上,放声大笑。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忠君爱国的顾侯,而是一个大奸臣,一个丑陋狠毒的大奸臣!
殿中站着的文武百官互相看了一眼,只能一起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顾堇年得意的抬起双臂,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是皇甫国的帝王了。
夜冷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跪下的膝盖千斤重。他宁可死在战场上,都不愿看到顾堇年如此丑恶的嘴脸。
不过让他一直不解的是,为何顾堇年不直接杀了皇甫西继位,还要一直留着皇甫西呢!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是他不知道的!
“谢皇上!”一众官员这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