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抵达帝都机场的时候,空中正飘着毛毛细雨,阴沉沉的,然而席修言的脸色比这天气还要阴霾。
朱七颤巍巍地扭头看了眼,靠,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啊!
前来接人的迈巴赫一个紧急转弯,朱七突然灵机一动,上前道:“那个总裁,说不定若灵小姐的手机被人扒了,所以电话才打不进去。”
席修言冷冷看着他:“你要是小偷会拉黑里面的所有电话号码吗?”
哪个小偷会这么无聊。
现在不单单是他,朱七的号码也打不进去,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去天盛。”
席修言上车,声音冷冽,如腊月寒冰。
朱七连忙跟上,不过上车之前自打了个嘴巴子,暗怪自己说话不动脑子。
这拉黑和关机,根本是两码事,欺负总裁没文化吗难道,简直就是找死!
“席总,您怎么来了,您看您来也不说一声,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何劲听保安说席修言来了,吓得赶紧从凳子上跳下来,连下楼梯都是连跑带滚的。
现在席修言是天盛的大Boss,是他的顶头上司,丝毫怠慢不得。
“何总监,若灵小姐在吗?”朱七伸手一拦,将恨不得贴在席修言身上拍马屁献殷勤的何劲给阻在半米开外的距离。
“若灵小姐?她今天请假了啊!”何劲面色疑惑。
怎么云若灵来没来上班席总竟然不知道的。
“那柴姐在吗?”朱七愣了愣,又问。
“在的在的,就在她办公室呢,楼上左转第一间就是。”
“知道了,何总监去忙吧,这儿没你的事了。”朱七挥退何劲。何劲又挥退那些前来瞻仰席修言天容的那些迷妹小姑娘们。
打从席修言进天盛的门,大堂里全是尖叫声。
跟没见过帅哥似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席总?”柴姐见到席修言亦是惊讶的很,“你不是在国外出差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预计是明天返程,今日就到了。
“是为了若灵的事来的吧?”柴姐请席修言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
“若灵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连班都不上了?”她是那样勤奋刻苦的人,为了给她母亲多赚些医药费,恨不得全年无休。
“她的事你竟然不知道?”柴姐一听这话疑惑得很,“你们不是吵架了吗?”
“吵架?”席修言剑眉微拧,“我们何时吵过架?”
他跟云若灵,从不红脸,即便事有分岐,他都会让着她。
所以怎么会吵架?
“她跟你说的?”席修言问道。
柴姐摇头:“倒是没有承认,不过她也没有否认你们之间确实出了问题。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
“连你也不知道?”
“我若是知道,也不会在这儿头疼了。”早对症下药将云若灵抓回公司上班了。
眼看这局面要僵了,朱七上前一步道:“总裁,要不要将苏小姐叫来问问,她跟若灵小姐一向要好,说不定她知道点什么呢!”
“对,你去问苏可卿,她一定知道些内情的。”柴姐一拍额头道,“我倒是糊涂了,竟把苏可卿给忘了。”
席修言眸光一动,颌首问道:“她有来上班吧?”
“有的有的,苏可卿倒是天天来。”柴姐回答。
“那我去叫她。”朱七闻言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不消片刻,苏可卿便被叫来办公室,看到席修言,她倒是不惊讶。以席修言对云若灵的在意程度,若是知道云若灵跟他闹分手还无动于衷那才叫奇怪呢!
“若灵呢?”席修言见了她劈头就问。
苏可卿垂眸,眼神躲闪:“她大概这会儿在家呢吧!”
“在家?”席修言立马示意朱七给胡伯打电话,苏可卿连忙道,“我说的家不是你那别墅,若灵她,她前两天就从你那儿搬出来了。”
“搬出来了?”席修言这下脸色更沉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一次性说清楚!”
苏可卿捏着衣服,犹豫半晌,不知道怎么开口。
朱七催促道:“苏小姐有话但说无妨,我们总裁对若灵小姐的心意苏小姐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我是看得出来,可,可……”
“可什么?”
苏可卿欲言又止,把朱七急得要吐血。
席修言双眸微眯,寒意阵阵外泄,紧拧起的眉头宣告着他的耐心即将耗完,没有多余一个字,却叫苏可卿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好像有座大山朝她拢来,还是以排山倒海之势。
苏可卿默叹一声,豁出去道:“唉,说就说吧,本来若灵是叫我不要告诉你们的,可我实在憋不住了。
席总,你妈妈来了你知道吗?她找过若灵,说若灵身份低微,家境不好,配不上你,让她跟你分手。你妈妈还说,说你已有未婚妻……
席总,我知道你有钱有权出手也大方,对我也有再造之恩,可是你不该骗若灵啊!
是,她不受云家待见,又被白宇飞抛弃,出身也就是小门小户,可那都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的啊!
而且,这也不能成为你欺骗她的理由。你知道的,若灵不重视钱财这些身外之物,跟你在一起,也是凭心而走,可不是想当什么富家少奶奶才巴上你的。你……”
苏可卿要么不说,一说就一大堆。话还没讲完,席修言人就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苏可卿只感觉面前刮过一阵风,再一看,人就不见了。
靠,这速度!
她摸了摸鼻子:“柴姐,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了?”
席修言是走了,可这一屋子的寒气却是丝毫未散,反而有渐重的趋势,苏可卿不禁打了个哆嗦,心中有些害怕。
怕会不会她这一说,全都弄巧成拙。
“唉。”柴姐只是重重一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讲。
席修言开车先是去了别墅,果然云若灵不在了,屋子里有收拾过的痕迹。倒是他母亲陈心华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水。
可惜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弄得陈心华又气又恨。
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对她视若无睹,她是他的仇人吗难道?
从别墅出来,席修言又直奔医院。盛齐洺告诉他,人刚走,把席修言气得恨不得将他摁在地上爆打一顿。
“你怎么不留住她?”
盛齐洺被吼得莫名其妙,从后面火速赶来的朱七唇语中才明白这两口子是闹别扭了。嘴角连抽抽:“靠,你们吵架我怎么知道!”
他是医生,只负责治病,不负责当和事佬啊!
再说了,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神力。
席修言松开他的衣领,愤愤离开医院。
站在大街上,望着前方车水马龙,茫茫道路,席修言心焦如焚,向来淡定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他,此刻已处在爆走的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