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龄、席康,齐齐失踪。
整个酒店都进入紧张戒备的状态。
唯独前厅,不知情的那些宾客还在推杯换盏,等待新郎新娘入场,一片喜气洋洋。
后台的休息室里,老太太得知两个心肝宝贝不见了,急得当场晕倒。
席修言又是请大夫,又是喂药,掐人中,场面更是混乱。
好不容易,人醒了,席修言要送她去医院,老太太却是坚决不让:“孩子没找着,我哪儿也不去。小言,有什么消息了吗?”
“朱七正在查看监控。”
“还没有结果吗?”
“没有。”
席老太太一听这话,眼睛就闭上了,忧心如焚地道:“怎么搞的,活生生的两个人就这么不见了?”
“听管家说,是席龄想来偷看新娘子化妆,便带着康儿一起偷溜出门,等管家发现来寻时,人就已经不见了。”
“这楼上楼下的,也就几步路,人来人往的,就没人看到他们吗?”
席修言沉默了。
他也很想知道,这么多双眼睛,怎么就没人发现他们两个的去向。
这时候,朱七已经把整个酒店的监控都察完,神情凝重道:“小姐和小少爷刚出门就被两个黑衣人引去楼顶了……我让人去上面看了下,楼顶的天台有滑轮的痕迹。”
也就是说,有人用直升机把人给挟持了。
“这么大动静,就没人发现吗?”直升机的动作很大,老远就听得到,酒店这么多人,竟没一个人发现?
“应该是大家的重心只在酒店内。”朱七面露惭愧。
酒店的安保今天是他负责的。
楼上楼下,每个进出口他都有精心布置,为的就是防止这种意外。
可是天台,他忽略了。
实在是没想到,有人会找这个漏洞钻了空子。
更没想到,席家的婚礼,居然也有人敢来闹事。
还一来就挟持了小姐和小少爷两个人。
“会是席富他们吗?”盛齐洺忽然猜问,“想来想去,现在京城里跟你不对付又还在京城蹦哒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不太可能。”席修言沉声道。
“怎么说?”
“他们没有直升机。”
去租吗?这玩意哪有地方租!
去借吗?京城商家,现在除了他,没人有直升机。
政府军用的直升机,席富又没那么大的面子借得到。
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那会不会是秦莫怀?”
“秦莫怀倒是有,可是他没这个胆子。”而且秦莫怀的直升机,早先为了南岛那个项目已经被陈心华借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呢!
“不是席富,不是秦莫怀,那会是谁?”盛齐洺实在想不到,除了这几个,席修言还有哪些仇家。
阎默道:“如果你肯让她们母子跟我走,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打从若灵跟席修言重逢,这样的大事小情接连不断,阎默实在后悔,不该让她们母子到京城来。
席修言冷冷地剐了他一眼,大声喊道:“朱七,你报警了没有,他怎么还在这里?”
“我……”
朱七还没答话,阎默就道:“报警也没用,来多少,我揍多少,哪怕我这个特警不干了,我也不会跟他们走的。”
席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有感情,这个时候,岂能任由席修言驱赶,袖手旁观?
“我要找康儿,天王老子也拦不了我!”
席修言正想说这儿不需要你,电话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席修言忽然想到什么,拧了下眉,紧忙接起。
“小言,听说你今天大婚,恭喜啊!”
席修言猛然一怔,是陈心华的声音。
“人是你绑走的?”
“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席龄和席康说来也是我的孙子孙女,我这个做奶奶的想看看他们,也不成吗?”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他,尚且没有一丝仁慈。
对席龄和席康,他不信,陈心华会有什么亲情之心。
“你说话还是这么直接爽快,行,我也不绕弯子了,想救人,到北夷岛来吧,记住,带上你名下席氏所有股份合同。”
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陈心华的话,在场的人都没听清楚。
但席修言的声音,大家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云若灵道:“是陈心华干的?”
“她绑走康儿和小龄做什?如果是她,是不是就代表,康儿和小龄不会有生命危险?”宋兰君擦了下眼泪,满怀希翼地道。
“生命危险暂时是不会有,但是想要善待康儿和小龄,怕是不太可能。”盛齐洺神情凝重道。
“怎么说?难不成她还要打他们?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她还能下狠手?”
“君姨,有些事,你就所不知了。当年……”盛齐洺想说当年逼得若灵跳海就是陈心华的杰作,这要的人,哪里有什么血性。
可是话刚出口,云若灵和席修言就齐齐朝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
越说,反而让宋兰君更担心,不是吗?
“小言,她提什么要求?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她,先把人救回来要紧。”席老太太突然急声道。
“她要席氏。”
“给她,都给她,你赶紧的把合同拟好,要什么都给她。”
“嗯。”席修言转头让朱七去拟合同,一边宽慰着老太太,“奶奶放心,我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人要救,席氏也要保。
只要知道人是陈心华绑走的,他就会有对策出来。
苏可卿也是安慰道:“是啊,老太太,你要相信席修言,也要相信人性。陈心华再恶毒,也不会伤了孩子的,她要的只是钱财而已。”
“你不懂……”席老太太握住席修言的手,满目疼惜与怜爱,“如果康儿和小龄是陈心华的亲孙,或许,她还有一丝人性在,可是她不是……”
“什么意思?”大家齐怔怔地望着她,被这话弄得一头雾水。
什么叫如果是亲孙,难不成还不是亲的?
只听席老太太继续道:“是,你们猜得没错,小龄和康儿不是她的亲孙,小言也不是她的亲儿……”
“这怎么可能?”
“这个秘密我已经瞒很久了,本想一辈子不说,可现在,怕是不说不行了。”席老太太拍了拍席修言的手,满目慈爱道,“陈心华这么多年,对你不疼不爱,不闻不问,并不是放养式教养,而是她把对你父母的恨都转嫁到你头上了,只可怜了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心里埋怨着,怪她冷血,又不敢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