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自然不是……”可是说这话时,娉婷的眼神明显发虚,语气吞吞吐吐,完全将心虚二字写在脸上。
就连一直恭敬站在边上的木公公都看不过眼了,默默道娉婷郡主不仅输了,还输的这么狼狈。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的出来,就是娉婷郡主在背后搞鬼,几次加害安平郡主。
“离云倾你休要欺负娉婷,你别以为皇上向着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不知尊卑!”太后冷斥道,恨不得立刻赐死离云倾。
“够了,母后还嫌不够丢人吗?朕已经努力将此事压制下去,不让让母后颜面尽失,为何母后却不明白朕的苦心,还要故意生事?”皇甫西怒吼道。
离云倾知道接下来就是皇上与太后母子之间的事情,皇家的阴私知道的越少越好。“臣妇告退!”
不过在转身的瞬间,离云倾故意朝太后得意一笑,瞬间将太后心口的怒火全挑起来了。
“来人,将这个妖女给哀家抓起来!”
皇甫西见此,彻底怒了。“来人,将太后与娉婷郡主禁足锦绣宫。再将锦绣宫上下所有宫人全都换掉,年嬷嬷和胡嬷嬷赐死!”
太后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皇帝这是想彻底架空她,锦绣宫上下的宫人皆是她的心腹。年嬷嬷和胡嬷嬷更是她的左膀右臂,现在却被皇上赐死的赐死,换的换掉。往后她这个太后还有何权利可言!
“皇上,皇上定要如此吗?”
“母后,朕这也是为了您好。母后年纪大了,还是在锦绣宫好好颐养天年吧!”
皇甫西冷漠道,他对太后已经够仁慈了。
此时娉婷郡主也慌了,“皇伯父万不可听信那妖女的谗言,她就是想让皇伯父与皇祖母母子生分,其心,其心可诛!”
“娉婷郡主从今日起开始学习宫规,朕全派教养嬷嬷严加管教!”皇甫西岂会放过娉婷郡主,此事就是她闹出来的。
“不,皇伯父不是这样的!您该罚的是离云倾那个妖女啊!”
木公公见皇帝一脸不悦,忙朝那些宫人便眼色。宫人们这才机灵的上前,将娉婷郡主与太后架着离开。
不过即便如此,娉婷郡主还是一个劲儿的哭闹,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皇伯父不能这么对娉婷,不能……”
皇甫西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冷斥道:“不知好歹的东西!”
“皇上息怒,娉婷郡主年少无知,经此一事必定会有所长进的。”木公公恭敬的劝道。
“哼!她和老八一样,不知好歹!朕算是明白了,太后心里根本就没有朕这个儿子,只有老八!”
皇甫西的话让木公公不敢再接,事关皇室阴私,他一个接的不好可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正因为木公公如此擅于谨小慎微,擅于揣测圣意,这才能呆在皇甫西身边这么久。
“木公公,你这就去锦绣宫中传旨,若太后再为难离云倾,朕就将娉婷送到皇陵修身养性!”皇甫西恶狠狠道,一脸愤怒。
“是!”
木公公二话不说,一路小跑着退下。
殿中只剩下皇甫西一人,他望着面前高高在上,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龙椅,眼底越来越冷。
“母后就算你偏心老八,也不可能扶他坐上龙椅,这把龙椅是朕的,是朕的!”
——
彼时,离云倾静静坐在九千岁府奢华的马车内,那双沉静的黑眸里露出狐疑之色。
“珊瑚,你可知道八王爷夫妇的死因?”
珊瑚拧眉想了想,才低声道:“奴婢听说八王爷夫妇感染了重病,不治身亡!”
“恐怕没那么简单!”
“夫人怀疑八王爷夫妇的死另有所因?”
“不错。夜冷,你速速派锦衣卫去查此事,或许会有大用处。”离云倾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她觉得可疑的地方,况且现在她手握号令东厂锦衣卫的令牌,为何不好好加以利用呢!
