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正是臣妇接下来要解释的。”离云倾不卑不亢道,她现在隐隐有些同情千珏殇,皇甫西这分明就是想置他于死地。当初若非千珏殇及时赶到,皇甫西早就死在宇文博手中,这可就叫卸磨杀驴吧!
这样的皇帝确实不值得忠心,也不必忠心!
“来人,将那小太监带上来!”
很快,一个绿色宫装的小太监便走进殿中,他恭敬的跪在地上战战襟襟道:“奴才见过皇上!”
“说,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皇甫西厉声道,心里隐隐有些发虚。若真证明千珏殇是无辜的,他再放千珏殇出来,只怕会让千珏殇对他生出怨恨之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回皇上话,妙妃的贴身宫女香莲是奴才的老乡。她临死前偷偷告诉奴才,是妙妃命她以安平郡主的性命为要挟引九千岁去见妙妃。她还说……还说妙妃偷偷见过一个男人……那男人戴着一张鬼面具!”
“这个**!”皇甫西脸都绿了,他的妃嫔竟然见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离云倾知道说到这里,其实就足以证明千珏殇的清白,不过她还有事情要做。
她走到那几个百姓面前,温声问道:“你们可认识良妃?”
“回安平郡主话,良妃可是俺们村的。”一个中年妇人小心回道。
“那良妃可有一个妹妹?”
“有是有,不过十年前就死了。倒是可惜了,若良妃的妹妹活着,定能进宫享福!”
离云倾满意的点点头,走到愤怒的皇甫西面前,突然一脸肃穆的拱手道:“还请皇上放九千岁出来,早日将暗影的余孽抓住!否则皇甫国怕是危已,那些暗影为了挑拨皇上与九千岁君臣间的关系,费尽心思将妙妃弄进宫,并且伪造妙妃的身份,其心可诛!”
皇甫西听着也是一阵后怕,“这么说来,从良妃宫中闹鬼开始,朕就被百里国的暗影算计进去了?”
“不然呢?皇上现在知道这件事情有多急切了吧?”
“可是朕已经将九千岁关进天牢了,这突然又放出来,只怕……”
“皇上是君,九千岁是臣。皇上怀疑九千岁是理所应当,情有可原。可是九千岁若对皇上有一丝不忠,便是不忠不义!”离云倾见皇甫西松口了,立刻加了把火。
不知为何,她现在特别想快点救出千珏殇。她不想欠他的人情,他都救了他几次了,她救她一次,也算是还人情!
可是这些落到顾堇年眼中,却觉得离云倾分明是喜欢千珏殇,否则何必如此紧张,如何急切想救千珏殇出来。
他再次握紧拳头,压制心口的不甘。怎么会变成这样,倾儿最明喜欢的是他……
此时皇甫西面露为难之色,来来回回在殿中走了好几个来回。没错,百里国的威胁已经让他感到后怕,可是他也害怕千珏殇的谋逆之心。
千珏殇现在已经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得不防!
离云倾咬了咬牙,低声道:“皇上封臣妇为安平郡主,臣妇与九千岁自是生生世世忠心于皇上!”
“不错,安平郡主对朕很是忠心!”皇甫西准嘲道。
“皇上应该明白,臣妇这做是为了皇上。若是皇上可知百里国的暗影已经在皇甫国五年之久,而且他们已经渗入朝堂,若再不想办法对付他们,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到时百里国的铁骑会踏平皇甫国!”离云倾说完,跪在地上。她跪的不是皇甫西,而是皇甫国这片土地。
既然她越到这里,这里便是她的家乡,她理当尽力保护皇甫国!
“皇上,安平郡主所言甚是!虽然皇上有命龙卫查暗影的事情,可是迄今为止,好像顺天府大牢里关的全是一些无辜百姓!”顾堇年虽然与千珏殇立场对立,可是他也不希望皇甫国出事。
皇甫西眼神复杂的看了千珏殇一眼,不阴不阳道:“顾侯竟会为九千岁求情,倒真是难得!”
“臣不过是为皇甫国着想,不希望百里国的奸计得逞!越是这种时候,皇甫国内部越要团结,如此百里国自然不敢贸然进犯!”
“嗯,顾侯说的倒有几分在理。顾侯也觉得朕该放九千岁出来?”
“事实摆在眼前,况且此案锦衣卫也有参与。若是让他们知道皇上明知九千岁是冤枉的,还将九千岁关在天牢中,只怕会有损皇上的贤名!”
“这……”
皇甫西面露难色,又看了离云倾一眼。离云倾是他的棋子,这一点他可以确定。只是她今日为何如此帮千珏殇呢?
离云倾早就料到她这么做势必会引起皇甫西的怀疑,作为一个帝王如此小心眼,还真是一言难尽。
“夫人,不好了,那些百里国的暗影全都在牢中痛苦的打滚,属下们也不知是何原由?”夜梧慌忙走进殿中,朝离云倾禀告道。
“九千岁曾经说过,百里国的所有暗影全都中了生死盅,想必是他们体内的生死盅发作了!”离云倾担忧的朝皇甫西看去,“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百里国人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计后果。现在也只有九千岁,才能料理这些人!”
皇甫西知道生死盅,可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盅之人只能听从下盅之人的命令,哪怕手刃亲生父母,也不愿受生死盅的折磨!
百里国为了控制暗影,竟给所有暗影下生死盅,如此狠毒的用心,皆为了对付百里国。也难怪妙妃会放弃妃位乃至后位,都要用她的死来诬陷千珏殇了。
“大敌当前,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顾堇年再次肯求道。
离云倾看了眼顾堇年,平静的黑眸里露出一抹诧异之色。顾堇年和千珏殇不是宿敌吗?为何这次顾堇年会如此用心帮千珏殇呢!如果说因为她,好顾堇年更应该不希望千珏殇出来了。
“来人,摆驾天牢!”皇甫西终于还是对现实妥协了。
——
阴寒的天牢。
千珏殇静静的坐在杂草堆上调气运息,之前为了击碎那些巨石他耗费了不少内力,现在正好调息调息。
牢房里安静极了,周围的蟑螂和毒虫感觉到千珏殇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流,全都躲的远远的。
此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最后脚步声停在千珏殇的牢房外面。
“九千岁,您的饭!”牢头说完,将一碗能照镜子的米粥还有两个馒头放在牢房外面,然后转身离开。
千珏殇这才睁开眼,从容的起身朝牢房门口走去。这几日他都会吃天牢里的牢饭,虽然难以下咽,可是比起他在太监所吃的发霉的馒头还以经馊掉的粥,算是好许多。
他刚端起米粥,正在送到唇边,突然眉心微蹙,再次将米粥放下。
此时一直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牢头忍不住道:“九千岁难不成还敢挑剔这饭食不盒口味?”
“本督主记得往日可不是这个时辰送饭?”千珏殇冷嘲道,并不将牢头的嘲讽放在眼里。
“这,这早一点晚一点有何区别?九千岁不会到现还以为你能从这里出去吧?”牢头眼闪烁,强装镇定道。
“今日的膳食送早了,本督主不想吃!”千珏殇冷冷声,直接放下碗。
“既然九千岁不肯吃,好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牢头说完,身后就多了几个牢役。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大刀,一脸凶神恶煞。
千珏殇不屑的挑眉扫了那几人一眼,“你们若想找死,本督主不介意让你们死的更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