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在想倘若当初我没有发现白宇飞的背叛,稀里糊涂地跟他结了婚,你说我的晚景会不会比我妈还惨!”
白宇飞比她父亲还渣,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会,因为你遇到了我!”席修言抚着的她脸,替她抹去眼眶中的微红,柔声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知道。”云若灵感受到他的真诚,不禁往他怀里蹭去,寻求更多的温暖,“我提白宇飞,你会不会不高兴?”
“有点。”
云若灵诧异抬头,似是在观察席修言介意到哪个程度了。
谁料席修言功底太深,面色竟毫无变化,她什么也没瞧出来。
但还是怯怯地道:“那我以后不提了。”
席修言失笑,抬手捧着她的脸重新摁回他的大腿上:“不必这么小心翼翼,我不高兴的是,我应该早点遇到你,这样你或许就能少受一点伤害。”
云若灵心中微动,这个席修言,不说情话则矣,一说则是惊天动地。
撅着嘴道:“也不知道是谁说你不近女色,有断袖之癖,这传言究竟是怎么传的,你分明就是撩妹高手嘛!”
席修言薄唇弯了弯,这话就当是在夸奖他了。
“那你有被我撩到吗?”
“你说呢?”
“不知道。”
“看不出来嘛,我分分钟沦陷了……”
“比起嘴巴说,我更需要你用实际行动证明。”
说罢,嘴唇就凑了过来,云若灵嘴里骂着流氓,却是撑起头迎了上去。
初冬的夜,是寒冷的。
但海景别苑却上演着另一番春暖花开……
德政园别墅。
女佣哭哭啼啼地跑下楼,被胡伯撞了个正着:“怎么,又发脾气了?”
“胡伯,我不想干了,我现在就走,你给夫人说,让她给我结工资吧!”
“唉,别冲动,先回去休息休息好缓一缓,回头我再跟夫人说说,不行,让她把人直接送医院去。”
省得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看着也碍他眼。
“怎么了?”
陈心华正从外面进来,见女佣在哭,胡伯也哀声叹气的,立马就明白过来了:“是不是杰森不肯喝药?”
胡伯叹道:“夫人,这都不知道是第几回了,家里的佣人都叫他给骂走了,再这样下去,咱一个人都留不住,到时候做饭都没人了。”
陈心华也是头疼:“我去看看吧!”
上楼时又见女佣手里还端着汤药,便停下道:“把那个给我吧!”
女佣巴不得这差事有人代劳,擦了下眼泪忙不迭地把药递了过去。
胡伯却是看不去了。
夫人要亲自给杰森喂药!
少爷都不曾有过这待遇!
难道少爷不跟她亲近,这是有理由的。
胡伯张了张嘴道:“那个夫人,老家最近来电话,说是老太太身子不利索,可能熬不过这个坎了,要我回去看看……”
陈心华眉毛蹙了蹙,这里的佣人,也就胡伯用得称手,他要走,这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怎么办?
谁来打理?
胡伯见她不答应,连忙道:“我自从来到席家,就很少请过假,这次也是情非得已,为人子的,应当床前尽孝,夫人不会连点都不允许吧?”
他这么说,陈心华倒不好计较了。应许道:“去吧,要是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看病需要钱,别的陈心华插不上手,钱的事还是可以帮一帮的。
这也是看在胡伯在席家大半辈子的份上。
但胡伯并不领情。
家中老太太生病只是个愰子,他是觉得在席家呆不下去了。
陈心华和杰森不同寻常的关系虽然有加掩饰和隐瞒,但天天相处,总有些亲密的举动被他们捕捉到。
特别是杰森失踪和养伤的这段时间,胡伯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知道,人总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夫人这样的,他着实接受不了。
不知道少爷是不是早已知情,所以才对夫人百般厌恶。
胡伯一走,其他人都纷纷去请辞。
但被陈心华恶斥了一顿,领教过她的虎威之后,这些人便不也再提。
打发走一众女佣,陈心华复又把药端起:“杰森,喝药吧!”
“不喝,喝了也不能好,还喝它干什么?”杰森堵气,直接背过身去。
陈心华好脾气地劝道:“你要是不喝,你连走路都困难,难道你以后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当一个真正的废人吗?”
一听到废人两个字,杰森就气得咬牙切齿,蹭地转过身,双目赤红地道:“此仇不报非君子,心姐,你会帮我吧?”
“怎么帮?”陈心华道,“现在我们人单力薄,根本不是对手。再说,你现在养伤最要紧,别的都不重要……”
杰森摇头,眸底藏起一抹抹失落。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席修言毕竟是姓席,他不是。
跟儿子比起来,他这个小情人算什么。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是真心为你好,你可别多想。”陈心华一对上杰森的眼神便知他在想什么。
确实,她现在不想再与席修言起任何冲突。
再多的内耗,损的是席家的利益。
而且杰森也是席氏集团的一份子,跟自己人这样斗,实在没必要。
但杰森不会理解这些的。
他没有这么高远的思想。
他现在心中所装着的就是这笔私怨。
“心姐要是不想为我讨公道,我也不勉强。药拿下去吧,我不喝!”他一贯跟着陈心华的思路上,哪怕不愿意,也会曲意逢迎,但这次,他不想再委屈求全了。
“杰森……”陈心华备感无力。
自从他受了伤,这脾气就越来越爆燥。
以前的杰森可是很善解人意的,现在只为让她为难。
“罢了,你先冷静一下吧,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回去,所以我从美国已经请了专家过来给你会诊,到时候你尽量配合,不然,你这条腿就真的要废了。”
见杰森一动也不动,陈心华心下一叹:“药,我放在这里了,你还是喝了他吧,于你有益处的。”
说完,她便将手中的药放下,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直至听到关门声,杰森才转过脸来,眸子里充斥的的恨意像渗毒了冷箭,直直射向陈心华离开的方向。
等着吧,等他把席修言收拾了,这个老女人,他也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