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刘薇喜出望外。
“当然,只是工作普通了点,你一旦入职,跟你的明星梦就彻底说拜拜了。”
“我愿意……经过这么久的漂泊和碰壁,你不知道一份工作于我而言它是有多么的珍贵,哪怕它再普通,我也愿意接受。”人生,不就是要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过吗?
她既然没有明星命,便不会再强求。
“那好,明天你就到云氏报到吧,我会让人事部尽量给你安排适合你的工作的。”
云若灵说完,四下里看了下这间阴沁沁的地牢,又道,“你现在就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语毕,她率先转身向外面走去。
刘薇抿了抿嘴唇,犹豫再三,终是喊住了她:“云若灵,谢谢你!”
云若灵回首,展颜一笑:“不客气。”
她会放刘薇出来,给她一份工作,让她重获新生,自食其力。除了母亲求过情之外,她自己心里也有一份愧疚。
虽然说行业竞争是无情的残酷的。可刘薇走了歪路,到底是因她而起。
不能因为她的不知情,她的无心,就否认她对刘薇的伤害。
所以,刘薇会有今天,她亦有责任。
她愿意去弥补这个责任。
当然,刘薇要是心不再存善念,不对她母亲起恻隐之心,她也断然不会帮她的。
就当是还刘薇一个恩情吧!
“朱七,明天通知云氏人事部,尽快给刘薇安排个工作……”
门外,朱七听到这一命令,有些懵。
他知道这次谈话会谈得极好,但没想到谈得这么成功。
“若灵小姐……”朱七欲言又止。
“什么事?”云若灵回头看着他。
朱七瞥了眼刘薇,道:“还是上车再说吧!”
云若灵似是明白朱七的警惕,点了点头。
上车时,刘薇却是叫住了她:“云若灵,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告诉你……”
云若灵带着疑惑上前。
不知刘薇跟她说了什么,朱七只觉云若灵的眉头皱得都快夹死一个苍蝇了。
“若灵小姐,她是不是挑拨离间了?说了总裁的坏话?”朱七大胆猜想,要是如此,他必须马上下车剥了刘薇的皮,除了这种口舌精。
要知道,要是云若灵对总裁有意见有想法,总裁必定不开心,总裁要不高兴,他们的日子也决计不会好过了。
“没有……”云若灵摇头,有些心不在焉。
朱七看她不说,也不好再问。只是撇撇嘴道:“先前你还说总裁放了那个背信者,会有后患,现在你给刘薇一条活路,就不怕也有后患?”
“我就是要堵这条后患才给她活路的。”
“不明白……”
“其实很简单,你给了她活路,她才有奔头。有奔头就不会去做损人利己谋财害命的事。若是我只放她出来不给她工作,将来她因为生活潦倒,还是会再次走上犯罪的道理,甚至是报复我,明白吗?”
“明白了。”朱七恍然大悟,一脸佩服地道,“若灵小姐,你现在做事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云若灵直接翻了个白眼:“是你蠢好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还来拍她的马屁,真是。
朱七撇撇嘴:“我跟总裁学的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商业手段,你这种糖衣炮弹似的以德报怨,我从来没接触过好吗?”
云若灵淡淡地剐了他一眼。
好吧,这个理由,她服!
“听说你不但即刻放了刘薇,还给她安排了工作?”回到海景别苑,席修言正好结束与国外的视频会议。他关了电脑,顺手挥云若灵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见她一身冰凉,便敞开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身。
“朱七这么快就告诉你了?”这家伙,脑子有时笨得要死,那张嘴却是到什么时候都跑得快!
席修言不答,只道:“你这样做是对的。”
“你赞同的我做法?你明白我的用意?”
“当然。”席修言双肩一耸,这难道很难懂么?
云若灵磨了磨牙,这个死朱七,说什么他会的都是总裁教的,他不会的是因为总裁没教。
那现在为什么席修言知道她的以德报怨,朱七就没看明白?
自己蠢还赖别人!
等着,下回一定好好戳穿他。
“在想什么?”席修言见她似有心事,扳地她的身子道,“朱七说,刘薇在你上车前跟你说了件事,之后你心情不对劲了,到底什么事,连朱七都不能告诉?”
“也不是不能告诉,就是当时我觉得太不可思议,所以就没说。”
“那你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吗?要不要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席修言并不是要窥听云若灵心里藏着的每一件事,只是能让她心情如此之沉重的事,他有必要替她分担。
“刘薇告诉我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她说,云香雪可能没死……”
山崖之下。
一辆直升机正在半空缓缓盘旋。
在它的下面,除了螺旋桨掀起了层层绿波,还有一个个穿着黑色便服的人头在树从中低首来回张望。
像是在寻找什么。
而领头的人,手里握着一部对讲机,不进地向对方汇报情况:“这边已经全部搜查过了,没发现她的踪迹。而且,除了我们,好像还有一拨人在找寻她……”
“绕开他们继续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因为山里信号不好,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隐隐约约。但还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坚决和志在必得。
“杰森,你在和谁通电话呢?”陈心华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她耳尖,在门口时便听到他的声音,只是隔着门听不太真切。
“没什么,美国的同事而已。”杰森不动声色地放下对讲机,目光瞥见她手里浓黑的汤药,眉头死皱,“我不喝,这味道太难闻了。”
“杰森,这药我可是熬了四个多小时才给你熬成的,很不容易,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把它喝了吧!”陈心华耐着性子劝。
每回喝药,杰森都这样,她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
“我不喝,我的腿已经好不了了,喝它做什么!”杰森一把打翻汤药,滚烫的药汁溅在陈心华的手上,烫的她哇哇大叫,“杰森,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