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熙凤在贾珍的请求下住进宁府,协管宁府上下大小事宜,端的是让宁府上上下下的人都震惊了一番。
连尤氏都说:“我这病倒了,倒是累着你了。”
王熙凤早知道尤氏装病是为了向她示好,约莫也有看不惯贾珍跟秦可卿之间关系的缘故,但是她得承情。
“你是惯会躲懒的,我就是个操劳命,改日你好了,必定要请我吃三天宴席的。”
尤氏看了外头一眼,道:“我这病好不好的,可不是我说了算。”
只要贾珍一日还跟秦可卿厮混在一起,她就没脸出去,公公跟儿媳搅和在一起了,儿子半句话不敢说话,她除了躲起来还能做什么?
王熙凤眉眼流转,她并不是看不明白这其中的纠葛,只是很好奇,为何宁府的人明知道秦可卿这般……不守妇道,亦或是做事出格,都没人敢说半句。
便是尤氏,也只能躲,不能说。
不说王熙凤百思不得其解,便是林黛玉,若是没有原著加持,必然也不知道秦可卿身上有公主光环,做什么都无碍。
只是秦可卿也有自己的难处,她这样的身份,虽在府中无人能够左右她,但是她不得出府。
一旦出府,叫宫里头那位知晓了,那可就是抄家杀头的大罪。
王熙凤与尤氏的关系不错,与秦可卿的关系也不错,此刻方有些明白老太太的提点:“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如今她只好什么都不说,专心管家便是了。
与秦可卿夜聊一晚,贾珍听说二人交好,心中更是喜悦,便与王熙凤说道:“对牌已是给了妹妹的,妹妹爱怎样就怎样,要什么只管拿这个取去,也不必问我。”
贾珍因为恼怒尤氏这会儿装病不愿料理贾瑞的后事,心知这是尤氏对他跟秦可卿之事的抗议,所以心中虽恨贾瑞,但对尤氏也有些不喜。
平日里尤氏管家,他不说什么,借着这个机会,方要尤氏知道,如王熙凤这般四面逢源不止要八面的人才该是管家太太的模样。
就因为他跟秦可卿沾染,尤氏就不料理贾瑞的后事了,真真是让人看了笑话去。
所以越发想要借着王熙凤的手让尤氏好好瞧瞧,便道:“你别存心替我省钱,这一应事情要好看,二则也要同你们荣府里一样待人才好,莫要被人抱怨。”
王熙凤斜眼看贾珍,目光之中流露出戏谑的笑容来,真是叫林黛玉说对了,这跳出来,不把自己当贾府里的人了,才看出来这府里头这么多好笑的事呢。
王熙凤领了贾珍的差事,这一两日间已经将宁府的大小事体打探了个清楚,找平儿来商量:“这宁府里头一件是人口混杂,遗失东西,看账册上,哪一月不丢几百两银子的东西,便是摔着玩儿的都没有这般损耗,你帮我记好账册,按着这月月头的,哪一房遗失的,记到哪一房头上去。”
“别跟我说借不借,拿不拿的,谁从库房领走的,谁负责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