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过，预示着新年即将到来。
无论是公司，还是生活，都应该有一个斩新的姿态。
云若灵一早换了新衣裳拉着席修言去探望席老太太和席龄，本来想带宋兰君一起去。
但长辈见面，意义不同，宋兰君想了想还是等年后。
下午云若灵回了趟公司，到晚上便和席修言去看自家奶奶。
云老夫人知道她要来，五点就开始叫人准备饭菜，满满的一大桌，堪称满汉全席。
可是坐在桌子上吃饭的人却是没几个。
“你爸爸下午来过，没呆一会儿就走了。他刚走，你们就来了。”
云老夫人有时候有些糊涂，但有些事，她心里还是清楚的：“若灵，赵美琪母女干的好事我都听说了，她们罪有应得。可是你爸爸他……他也是受人蒙骗蛊惑，你能不能……”
“奶奶，这个鱼挺好虼的，您要不尝尝？”云若灵打断她的话。
她知道云老夫人接下来要说什么。
可她不能答应。
也答应不了。
但让她拒绝，又不忍心。
所以只有转移话题才是上策。
云老夫人却不预备就此揭过，叹口气道：“若灵，我听说你妈妈已经出院了？她怎么不来看我？”
“妈妈她其实挺想来的，但她怕您不想见她！”
已经跟云启正正式办了离婚手续，宋兰君便不再是云家的人。
所以，要以什么面目来见老太太，宋兰君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怎么会呢，她是我儿媳，一日是，就一辈子是。她和赵美琪两个，我只认她。若灵，这些年你妈妈病着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云老夫人伤心道。
“是，那我下次带妈妈来看您。”云若灵赶紧哄着，生怕云老夫人动气伤了身子。
云老夫人却是趁机道：“若灵，我老了，没多少年活头了。膝下也就你一个孙女，之前你妈妈病着，我不说什么，现在她好了，我希望她能时常来陪陪我。还有你爸爸……”
“奶奶。”云若灵最所从她嘴里听到云启正的名字。但是老太太这回坚绝要把话说完，“你别打断我，听我说。你爸爸浑是浑了些，但对你妈对你也曾是真心的，这段时间，他时常来看我，我知道他表面上是来尽孝，其实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若灵，他都这个年纪了，没了公司，没了寄托，如果连你们都不要他，他该过得多孤单。
他是犯了错，可他现在后悔了，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人无完人，你就当是看在我这个老太婆的面子上，再原谅他一回吧！”
云老夫人说到动情处，浑浊的眼睛已然蓄满泪珠。
云若灵打心眼里敬爱这个奶奶，看她古稀之年还在她们做晚辈的操心劳神，内心很是过意不去：“奶奶，我……”
她想说，她没办法原谅。
至少目前是如此。
“我知道，这两个字说得简单做起来难。”云老夫人看她满面歉然，也不想强逼，“罢了，是奶奶太着急了，以后你们母女看他表现吧！原不原谅的另说，但是若灵，你就算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也别将他拒之门外好吗？”
“偶尔地，也让他看看你们，说说话，哪怕问个好，也是可以的。”云老夫人请求道。
“我知道了，我尽量。”
老太太退而求其次，云若灵也不好再拒。
“别想了，你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强迫你。”回去的路上，席修言悄然握上她的手，柔声宽慰。
“我知道，可我不想让奶奶失望。”云若灵望着窗外一盏盏飘过的霓虹灯，“她都这个年纪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你奶奶她，她有这样的晚年，也是她的命数。”这话不是薄情。
而是现实。
不能因为云老夫人年纪大，就什么请求都答应她。
除了命数，每个人还有自己坚定的立场和原则不是吗？
云启正做了那么多伤若灵和君姨的事，总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或者就如奶奶所说，偶尔的去看一看他吧，也算宽一宽她老人家的心。”云若灵道。
这是她能做得最大程度。
她会尽量去做的，至于别的，就不要想了。
两人回到海景别苑时，已经是十点了。
宋兰君已经上床休息。
云若灵冲了澡后也要爬上床，还在脱鞋呢，站在阳台上接电话的席修言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今天你有见到过可卿吗？”
“早上我们还发了信息来的，怎么了？”
席修言犹疑道：“盛齐洺下午去找可卿，没在家。打电话也没人接，发信息也不回，他觉得可能可卿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说不定可卿是回她爸妈那儿去了。”云若灵笑道。见席修言面色低沉，心下一突，“不会真出事了吧？我打电话给她试试。”
说罢，云若灵拿起手机拨通苏可卿的号码，竟然关机。
尔后她又找出苏可卿父母家的电话，不也把话说太直，只是辗转询问，才知人也不在那边。
这下云若灵就慌了：“大半夜的，这丫头能去哪儿？”
“会不会约了同学朋友出去玩了？”云若灵一边说一边平时联系较频繁的好友。
她跟苏可卿是同学。
好友都是相互认识的。
倒是方便。
只是这一个个电话打过去，都说没见过可卿。
云若灵急得不行：“席修言，这丫头，这丫头平常不这样啊，怎么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跟人家蒸发了一样。
“你先不要急，我已经让朱七去查可卿住址附近的监控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
席修言极力安抚，可是这个时候，云若灵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席修言，我预感不好，我觉得这丫头肯定是出事了。”
没道理，手机关机，然后所有她该出现的地方都找不到。
一定是出事了。
否则无法解释这种现状。
“那你仔细想想，可卿平常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她除了你，还有没有较秘密的朋友？”席修言问道。
“她性格开朗，见谁都有说有笑的，能得罪什么人。”不知想到什么，云若灵忽然睁大眼睛道，“这丫头，她刚跟肖楚安分手，她不会想不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