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殿。
“皇上真要这么做?可臣妾觉得千珏殇不过只是一个阉人,能有那般大的能耐?”离如凤一脸狐疑道,心底暗暗懊悔,难怪千珏殇刚刚不见一丝颓废之色,原来他早就与百里帝勾搭上了。
百里帝端起龙案上的玉露琼浆,一口饮下,得意道:“皇后有所不知,千珏殇在皇甫国经营数十年,手中的人脉和权利盘根错节。朕若与他联手,想要攻下皇甫国易如反掌!”
“可臣妾就怕千珏殇不老实,担心他糊弄皇上!”
“放心,现在除了朕谁都不能帮他。即便他真除掉皇甫帝,他也只是朕养的一只狗罢了!”
百里帝说完,眯眼看着殿中衣着艳丽的舞妓们。那些舞妓们全都只穿着一件薄纱衣,里面的春光若影若现,反倒让人更加想入非非移不开眼。
离如凤见此眼里闪过一抹怒意,不过很快就被她遮掩的下去。“皇上,臣妾怀着身孕不方便伺候您,不如就让这些舞妓代臣妾暂时伺候皇上,如何?”
百里帝自然是一万个高兴,谁都喜欢新鲜美丽的面孔,特别是这些舞妓一个个水灵,看着就让人想尝一口。
“皇后如此大度,朕很是欣慰。皇后放心,朕最宠爱的只有皇后一人!”
离如凤这才起身,端着得体的笑容默默的离开。
在她刚转身的那一瞬间,殿中那些美艳的舞妓便全跑到百里帝面前争宠,一个个娇声软语,殷勤伺候着。
“皇上,您喝一杯啊!”
“皇上,奴婢喂的葡萄甜不甜!”
“人家也要跟皇上喝一杯!”
舞妓们使尽浑身解数在百里帝面前争宠献媚,这可是她们难得上位的好机会。
宫中的舞妓要想摆脱宿命,一是得到皇上的宠爱,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二是被朝中大臣看中,求去做妾室,怎么样也有安身之所。
否则她们就只能等死,因为宫中的舞妓能登台跳舞的年纪只有那么十几年,一旦舞妓年纪大了跳不动了,便只能被迫到辛者库去做粗活,最后老死宫中。
而这也是所有舞妓们最害怕的!
“好,好,朕喝酒……你们也喝……”百里帝左拥右抱好不惬意,看都懒得看离如凤一眼。
离如凤手中的帕子被她用力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她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开飞云殿。
“皇后娘娘怎么了?”守在殿外的张暮见离云倾脸色阴冷,忙上前关切道。
“百里帝打算与千珏殇联手。”离如凤冷冷道,每一个字都透着恨意。
“难怪千珏殇还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如此嚣张,原来是搭上百里帝这条大船了。不过如此也好,若千珏殇真能助百里帝攻下皇甫国,于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事。”
“本宫自然明白,可百里帝竟当着本宫的面宠幸那帮低贱的舞妓,他分明就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张暮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面上却气恼的劝道:“皇后娘娘息怒,早晚属下全帮您除掉百里帝。”
离如凤眼底的怒火总算慢慢消散,看向张暮的眼神热切几分。“张门主扶本宫回如意殿吧!”
“是,皇后娘娘!”
两人刚回到如意殿,离如凤便屏退所有宫人,与张暮在凤床内缠到一起。
她脑中全是百里帝宠幸那帮舞妓的画面,所以更想报复百里帝。既然百里帝能宠幸其他女子,为何她不能和其他男人亲亲我我。
总有一日,她要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可以像男人一样左拥右抱,可以为所欲为!
——
鎏金九龙鼎里袅袅升起阵阵青烟,似有若无,让殿中弥漫着顶级龙涎香的味道。
皇甫帝一身华丽的龙袍,得意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夜冷,心情大好。
以前千珏殇还是九千岁时,可从未像认冷这般恭敬听话。所以除掉千珏殇一定是最正确的决定!
