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脸有些黑,等北静王走了,紫鹃回来了,林黛玉立马说:“紫鹃姐姐帮我把这床褥子跟被子都换换吧。”
紫鹃一脸不解:“这床褥子我上船才检查过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林黛玉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北静王睡过了才要换的,只推脱说睡惯了家里的,不耐烦睡这个。
紫鹃立马愧疚道:“是奴婢的错,这就给姑娘换上。”
岂料紫鹃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上面沾了一点几不可见的血迹,紫鹃立时就怒了:“叫我回去一定撕烂她们的脸!是怎么准备东西的,将什么烂的臭的都带出来了!”
一面又十分自责:“姑娘打我吧,实在是我太惫懒了,竟连这个都没瞧见。”
林黛玉一脸憋闷,这当然不是紫鹃没有检查出来的问题,是某个人的问题。
这年头,就不能说谎,说了一个就要用更多个来圆,林黛玉只好咳嗽一声道:“这个是我方才不小心弄上的。”
紫鹃连忙过来扶着林黛玉仔细打量:“如何会有血迹?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黛玉摇摇头:“无事,那个不是血,是胭脂。”
紫鹃狐疑地看看被褥上那跟芝麻粒还小的几处痕迹,也不是很肯定,再三问了、看了林黛玉没事,才抱着那床褥下去了,过会儿换上了新的。
那边贾琏在船上百无聊赖,出来的急,连他那几个平日里的相好都没来得及通知,不然正好借这个时间出门玩一阵子,岂不大妙?
贾琏正跟身边的小厮秋茗问呢:“可打听了?这船上有什么好玩的?”
秋茗一脸奸笑;“这可真是叫小的问着了,但凡是这样的船上,便不会缺了做那个生意的,我方才已经去问了,让船东带两个好的过来。”
秋茗搓着手想着,贾琏是个荤素不忌的,平日里多带着他们出去玩闹,若是有好事,少不得也能让他们沾点儿浑水。
这一次在船上就贾琏一个人,他叫了两个来,为的便是能够顺便沾沾光。
贾琏哪里能不知道呢,只是他在男女之事上底限极低,什么都是肯的,两个就两个,他也没拒绝。
只是这边才说呢,就听到那边有人来报,说是紫鹃姑娘要开箱子拿东西,贾琏连忙一个骨碌起来,亲自去接了。
“紫鹃姑娘,可是林妹妹有什么要的?”
紫鹃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是林黛玉睡不惯,贾琏瞟了一眼,这是上好的新棉花做的被子,应该不会不舒服,可见还是这林妹妹太过娇惯了。
当下便亲自取了钥匙去下人们睡的二等厢房开箱子,让紫鹃拿东西。
那头船东带了两个穿着斗篷的女子过来,原本听说是天字号房里有客人要姑娘,这带过来,见这边没人,不由得好生好奇。
他们是常在船上走的人,自然有些暗查的办法,见另一个房间里好似有两个男人,遮遮掩掩不肯出来见人,想来应是方才的人传错了话,便带着两个姑娘悄悄过去,敲了敲门。
景木才看着北静王的冰山脸略有好转,冷不丁就听到房门被敲响,浑身一震:“有事吗?”
船东笑了,压低声音道道:“爷,您要的东西来了。”
景木被北静王在背后的冰山脸压迫得失了防备心,连忙开门:“快送进来吧。”
刚付了银子,船东肯定是送茶水跟饭食来了。
门一开,两个姑娘眼睛一亮,硬生生就要往里挤,景木浑身一僵,就听到背后北静王摔了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