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倒也是。看来我以后一定要心理强大些,不要理会那些流言蜚语。”离云倾一脸认同,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
珊瑚觉得这位千岁夫人性情率真,敢爱敢恨,极好相处。“本就该如此,人活着不就图一个痛快。成天在意外人怎么说自己,怎么看自己,岂不是寸步难行?”
“有道理,珊瑚我很喜欢你!么么哒!”离云倾说完,亲了亲珊瑚的脸蛋。
珊瑚突然闹了个大红脸,还有这种操作方式。这夫人也太……
千珏殇此时正好进来,又刚刚好看到这一幕,他阴沉的脸好像更冷了。
“千岁爷!”珊瑚起身福福身,恭敬的退下。
离云倾一见到千珏殇,本能身体往后缩,顺手将软枕抱在怀里,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珊瑚看了离云倾一眼,朝她鼓励的点点头,然后默默的退下。
“皇上封妙儿为妙妃,皇后禁足宫中三个月,宫权暂由太后打理。”千珏殇说完,直接坐在床边。
见她吓成这样,他反倒心情大好。
“是吗?这不是九千岁早就料到的。”她淡淡道,现在只要看到他,她脑中就会浮现昨晚在桌子上被他欺负的画。
“夫人就不好奇皇上打算如何封赏你?”
“我的性命都捏在九千岁手中,封赏什么重要吗?”
“夫人有这个觉悟极好,记住,不管夫人的翅膀长多硬,本督主都有办法生生折断它!”
离云倾只觉背后一阵恶寒,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九千岁好像忘了,你的命门都样捏在我手里。所以九千岁最好对我客气些,昨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否则我不介意拼个渔死网破!”
“你敢威胁本督主?”
“不是威胁,是警告!况且九千岁不会饥渴到要睡自己的仇人吧?”
她就是要用难听的话刺激他,让他厌恶她,再也不要碰她。昨晚的事情就像恶梦,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千珏殇突然逼近她,两人的脸挨的很近,近到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只是却没有一丝绮丽,只有彼此眼中的恨和怒。
“你以为用激将法本督主就会放过你,不再折磨你?”千珏殇不屑道,这点小伎俩他还不放在眼里。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个男人是魔鬼吗?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
“难道九千岁不怕我将你的秘密公诸于世?“
“呵呵……你不会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千珏殇说完,突然将一粒怪怪的药塞进她口中。
“咳……你,你给我吃什么了?“离云倾心里慌了厉害,所有的冷静此刻都瓦解了。
他看到她平静的黑眸露出慌乱之色,一脸兴奋。“这叫七日醉,每七日便会发作,发作时痛苦不堪,如同烈洒烧心。若没有解药,便会活生生挖出自己的心脏。”
“你想用毒药控制我?”
“不错,本督主怎么知道你不会将本督主的秘密说出去呢?为了以防万一,就只能委屈夫人了!”
“你卑鄙!”如果她手中有一把剑,现在一定直接刺进千珏殊的心脏。
“你害死如凤,本督主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我没有害死离如凤,既然我是一个傻子,离老爷凭什么用离如凤来换我的命,难道这不可疑?还有,离家又为何要让我代替离如凤嫁给九千岁,难道他们不知道九千岁发怒会灭了离家,这一切难道不可疑,九千岁就不想知道真相?”离云倾怒了,她为什么要承受这些本来不该她承受的东西。
千珏殇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突然阴阳怪气道:“本督主差点忘了,夫人最擅查案,不如就由夫人亲手查出如凤的死因,如此夫人死的也安心些!”
“好,查就查。我相信我没有害死任何人,倒是九千岁公报私仇,灭了离家满门,这笔账怎么算?”
“哼!离家上下本就就该死!”
他说完拂袖离去。
离云倾紧绷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想必是刚刚太紧张出汗了,所以这会子才觉得凉。
其实她一直想找机会查清离家的案子,到底离云倾是怎样的存在,还有周妈妈又是受何人指使毒害她。
这一系列迷团她都想解开,也必须解开。
——
九千岁府最高的阁楼上,千珏殇静静站在雕花围栏前,望着慢慢坠入地平线的落日,整个人被金色的夕阳所笼罩,说不出的神秘与耀眼。
“九千岁真的打算让夫人查离大小姐的死因?”夜梧有些不明白,当初九千岁亲眼看到离大小姐的尸体,怎么现在又要查这件事情呢!
“这些日子本督主冷静下来想了想,离家的事情确实可疑。还有指使周妈妈杀离云倾的人为何连东厂也查不出来,之后在离家行刺离云倾的那帮人,又是何身份?到底离家还有哪些秘密存在,确实该解一解了。”
“可是九千岁当初因为离大小姐的死那么伤心,现在又将此事揪出来,属下担心……”
“无妨,本督主也想让离云倾死的明明白白。”
“属下一直不明白九千岁为何留着离云倾,难道另有目的?”
“不错。她的生死不重要,她背后的人才重要。本督主担心有人想却东厂动手。”
夜冷若有所思,沉声道:“禀告九千岁,属下探听到皇上暗中成立了一批护龙卫。”
“皇上这是想用龙卫来与东厂相抗衡,从而分化本督主权利。这招卸磨杀驴本督主早就料到了。”千珏殇一脸淡然,皇甫西那点小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所有锦衣卫盯死龙卫,让那些龙卫寸步难行!”
“不必了,既然皇上想用龙卫压制东厂,本督主自然要让皇上如愿以偿。”
夜冷夜梧一脸不明所以,完全不懂九千岁的意思。
千珏殇看了二人一眼,冷嘲道:“皇上把龙卫捧的越高,将来龙卫才会摔的越惨。要让皇上明白,东厂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九千岁英明!”夜冷夜梧齐声道。
“传令下去,东厂最近的活动全都停止,越低调越好。”
“是!”
千珏殇眯起阴鸷的凤眸,周身被阵阵寒意所笼罩。
“殇儿,你……你一定要为娘复国……”
“殇儿……你答应娘,不惜一切代价,为娘报仇……”
“娘……娘恨那人……恨他欺骗娘的感情……恨他灭了娘的国家……”
他的大手用力握成拳头,然后狠狠的砸在雕花围栏上,瞬间围栏断成两断。
——
一辆精致的马车慢慢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然后停在了一间简陋的寺庙前。
“夫人,安南寺到了!”珊瑚提醒道。
“嗯。”离云倾应了一声,从马车内走出来。只见面前便是一座古朴的寺庙,寺庙略微有些破旧,可是寺门口的枯叶倒打扫的干干净净。
她提起裙摆,抬脚走上青石堆砌的台阶,总觉心口莫名的生疼,眼眶也酸酸的。当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破旧牌匾上‘安南寺’三个字时,她沉静的黑眸越来越黑瞳孔也慢慢变大,最后闪过一道金光……
一个瘦弱的少女挑着一捏水,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台阶上爬,每走一步,她的小腿肚就微微颤抖,小小的身板也摇摇欲坠,好似随时全倒下似的。
可是少女咬了咬牙,顶着烈日继续往上爬……
“离云倾你还不快点,现这么拖拖拉拉,今晚你不用吃晚饭了!”一个长相刻薄的微胖尼姑站在寺门口大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