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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午夜的电话

初跃和王小杉、林思雨被黄头发男人带到了一处废弃已久的工厂内,破旧的墙皮已遮掩不住斑驳的红砖。

此时,大概距离孩子们被骗上车已经有两个多小时。

身陷危机的几个孩子都吓慌了神,自小在呵护中长大的三个孩子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厄运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初跃,林思雨,王小杉被一个大个子男人推搡着进入车间的一间小屋子里。

扑鼻而来的是空气中咸咸的味道。

本来就一个不大的窗户,已经被木板在里面封得十分严密,微弱的光芒从缝隙透进来。

屋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床,焦黄的被子堆在床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三个孩子靠在一起,站在地中间,哭叫起来。

大个子男人吼着:“都给我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孩子们吓得咽回眼泪,大个子男人冷冷地扫了一眼,走出屋子。

大个子男人在屋子外面上了锁。听脚步声,孩子们知道他走远了。

屋子里黑糊糊的一片,林思雨拉着初跃和王小杉的手,吓得全身发抖。

“初跃,我害怕。”林思雨哭着说。“我也害怕,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啊?”王小杉也哭了起来。初跃说:“我也不知道,都别哭了。”过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小了。“来,咱们找找墙上有没有灯的开关,别怕。”初跃放开林思雨和王小杉的手。三个人借着灰暗的光线在墙壁上摸索。“要是根本就没有灯,可怎么办啊?”林思雨摸上摸下的也没找到什么。“再找找吧!”初跃也在一点点地摸索着。“找到了。”林思雨说。“啪”的一声,屋子里的灯一下亮了。三个孩子凑到一起。林思雨和王小杉未干的眼泪还挂在彼此的小脸上。初跃伸出手擦掉林思雨脸上的眼泪。“瞧,你的手上都是灰,思雨都成小花脸了。”王小杉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小杉,我们刚刚摸了有灰尘的墙壁,现在,你的手也是脏的。”林思雨看着小杉的丑样想笑,刚咧开嘴角,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初跃环视了一下不到五平方米的小屋。“来,咱们坐一会儿吧!”初跃拉着林思雨和王小杉的手。“这个床太脏了,还是站着吧!”林思雨皱着眉头。“难道这些坏人不放我们,我们就要一直站着吗?过来坐吧!”初跃铺平被子,坐在床上。王小杉拽着林思雨硬坐了下来。

“思雨,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些坏人显然是认识你的,他们知道你叫林思雨,也知道林叔叔,还知道我们的行踪。”善于思考问题的初跃沉思着说。

“是啊,可是他们抓我们做什么呀?”王小杉带着一脸的问号说。“我想,他们主要的目标是思雨。”初跃分析说。林思雨低着头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们跟着受牵连了。”“我们现在到底有多大危险呢?”王小杉看了看表说:“这个时候我还没回家,爷爷一定着急了!”林思雨的肚子咕咕地响了一声,林思雨难为情地看着初跃。

“哎呀,我也好饿,还吃海鲜呢?”刚说出口,王小杉方知说错了话,看了看林思雨,低下头。林思雨的牙齿咬着下唇。“我也饿了,咱们和他们要点吃的吧!”初跃起身往门口走去。“别叫他们,初跃,我怕!”林思雨抓住初跃的手。“思雨,别怕,他们抓我们是有目的的,他们不会饿死我们。”初跃放下林思雨的手。王小杉握着林思雨的手说:“是啊,思雨,吃了东西我们才有力气逃。”初跃敲着门板大喊:“来人啊,我们饿了!来人啊!”喊了一会儿,也没听见有人过来。王小杉拽着林思雨敲着门板,一起喊。喊了一会儿,她们听见男人的脚步声和咒骂声。

打开门锁推门进来的是那个刀疤男人,身后还有一个矮个子男人和那个高个子男人。刀疤男人恭敬地退到那个矮个子男人身后。

三个孩子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矮个子男人盯着林思雨看了一会儿,忽然笑着说:“把我们的小公主请到这里,真是委屈了。饿了吧,老三,去给咱们的小客人弄点吃的过来。”矮个子男人侧身吩咐着。“招待不周了。”矮个子男人说完,就走出了小屋,被叫做老三的大个子男人也跟了出去。门外再次响起冰冷的落锁声。过了一会儿,老三打开门,把暖水瓶和方便袋放在地上,一声不吭地出去了。确定老三已经走远了,三个孩子才走过去,六只手一同伸向方便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初跃打开方便袋。袋子里只有几碗方便面。“原来是方便面啊,看了就反胃。”林思雨皱着眉说。“还不错,难道那些坏蛋还能给我们准备大餐呀?有吃的就不错了,咱们泡面吃吧!”王小杉拿过暖水瓶,准备泡面。