夜冷恭敬的拱手,“是,夫人!”
马车帘子微微晃动几下,夜冷便从马车里消失了。
珊瑚想到今日之事,还是一脸愤愤不平。“太后几次三番加害夫人,奴婢真是不甘心。”
“你放心,虽然太后不会被赐死,可是却比死更难受。”离云倾宽慰道,珊瑚嫉恶如仇的个性倒让她更喜欢了。
“可太后不是皇上的母后吗?”
“你可听过天家无父子,无手足。所以皇上与太后之间,也不过只是表面情罢了。或许这里面还有我们所不知的阴私。”
“这下奴婢就安心了!”
“不知九千岁在天牢可撑的住?”离云倾突然自言自语道,脑中便浮现千珏殇坐在阴寒的天牢里,倨傲的下巴微微抬起。明明都那般狼狈了,还要摆臭架子,真是服了他!
珊瑚眼里一动,看来夫人还是关心九千岁的。“天牢虽然阴寒,可是比起太监所的冬日真算不上什么,九千岁当年可是在太监所足足呆了五年。听说九千岁脚底的冻疮就是那时候得的,整双脚烂的没一块好肉。”
“九千岁确实好可怜,不过他的脾气还真让人受不了!”
离云倾脑中渐渐浮现一个瘦弱白净的身影,寒疼的夜里冻的嘴唇发紫,只能睁着眼睛撑到天明,否则就有可能活活冻死。
她现在多少能明白千珏殇为何会变的如此狠毒,倨傲,不近人情了。
那段在太监所的时光,对他一生都会造成巨大影响。不管是性格,还是心灵,都是扭曲的。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同情他了。一个自小生活在底层,饱尝人间疾苦,看透人性丑陋的人。他已经丧失了对其他人友好关怀的能力了!
马车刚停到九千岁府门外,管家就迎上来拱手道:“夫人,朝阳郡主求见!”
离云倾从马车内慢慢走下来,一脸疑惑道:“朝阳郡主是何人?”
珊瑚忙小声提醒道:“九千岁曾教朝阳公主习武,与九千岁的关系极好。”
“那就是师徒关系了?看来这位朝阳公主很不简单,否则怎么能忍受九千岁的坏脾气。”
珊瑚一脸尴尬,夫人这么说九千岁真的好吗!
“管家,朝阳郡主可有说明来意?”离云倾随意的问了一句。
“并未。”管家恭敬的回话。
“嗯,去前厅吧!”
朝阳郡主打量着离云倾的同时,离云倾也打量着朝阳郡主。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把男装穿的如此帅气,这位朝阳郡主倒与娉婷郡主完全不同。英姿飒爽,干练坦荡。
“你便是九千岁娶的夫人安平郡主?”朝阳公主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离云倾。
“正是。”离云倾一脸平静,沉静的黑眸自信满满。
“你倒与你姐姐离如凤完全不同。”
“有何不同?”
“她虽是才女,可是矫揉造作,一脸算计。还好她没嫁给九千岁,否则这九千岁府我便不会来了!”朝阳公主一脸庆幸道,再次打量离云倾几眼。
离云倾漂亮的黑眸一亮,上前一把握住朝阳公主的手,激动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离如凤心机深沉!”
朝阳公主狐疑的上下看了离云倾一眼,“离如凤不是你姐姐吗?”
“朝阳公主有所不知,我虽然与离如凤是亲姐妹,可是从出生便被丢在寺庙中长大。别说姐妹之情,怕是与陌生人无差。”
“原来如此,那你喜欢九千岁吗?”
朝阳公主的问题让离云倾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不过在外人眼中,千珏殇和她一直在扮演恩爱夫妻,所以……
“嗯!”
“不,你并不喜欢九千岁。不过也无妨,至少你不会害九千岁。你这个朋友我朝阳郡主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