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一切的时候,我坐在办公桌前准备把所有的案件证据材料包括现场照片,询问笔录,实物样品,现场笔录,抽样清单,封存记录单,可是当我打开抽屉我发现证据材料居然统统不见了,在我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知道案件证据如果不见了,调查人员是要承担责任的,于是我将在场子的三个人搜了个底朝天,但是就不见一点点的踪迹。
我又赶到医院,找到那个王平,他正在输液,可是也没有任何发现,这时我又接到举报人李海的电话,他要求天亮上班后就兑现举报奖励,但是我必须要向局里领导汇报,才能得到批拔这个款项,现在案件材料证据不见了,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我静静地想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实在不知道窃贼是怎样在我的眼皮底下把厚达上百页的案件证据材料偷走的,我还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为了避免灾难性后果,似乎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诧异与懊恼之中。
丢失案件证据材料,这确实也是一种执法风险呢!平时我们搞案子的时候,就是错一个字南队长都会把我们个半死,我说:“你所说的更可怕的事是指什么?”
“那就是经过清点查封的1300箱假‘阳’牌肉松会被偷走,而无清单那可是价值百万哪。”南思道说道又问林队长“你查封现场有没有派人去吗?
“你说得对,我已派队员去了,我让他到了立即给我电话,现在还没有回电。”林队长说。
“唔,这宗案件令我非常感兴趣,有着与众不同的许多特点。”南思道摁灭香烟:“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三个把这点早餐均着吃吧,也等一下你派去队员的消息,对了你采取封存措施后,有没有留人在那里看守呢?”
“有个当地村民,我花了200元雇用的。”林队长接过南思道递来的稀饭说:“你能告诉我怎么知道我的行踪吗?”“你为什么不拖走,当时条件不允许我把涉案货物扣留到局里的仓库,现场没有货车也找不到搬运工,但是好在那个房屋密蔽性较好,我们把存货的那间房屋的窗钉死了,门上贴了封条,那个看守的村民就睡在隔壁的另一间屋子,应该很安全。”
“如果有歹徒把这担任看守的村民绑起来,强行把货物拉走怎么办?”我问。
“这个村民家就在离现场五十米不到,他家里有三个儿子,如果是那样,他一定会呼救的。”林队长答道。
“医生有没有说,王平得了什么病?”南思道吃完一根油条问。
“昨晚不能化验没有确诊,医生说可能是急性肠炎,就给他采取了挂水消炎的措施。”林队长说道。
“嗯,这是医生的一般处理方法。”南思道若有所思,忽又问道:“你在发现遗失案件证据材料前,有没有离开过放材料的办公室?”
“有一次,不过时间很短,只有五分钟,我当时陪同一名当事人上厕所。”林队长说。
“那你走开后,办公室有人吗?”南思道接着问。
“两个值班保安及一个当事人在。”林队长说着,包里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完电话,显得十分震惊,“你说啥?货物全部不见了?好,好……我现在就在刑警队,你们把现场看好,还有那个看场子的,别让他跑了,我等下过去。”挂上电话,林队长心情沉重地向南思道说:“现在这桩案子一定要拜托你了,刚接到队员打来电话,货物全部不见了,准确地说,是被人骗走了。”
“为什么说是被人骗走的?”南思道问。
“那看守的村民说是凌晨四点钟的时候,有人持我们局里的介绍信工作证去骗开了门,并且接到了以我名义打给他的电话指示放行,我因此敢肯定,这肯定是一伙骗子。”林队长神不守舍地说着。
“案件进展到真是出人意料,不过,这种是有挑战性的案子,我到是非常乐意接手的。”南思道显出临战时的兴奋:“小伙子,快点吃完稀饭,我们要去现场看看了。”
市工商局位于汉口西路的繁华地带,是一幢五层楼的建筑,外形颇似一个弯弓,一圈砖墙围成了弓弦,而办公楼则构成了弓背。
林队长所在的经检大队处于顶层的五楼,这一层共计二十个办公室,以走廊为分界南北各十个办公室,南边的十个是作为办公,而北边的十个则是陈放扣留罚没物品的,会议、电教室不驻人,林队长的办公室是505号,正位于中间是一个套间,分内外两室,外室间长条沙发椅放茶几、书橱,而里间则是办公桌及一张电脑桌。
这样的办公室的分布,亦雷同于我们警局办公室的安排。
南思道仔细在林队长办公室察看了半天,一会儿趴在复合地板的地上仔细研究,一会儿又用放大镜一丁点一丁点地检查着林队长的枣红色的五抽办公桌,最后他站起身对林队长说:“带我去你们卫生间一趟吧!”
“好的,就在走廊的两侧尽头。”林队长边说着边领着南思道向外走去。
我下意识地跟在两人身后,如厕毕,南思道看着手一的表原路返回。
“那么,你们这座办公楼共有十个监控摄像头罗?”南思道南思道指了指楼道口的摄像探头问。
“是的,一点不错,每个楼层的楼梯口都有一个探头,我们这幢办公楼共有五层,楼的左右两侧各有上楼梯,因此有十个楼梯口。”林队长答。
“监控室在哪里?”
“就在五楼的东侧北面的510号。”
“唔,从昨夜十二点至凌晨二点是你带领人员进办公楼加班工作的时间。”南思道在监控室指点着监控录像的十个窗口画面上的时间记录说着:“这之间有两次黑屏,分别是凌晨一点十二分,与凌晨一点三十分,每次都只有50秒,这是什么原因?”