“是啊!在困难的环境下,要乐观地面对生活!爸爸常常这样教导我。”初跃拿过一碗面,又低声说:“爸爸一定担心了。”

暖水瓶里的水是温的,面已经泡的涨了起来,温吞吞的,特别难吃。三个孩子也许是太饿了,也许是惊吓过后稍稍的放松,所以,尽管泡面令人难以下咽,但还是吃得一点不剩,吃到最后,汤已经变成凉汤了。

“你们说,明天他们会给我们吃什么?米饭,我想吃米饭。”说着,林思雨低下了头。

“小猪妹,别只顾想着吃什么了,先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吧!”初跃说。

“是啊,我们现在是被绑架了,按电视上的情节,他们会勒索我们的父母,索要赎金,再把我们杀了!”王小杉瞪着眼睛说。

“那可怎么办啊?初跃,我怕!”林思雨又哭了起来。

初跃握着林思雨的手,安抚着说:“别听她胡说,思雨,你好好想想,今天骗咱们上车的那个黄头发男人,你在你爸爸的公司里见过吗?”

林思雨想了想,说:“没印象,通常爸爸有事情,都是他的秘书来接我。”

“可是这个人,又认识你爸爸,还认识你,为了骗咱们,还特别印了假名片,这说明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初跃分析着。

“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王小杉不解地看着林思雨。

“别看我,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是咱们三个都被抓来了。”

三个孩子依偎在一起,坐在床上。

此时,距三个孩子遭遇绑架将近五个小时。林思雨的爸爸开完会,女秘书便告诉他,林思雨下午在电话里抱怨,说爸爸说话不算话,并答应在家等爸爸。思雨爸爸赶回家,开了门,觉得屋里很安静。思雨爸爸喊了思雨两声,还是没有动静。爸爸以为思雨调皮和同学躲在哪里,让爸爸找。所以,也不着急。脱掉外衣,打开电视,等孩子们自己出来。可看了一会儿电视,还不见孩子们自己出来。看来,还真得自己找了。可把客厅、卧室、厨房都找遍了,也不见思雨。思雨爸爸拉开阳台的门,发现早上挂在外面的衣服已经干了。

思雨爸爸知道思雨不在家,因为只要思雨在家,都会把他晾在阳台的衣服收回去。看来孩子根本就没回来过,难道是去初跃家了。

思雨爸爸抓起电话,给初跃家打电话。

“老初,思雨在不在你家?”思雨爸爸问。

“没有啊,我还以为初跃在你家呢!”

“本来说带他们去吃饭,可是公司临时有事,我让孩子们在家等我,可我回来,家里没有啊!”思雨爸爸有些着急地说。

“老林,你先别急,也许孩子们在王小杉家,我打个电话问问。”初跃爸爸放下电话,又给王小杉家拨过去。外面天色已黑,联系过后,也没有孩子们的任何消息。这个时候,三个家庭的父母开始紧张起来。思雨的爸爸再次打电话问秘书,女秘书很肯定地确认了孩子确实打过电话并答应在家等他。

一种不安袭上了思雨爸爸的心头。自从思雨父母离婚后,思雨和爸爸一起生活,还从未有过这种情况,懂事的思雨总是早早回家做功课,即使有其他事情要出去,也会给他打电话告诉一声。

已经夜晚九点多,三个孩子仍然没有消息!父母们开始坐立不安。王小杉的父母和初跃的爸爸先后赶到林思雨家。小杉的爷爷在家等小杉的消息,初跃妈妈也留在家里。小杉妈妈红着眼睛,说:“咱们报警吧!我担心孩子们出事了。”“再等等吧,也许不会有事!”初跃爸爸靠在沙发上,看得出,也是很疲倦。

“不能再等了,我的眼睛总是跳,怕是孩子出事了!”小杉妈妈大口叹气。小杉爸爸握着小杉妈妈的手,说:“失踪二十四小时,才可以报警,我们再等等。”初跃的爸爸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向前倾着身子,说:“老林,孩子们会不会去嫂子那儿,听初跃说,思雨想嫂子了。”“不会吧,如果去了,她妈妈会电话告诉我的。”说着,看了看表,老林还是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过了一会儿,电话终于接通了。“喂,丽云,我是老林,思雨今天去过你那儿吗?”老林说。“没有啊,怎么了,思雨出事了吗?”“只是说好了在家等我,可这么晚了也不见孩子回来。”老林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心里也越来越担心。“林向东,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算了,我马上过去。”啪的一声,思雨妈妈挂断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思雨妈妈在现在丈夫的陪伴下,赶过来了。三个家庭联系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也没有孩子的消息。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午夜了,思雨妈妈坐在沙发上流着眼泪。客厅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尽是烟头。初跃爸爸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大家的目光都聚到电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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