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希望来生,来生我能还清今生欠下的债!”阿雪嘴角扯出一抹无奈又苦涩的浅笑,她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真的!
阿年紧紧搂着哭红眼的阿雪,他哑着嗓子道:“阿雪,要还我们一起还。哪怕变牛变马,我也会陪着你一起。我们终于可以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阿年哥!”
阿雪哭着道,只是她嘴角却露出一抹甜蜜的淡笑。她这一生,能够有一个愿意陪她同生共死的男人,她已经知足了!“阿年哥,你后悔吗?”
“不,为了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后悔。我只恨自己太无能,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对不起,阿雪!”
船工们看到这里,皆是一脸沉重,不知道该指责阿雪和阿年,还是该同情他们。
他们如此深爱,却不能在一起,这种痛确实值得人同情。
可是他们一起设计杀了阿牛,又确实该受到惩罚。
离云倾发现这次江南之行,好像并非毫无收获。至少让她见识到了真正的爱情,哪怕生死都不能阻隔。
吴生和小柔的爱情凄美,让人婉惜和感叹!
而阿雪和阿年的爱情,虽然自私,血腥了些。可是却必须承认,他们的也是爱情!
千珏殇扫了眼身侧的离云倾,见她一脸婉惜感叹,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难道以爱情之名杀人,就不算杀人?真是妇人之仁!”
“九千岁说的没错,爱情确实不能成为他们杀人的理由!”离云倾淡淡道,好似千珏殊特别讨厌爱情,可是他明明那么喜欢离如凤。
不对,他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还精分。所以他任何奇葩的行为和价值观,都是正常的!
“来人,将阿年阿雪带下船送官!”千珏殇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侍卫将阿雪阿年带走。
不过两人的手却紧紧握在一起,脸上挂着甜密幸福的笑容。好似只要他们在一起,不管生死都是最幸福的事情。
离云倾望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她自认为自己很勇敢。可是她好像还是做不到像阿雪那样,与心爱的人起笑着赴死。
而这确实需要极大的勇气!
就在所有人都注视着阿雪和阿年时,两人突然同时挣脱身后的侍卫,然后双双跳入深不见底的江水中。
“他们,他们殉情了!”
“这真是造孽!”
“一下子死了三个人!”
船工们一片唏嘘,所有人都没想到阿雪和阿年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千珏殇冷眼看了离云倾一眼,“来人,派人到江底去找,一定要找到这二人!”
“九千岁,不必找了。这江水如此湍急,他们从这里跳下去,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离云倾阻止道,如果阿雪阿年能够侥幸活着,也是他们命大,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
“是啊,九千岁。这里正是江中心,周围又没有小岛什么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游到岸边。”珊瑚帮腔道。
千珏殇冷冷一笑,突然一把抓住离云倾的手腕,阴沉着脸强行拉着她离开。
离云倾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这妖孽为何又生气。她好像并没有招惹到他啊!
“九千岁,这,这是何意?”
“夫人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和顾堇年私奔,本督主也能放你们一条生路?”他将她带到房间,房门刚刚关上,他就直接将她压在墙壁上,令她动弹不得。
“我没有,我为何要和顾侯私奔。九千岁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夺回皇位,就会放我离开的!”
“如果你做不到呢?或者你被顾堇年蛊惑,背叛本督主呢?”这次江南之行,他发现她看似沉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感性的心。这让他隐隐有些不安,如果顾堇年利用这一点,她岂不是很容易就背叛他。
“我可以发誓,我不会和顾侯私奔!”她发现古人好像很相信誓言,或许她也可以试试。
果然千珏殇一脸嫌弃的放开她,冷冷朝内室走去。“你最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自然记得,也请九千岁记住,我不会背叛你,更不会与顾侯私奔。麻烦九千岁以后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离云倾很郁闷,千珏殇为何总是喜怒无常。而她到现在居然还未掌握他生气和精分的规律,难道她的专业知识退步了!
“本督主既然是小人,自然要将这小人做到底。进来伺候本督主!”千珏殇慵懒的歪在内室的雕花罗汉大床上,如猎鹰般锐利的眸子冷冷盯着纱帘后的离云倾。
“我可以拒绝吗?”
“作为一个通房丫鬟,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万般不愿,可是还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她很清楚他的脾气,他现在若是拒绝他,他一定有千万种办法让她后悔。
这个男人捱呲必报,而且心狠手辣,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硬!
薄职蝉翼的淡青我帷幔,如一只静开的莲,层层叠叠地垂在紫檀木雕花罗汉床周围。床上,交错着的两只人影 ,景影绰绰看不清,却有甜腻的娇吟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离云倾紧闭着双眼躺在大床上,衣襟大开,白净如瓷器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布满了青紫色的瘀痕。绸缎般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大床上,随着她的身体轻颤而滑落。现在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弄伤自己,她的屈服只是妥协,并不是臣服。
总有一日,千珏殇在她身上留下的所有伤痛,她都会一笔一笔,一件一件的还回去。
她不是圣人,相反她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千珏殇望着床上突然变得温顺的离云倾,一脸诧异。他如画的长眉深锁,一脸不悦。
对于嗜血,喜欢征服的他而言。她脸上痛苦的表情只会让他觉得兴奋,绝不会有一丝怜惜之情。
现在看到离云倾像木头人一样,老老实实任由他摆布,他莫名就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你以为这样本督主就会放过你!”
他说完用力咬住她如白玉般的肩膀,直接尝到一股咸腥味才放开。可是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用那双沉静的黑眸静静望他,这让他更加恼怒了。
“看来夫人学聪明多了!”千珏殇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离云倾白到几乎透明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丝鲜血的嘴角,笑起来更加诡异阴森。
“不过很可惜,不管你用哪一招在本督主这里都不管用!”
离云倾心里冷笑,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应他。既然他以折磨她为乐,只要让他折磨她时一点都感觉不到快乐,他自然就不会再想折磨她。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痛苦,可是值得一试!
“九千岁既然这么喜欢离如凤,为何不从离府的案子入手。离府出事后,离如凤就凭空消失了,难道不可疑?”
“这就要问夫人了?那一日,你为何要坐上花轿,为何要代如凤嫁给本督主?”千珏殇一脸凶狠,只要想到那日他掀开喜帕的瞬间,他就恨不得亲手掐死离云倾。
“如果我说什么都不记得,九千岁信吗?”
“信不信重要吗?本督主要的是结果!”
“好,只要九千岁配合我重新查离府的案子。我可以帮九千岁找到离如凤的下落!”离云倾在赌,现在她只能冒险一试,否则凭那些卷宗,很难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离大人通敌卖国的书信现在何信,还有离大人又是与哪一国暗中往来。这些卷宗里可都未说明,可又是破案的关键。
“成交,不过此案牵制太多,知道的太多对夫人可没半点好处!”
千珏殇盯着身侧平静躺着的离云倾,明明她就在他身边,可是他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