“这可能是临时性的故障吧?”林队长也有些纳闷。
“昨晚监控室有人值班吗?”南队长问。
“有的,是个叫张强的保安,今天他下夜班。”林队长答道。
“这个叫张强的多大年龄,家住哪里?”南队长问。
“他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家是湖北的,现租住在附近的四条巷居住。”林队长说。
“要找他来了解问话吗?”
“不,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听出了南队长话里怀疑的味道。
勘验完市工商局的案发现场,我、南思道、林队长便立即驱车赶往黄圩村。
这里,二组的李会吾已先期带人开展走访、了解、勘查等基本工作。
“头儿,现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因为事发凌晨,没有目击者。”李会吾向正在察看房前房后的南队长汇报。
“那个看守现场的村民是怎样说的?”南队长问。
“他说是凌晨1:30时有五个人手持工商局的介绍信,前来要移走仓库里扣押的货物,他起初不同意,但是后来,他接到了工商局林队长的电话,讲明是不放心货物安全,要求转移,他才同意搬运的。”
“什么?什么?是我打电话给他的?”一旁的林队长气怒莫名:“这家伙分明是胡扯呀,我根本没有打过他的电话,更不可能通知他转移货物,如果是那样,我岂不是监守自盗?”
“可是,我们查了他的手机通话记录。”李会吾白了林队长一眼:“那上面确实有你的手机号码记录,而且就是在凌晨的四点钟,那看守的村民说之所以知道是你林队长的手机号码是因为之前你把手机号码抄写了给他的。”
“我是把手机号码给过这个人,但我却没有给过他。”林队长因为激动有点气急败坏的模样。
“可那手面的通话记录怎么解释?”李会吾问,“那可是不容狡辩的通话时长有五分钟。”
“……”林队长一时语塞。
“那两只狼狗呢?”沉默着的南思道忽然问,“到哪里去了?”
“看守村民说原先是被锁在院角铁笼里的,是给那伙搬货的人牵走了。”李会吾答道。并接着问:“队长这里勘察工作已经结束了,我们撤吗?”“你跟着我们去四条巷,其余的人员先回局里去。”南思道吩咐着,“林队长,我想你知道那个保安张强的住址吧?”
“他住四条巷64号,我带你们一起去吧。”林队长说道。
“事不宜迟,那就快吧,我有几个问题要找他了解,也许他能解我心中的疑问。”南思道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切诺基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发动车子,猛踩下油门,车子象追逐野兔的猎犬迅即向前窜去。在车子里南思道给各个治安卡口发出指令立即查堵涉案的‘阳’牌肉松,如若有车子拖运,就立即押。
四条巷是位于闹市中心的一条冷清的小巷,巷内无法行车,我将车辆停在巷口,随南思道、林队长、李会吾一起向64号步行而去。
64号位于巷子尽头,是两间相连着的平房,与巷道垂直而立,而以63号的屋背为院墙,以主人在屋头加了一圈砖墙留了一个门,算做院子门,但是却没有任何门板。
此刻,我们一行走进这狭窄的小院里,只见这两间铁锁紧闭杳无人声。
忽然间,我闻到了一种熟识的气息,是那种在命案现场的特有的感受,那种夹杂在空气里的死人的味道,这是由濒死的人的排泄物发出来的。
林队长喊门无人应答,他调头就要回转身却诧异地喊了声:“南队长,你是要干什么呢?”
“这里面一定有人被害了,快进来吧。”南思道已用力撞开了第二扇木门。
屋子里弥漫着血腥气,地上布满血污,这间屋子长不足5米,宽不足4米,而四壁空空,只在一边摆了一张小桌,两张木椅。
屋子中间的地上趴着一个,后背上插着匕首的死者。“哎呀!这不是那个举报人李海吗?”林队长看着尸首惊叫起来:“他的衣着与发型我认得。”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南思道示意大家不要破坏现场:“会吾,赶紧通知技术组来人。”
“是,队长。”李会吾答应着开始拨打电话,并问道:“隔壁的屋子要不要再撞开?”
“不用了,等技术组的人来了之后再打开吧。”南思道说着话,蹲在死者庙边观察:“这死者是被人从后面一刀捅进后心窝的,应该刺中了心脏,显然是死了。”
“怎么会这样?李海两点钟的时候他还跟我有手机通话。”林队长心神不安地方说。
“是呵,案件越来越复杂了。”南思道沉吟着说:“比我想像的还要凶险。”
“林队长,你回拨一下死者的手机,看看有什么反应。”李会吾建议道。
林队长急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翻查到李海号码回拨了下下却是关机。
“张强会不会也死了?”我问,我很疑心隔壁那间屋子里就有张强的尸体。
“不会的。”南队长摇了摇头:“这两间屋子都是挂锁是有钥匙的人从外面能锁上,而除去房东之外,钥匙就在张强那里了。”
“那么说,张强是凶手罗?”我立即说出我的判断。
“如果,在这周围没有发现丢弃的钥匙的话。”南思道补充了一点。
随即赶到的技术组的人员开启了另一间锁着屋子,发现只有床和电子工业视机,并没有张强的尸体。
李会吾凑过身,用探询的口气问:“头儿,现在该咋办?”
南思道果断吩咐道:“你带技术组回局,抓紧时间尸检,我要和林队长去医院会会他们昨晚查获的那个造假‘阳’牌的王平,我希望在我返回局里的时候,你能把勘验报告与尸检报告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