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一起种花,而是我正好找出顾侯的兰花为何生病的原因。仅此而已,并没有娉婷郡主说的那么夸张。”离云倾坦然道,她心里本来就没鬼,怕什么。
“夸张吗?难道夫人敢说你不喜欢顾侯?”千珏殇攥紧拳头,手背上一条条青筋暴起。
她漂亮的贝齿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道:“既然九千岁知道,又何必再因娉婷郡主的挑拨而生气。况且我现在将灵魂都卖给九千岁了,九千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呵呵!本督主确实该放心,你插翅都难逃本督主的手掌心!不过本督主警告你,以后少和顾侯来往,本督主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千珏殇也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生气,明明他早就知道她喜欢顾堇年。可是被人当众说出来,还是让他特别恼怒。
“九千岁现在可以松开手了?”
“这只是给你一点点小教训,你最好记住,你的性命全捏在本督主手中!”
“九千岁放心,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一个连死都不能自己决定的人!”离云倾自嘲道,沉静的黑眸里一片悲凉。
这是她最不喜欢的生活方式,可是现在她却被迫接受。
千珏殇终于松开掐着她脖子的大手,不过她如白玉般无暇的脖子上,还是留下几道红色的指痕。
“说吧,皇帝让你做什么?”
离云倾的脖子得到自由后,她立刻拼命的大口吸气。每日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所以她现在已经习惯了。
“皇上怀疑九千岁会像宇文博一样结党营私,有不臣之心。所以命我查清所有与九千岁关系密切的官员,还有,还有想办法进书房拿到九千岁不忠的证据!”
“哼!皇帝还真是忘恩负义,那日若不是本督主及时赶到,他现在已经死在宇文博剑下了。不过他不仁,本督主自然不义!”
“九千岁打算如何对付皇上?”
他诡异一笑,深邃的目光落在离云倾身上。“那就有劳夫人为本督主好好周旋了!”
“我,我一定会尽力的!可是进出书房的事情……”
“本督主会安排好,现在必须让皇甫西信任你,否则他一定会杀了你,连解释的机会也不会给你!”
“这个我知道,皇上生性多疑,手段狠辣,这一点倒不输九千岁!”
“你在挖苦本督主?本督主岂会与那白痴皇帝一样!”他生气道,语气明显不悦。
“不敢,我只是一时心直口快,望九千岁见谅!”离云倾很想说,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千珏殇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托起离云倾精致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不管你多恨本督主,你都必须乖乖为本督主办事,否则本督主就杀了你的心上人!”
“你敢!”说完她就后悔了,忙闭上嘴,低下头,根本不敢看他凌厉的眼神。
“看来夫人的胆越来越肥了,还敢威胁本督主了?”他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恨不得将她的下颚捏碎。“本督主最讨厌被人威胁!”
“可是九千岁不是说了不会伤害顾侯的吗?”
“上次顾侯偷偷出京,本督主已经放了他一马,你觉得还有下次吗?”
离云倾痛苦的闭上眼睛,她一样不喜欢被人威胁,而且非常不喜欢。可是自从穿越过来后,就一直被千珏殇这妖孽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威胁。
她一次次降低底线,现在他就用顾侯的性命威胁她,让她只能任他鱼肉。
“九千岁既然想我乖乖为你办事,最好不要轻易碰触我的底线!”
说完她抬起坚定的黑眸,无所畏惧的望着他。既然她已经遇到魔鬼了,就好好跟魔鬼斗斗,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唔……”
离云倾一脸懵逼,不明白这种时候千珏殇干嘛突然吻她。这是什么套路,她怎么完全不懂!
千珏殇本来只是想惩罚她,因为她一直这么拼命维护顾堇年让他很不爽。所以他故意吻她,想吓吓她。结果一沾上她的软软香香的唇,就欲罢不能。
而他把这一切归咎于他之前的几十前隐忍的太久了,所以一旦沾上女子,就会变成这样。
离云倾生气想推开他,可是谁让她现在是他的奴隶,根本没有反抗和拒绝的权利。
只能被迫忍受他的折磨,不过随着这个吻的深入,她脸越来越红,心也怦怦直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
江南
仲夏的江南虽然炎热,可是天气极好,蓝天白云,睛空万里。湖岸的垂柳随风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荷香。此时的江南处处皆美景,处处皆动人。
贺言向往常一样带着捕快们在街路上巡逻,自从离云倾离开江南后,他的生活慢慢恢复平常。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脸上再也没有真正的笑过,脑中始终有一道倩影,挥之不去。
他只能每日让自己更忙一点,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那道倩影。否则他一定会任性的抛下这里的一切,到圣京去见她。
“太好了,千岁夫人被封为安平郡主了!”
“千岁夫人救了那么多人,功劳不小,封郡主也是理所应当的!”
“就是安平郡主嫁给九千岁,确实有些委屈!”
围在皇榜前的老百姓们议论纷纷,在世人眼里。像安平郡主那样美丽善良的女子嫁给太监,真的有些委屈。哪怕那个太监权倾朝野,可是不能人道,如何生儿育女,如何享受身为女子的幸福。
所以大家自然是惋惜不已!
贺言停下脚步,望着那些老百姓,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是马上又被他压下去。
他只要默默的喜欢她,关注她,知道她现在过的很好就够了。至于其它的,他不敢去想,也不是他能想的。
“头,咱们当初还和安平郡主一起办过案呢?”
“这事说起来,真是倍有面子!”
“要说安平郡主的性子真好,温柔聪慧,一点架子也没有。”
其他几个捕快跟着议论道,他们都不知道贺言喜欢离云倾,否则绝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家打起精神来,继续巡街!”贺言大声道,握紧手中的配剑,大步向前走。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让他第一次心动的女子。她就像一道光,注入他的生命,让他平淡的人生变成彩色。
“倾儿,只要你幸福,我便知足了!”
……
顾堇年将自己关在花房里,看着那一株株娇贵的兰花,他眉心深锁。
他镇守边关,做皇甫国最坚固的城墙。可是现在却只能伺候这些花花草草,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而他本来该握剑的手,现在却被迫握着松土的小铲子。
这一切仅仅因为帝王的猜忌之心,迫使他只能被困这里,只能做他最不喜欢的事情。
“侯爷,娉婷郡主求见!”管家一脸尴尬道,那位郡主可是每日必来侯府,可是侯爷却并不喜欢她。
“不见!”顾堇年冷漠拒绝道,他从来不轻易发脾气,可是对这位娉婷郡主,他是真的恼了。
竟然敢在顾侯府偷偷查他和离云倾的事情,当他是空气吗!
“堇年哥哥,你为何不肯见我?皇伯父都为我们赐婚了,我们理当好好相处。难道堇年哥哥如此厌恶我?”娉婷郡主委屈道,她一点都不怪顾堇年,只认为这一切都是离云倾造成的!
顾堇年放下手中的铲子,冷冷道:“赐婚是不假,可是皇上并未订下成亲的日子。所以为了娉婷郡主的名声,还是少往顾侯府跑为妙!”
“堇年哥哥知道我不在乎!”
“呵呵,本侯怎么忘了。你是太后最宠喜欢的郡主,何人敢对你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