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木公公忙小心劝慰道。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在朕的发皮子底下,宇文博养私军,私自冶炼兵器。现在竟然连偷库银也是他做的,难怪这两年各地的响银时常有丢失情况,想必都是宇文博所为!”皇甫西气疯了,他是皇帝,却被一个大臣玩弄于股掌之间,
“好在现在皇上已经认清宇文丞相的真面目,只要九千岁帮皇上除掉宇文丞相,皇上的皇位依旧稳如泰山!”
“朕真是低估了宇文老贼的城府,若是朕早些听九千岁的话严查宇文博,或许就不会给宇文博威胁到朕的机会!”
木公公眼里一亮,面上却恭敬道:“如此看来对皇上最忠心的倒是九千岁了!”
“不错,现在肯为了朕忍辱负重,暗中帮朕调集兵力对付宇文博的也只有九千岁了!”
“若是九千岁这次帮皇上除掉宇文丞相,皇上怕是要好好赏赐九千岁才是。”
皇甫西狐疑的看了木公公一眼,挑眉似笑非笑道:“木公公何时如此维护九千岁了?难不成,难不成木公公是九千岁的人?”
扑通一声,木公公直溜溜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的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皇上啊!天地良心!老奴这么说就是为了提醒皇上,怕皇上再像以前一样因为只顾着防备九千岁,结果养出宇文丞相这样的大奸臣。皇上常说要笼住人心,老奴就想若是皇上重赏九千岁,九千岁必定会对皇上更忠心!”
皇甫西狐疑的打量木公公几眼,木公公跟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忠心他是清楚的。
而且木公公刚刚说的在情在理,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或许真是他想多了。
“罢了,你想来吧!赏赐九千岁的事情朕会好好考虑的!”
“谢皇上,老奴这条老命都快给皇上吓没了。这年纪大了,就想图安稳,可经不起吓!”
木公公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的爬起身,额头上的冷汗说明他是真的怕了。
“九千岁身边如果有离云倾这枚棋子在,确实保险多了。或许朕确实可以考虑用九千岁来对付顾侯!”
“皇上英明!”
皇甫西一脸肃穆,做皇帝最怕的就是臣子功高盖主,而顾侯府恰恰就是这样的存在。更让他忌惮的是,顾侯几乎没有任何明显缺点。不贪财,不好,色,不好赌。
这样的人才更可怕,才更难对付。
“既然在顾侯身上找不任何把柄,朕就帮他制造把柄!”
“皇上的意思是?”木公公一脸疑惑。
“传旨,将娉婷郡主赐婚给顾侯!”
“皇上不是不希望顾侯娶娉婷郡主与皇室联姻吗?”
“到时你自会明白!”皇甫西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但凡是威胁到他皇位的人,都必须得死!
……
丞相府。
宇文博激动的看着手中的兵符,兴奋不已。“太好了,本相终于拿到城外三万士兵的兵符了!”
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一是等着龙卫除掉千珏殇,二是在等着这块兵符。
“恭喜宇文丞相!”
“宇文丞相丞乃天命所归!”
“肯请宇文丞相下令,立刻带兵攻入皇宫!”
那些追随宇文博的官员们一个个兴奋不已,现在有了兵符在手,他们的胜算至少提高到了九层。
而他们一旦成事,等着他们的就是官路畅通,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大家不要激动,本相已经命人算过了,三日后就是诛杀昏君的好机会。到时本相会亲自领兵攻进皇宫,杀了皇甫西这个昏君,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宇文博早就想好攻城的名目,他才不是什么乱臣贼子。
他反而是杀昏君的英雄!
那些官员也都是人精,瞬间心领神会,一个个点头附和。“杀昏君!”
“皇甫西这个昏君这么多年只知道吃喝玩乐,玩弄权术,从不关心百姓疾苦,试问这样的君主如何能为百姓造福,如何能急百姓所急,忧百姓所忧?本相心系天下百姓,实在忍无可忍,这才想为民请命杀了昏君,为百姓造福,让皇甫国越来越强胜,不至于败落在昏君手中!”
“支持丞相,诛杀昏君!”
“杀昏君,为百姓造福!”
“皇甫西这个昏君人人得而诛之!”
大臣们全都大声喊起口号,其实不管谁做皇帝,只要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宇文博阴冷一笑,重利之下必有勇夫,这些道理他再清楚不过。他筹谋了几十年,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想到三日后他就能坐上那张向征着无尚权力的龙椅,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眼神也更阴毒了!
此时书房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每一个官员脸上得意的嘴脸,全都落到屋顶一双阴冷的眼睛里。
……
顾堇年一身白袍,负手伫立在船头。那双温润如暖阳的眸子静静望着远处的江面,此时江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侯爷,您为何要突然偷偷出圣京?属下实在想不明白。”严七一脸不解,皇上将侯爷困在圣京都快两年了,可这两年里侯爷不仅没有逼皇上放他去边关,反而安心在侯府养起兰花。
为何现在却冒险偷偷离开侯府呢!
“因为我要去求证一件事情。”顾堇年这几日一直呆在花房里,他仔细的将京城这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他好似忽略了什么。
“何事?”
“九千岁并未死!”
“可是九千岁若没有死,为何他不回到圣京阻止宇文丞相扩张势力呢?”严七之前也相信侯爷的判断,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宇文丞相一步一步把持朝政,皇上的权利一点一点被架空。
九千岁没有道理眼看宿敌宇文丞相直掌大权而不为所动,除非他真的死了!
顾堇年看了眼两岸一排排柔美的垂柳,还有那随风舞动的柳枝,眼底闪过些什么。
“或许这本就是九千岁想看到的。”
“属下还是不明白,难道九千岁是宇文丞相的同党?”严七这下更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是皇上和九千岁的苦肉计呢?”
“那,那宇文丞相必死无疑!”
顾堇年温润的眸子陡然眯起,脸色变得凝重。“之前有宇文丞相和九千岁互相制衡,九千岁的野心和势力还能被皇上所控制。可是一旦宇文丞相倒台,试问朝中还有何人能与九千岁相抗衡?顾侯府的势力都在军中可不在朝中,况且皇上对顾侯府一直颇为忌惮,不可能信任我!”
“属下明白了,侯爷怕九千岁除掉宇文丞相后会谋朝篡位?可是九千岁只是一个阉人,他要这皇位又有何用?况且天下百姓岂会承认他?”严七觉得这不太可能。
“如果九千岁不是阉人呢?”
“这,这不太可能。宫中每年都会定期检查所有太监的身体,若九千岁不是阉人,早就被查出来了。”
“可他是九千岁,东厂的督主,手握大权。试问宫中有何人敢给他检查身体?”顾堇年激动道,他有一种直觉,千珏殇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太监这么简单。
东厂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壮大起来,势力遍布全国,这不可能是一个阉人能够做到的。
严七仔细想想,也觉得侯爷说的在理。“太监最不想被人看到的就是那处,像九千岁这样身份的,就更加忌讳。就算他站在那里,也没人看扒开他裤子检查。”
“所以我才想知道,九千岁到底是不是阉人!”
“可是侯爷总不可能扒开九千岁的裤子看吧?”
“我自有办法。”
顾堇年突我睁开温润的黑眸,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码头。他仔细问过龙卫中的侍卫,确定了千珏殇的船是在何处出的事,然后推算水流方向,终于确定这里。
严七点点头,他相信侯爷。任何时候,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