“夜堂主起来吧!”
“谢皇上!”夜冷恭敬的起身。
“夜堂主想必已经知道九千岁欺君罔上,通敌叛国之事,从今日起东厂便正式交到夜堂主手中!”
“臣谢皇上信任,臣必定带领东厂上下忠心于皇上!”
皇甫西满意的点点头,找一条听话的狗果然省心多了,不必他多说什么,夜冷就明白要忠心于他。
“嗯,夜堂主的忠心让朕很是欣慰。往后东厂一众锦衣卫只听命于朕一人,如此就不必担心有人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了!”
夜冷再次恭敬的跪下,“臣遵旨!”
他心里清楚,皇甫西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完全掌控东厂。
可惜皇甫西却不知东厂所有锦衣卫都是由九千岁一一提拔起来的,只会忠心于九千岁一人!
皇甫西满意的点点头,突然脸色沉下来,扫了眼殿中的宫人,很快那些如石像般规矩立在殿中的宫人全都默默的退下。
“皇上有何事不妨直说,臣必定尽力而为,不敢有一丝懈怠!”夜冷就知道皇甫帝召见他不会这般简单。
皇甫西打量夜冷几眼后,面露为难之色。“朕想知道东厂一众锦衣卫是否全都忠心于朕,还有多少千珏殇的同党?”
“皇上大可放心,如今九千岁已经倒台,那帮锦衣卫急于撇开干系,又岂会有人敢与九千岁暗中往来!”夜冷一脸肯定道,果然皇甫西不好糊弄。
“嗯,如此甚好,不过夜堂主定要派人盯紧了,朕可不希望东厂乱了!”
夜冷再次拱手保证道:“臣这就回去派人逐一排查,定不会让锦衣卫中有一个千珏殇的同党!”
皇甫西这才放心,不过他召夜冷来可没这么简单。“夜堂主觉得顾侯对朕可忠心?”
夜冷脸色微僵,脑中百思千回后,才缓缓道:“顾侯将一半兵权交给皇上,对皇上自是忠心。不过顾侯突然这么做,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你也觉得意外?”皇甫西拿到兵权后不仅不高兴,反倒更加不安,总觉得顾堇年在酝酿阴谋。
木公公此时忙帮腔道:“顾侯大义灭亲,不仅将老侯夫人关进天牢,还开祠堂将老侯夫人除名,还真不像顾侯一惯的作风。”
皇甫西脸色突变,一脸慌乱道:“朕中计了,这,这一切都是顾侯的奸计!”
轰一声,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只见顾堇年一身白色官袍,大步走进殿中,他狠厉的眼神死死盯着皇甫西,嘴角露出一抹阴测的冷笑。
“皇上拿了本侯一半的兵符还要怀疑本侯的忠心,还真是让人寒心!”
“大胆顾侯,你竟擅闯养心殿,来人,将顾侯拿下!”皇甫西慌乱道。
可是顾堇年却只是阴冷一笑,毫不在意。“皇上真觉得你耍那些手段就能将众人都玩弄于你的股掌间吗?本侯本来还想给皇上留些体面,可现在看来,皇上根本不屑要这份体面,定要作死!”
“你,你想干嘛?”
“皇上放心,本侯暂时还不想杀了你!不过你若是不老实些,继续想暗中算计本侯,就休怪本侯不客气!”顾堇年一脸不客气道。
夜冷握紧拳头正要发作,却被木公公阻止了。“夜堂主急什么,且看顾侯到底想如何!”
“嗯。”夜冷知道木公公见多识广,这时候听木公公的肯定没错。
皇甫西被顾堇年的气势吓的腿直哆嗦,他求助的朝身后的夜冷和木公公看去,两人却全都低着头装石像。
“你们,你们竟都归顺顾侯这个反贼了?”
“皇上息怒,老奴自然忠心于皇上,可老奴这把老骨头已经不顶用了啊!皇上还是想想如何安抚顾侯吧!”木公公苦着一张脸道,眼底却闪过一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