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惊慌失措,瞬间惨白了脸色。
“别拍了!”
“你们都被拍了!”程诺用被子护住自己,把整张脸都缩在被子里。
记者的问题已经噼里啪啦压下来。
“请习太太解释一下,昨日跟习先生刚举行婚礼,今早怎么又会在别人的床上?!”
“请问习太太这是不是一场什么交易?”
“龙先生你能对这件事做出一个正常的解释吗?”
“龙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跟习太太在一起?”
程诺无地自容,恨不得能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
她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了别人的床上。
习决呢?
他现在又在哪里?
习决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清早的第一缕阳光透进窗口,习决的酒就逐渐醒了。他先是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又伸手揽过身边睡着的人。
他没有睁眼睛,只慵懒的把头贴在那人的脊背上,光滑的肌肤如丝绸般,“老婆,这样抱着你真好。”
怀里的女人动了一下。
习决感觉到有哪里不对,他睁开眼睛的同时,惊的猛然坐起。
“你是谁?”
床上这个女人习决并不认识。
女人用被子遮住自己,眸光闪烁,满是委屈,睫毛一眨,眼泪就掉下来。
习决看着眼前的女人,如五雷轰顶,她的样貌应该不过十几岁年纪,希望她不是未成年。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昨晚……好痛。”
习决的大脑一声嗡响,他下意识的去检查床单,看到那刺目的殷虹时,他整个人都无法淡定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楼梯上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继而房门被莽撞的推开,门板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咚!”一声响。
程诺狼狈的出现在门口,她看到眼前的境况,睁大眼睛。
天知道她是怎么样狼狈的从那群记者中逃出来的,天知道她是怎样慌乱的离开了那家酒店,天知道她又是怎样的逃回这里的。
本来她以为这里可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可以向习决坦诚一切,让他去查清楚这件事。
可眼前的局面更糟,让她想哭,想发狂,想咆哮。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问习决。
被自己心爱的妻子看到自己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都是非常难解释的事情。
习决一下子慌了,从床上跳下来,拉住程诺:“程诺你听我解释。我解释你给你听!”
“不要解释!呜呜……”程诺崩溃的哭起来。
昨日分明是幸福的婚礼,今日一觉醒来就是地狱,这巨大的落差,即便她经历风风雨雨,也无法承受。
“程诺别哭!”习决把程诺揽在怀里,他也发现了她的不对。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猜不透,但有一点他知道,就是他跟程诺很可能都出事了。他们被人给设计了!
程诺推开习决的怀抱,挣扎着不让他再抱住她,她的泪水止不住,噼里啪啦的掉。
好像这样哭一哭,她的委屈会发出来一些,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程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强硬的又把程诺拽进怀里。
她哭声减小。
床上的女人哇哇大哭起来,吸引了两个人的视线。
程诺看了看那个女人,又看向习决。
习决头痛的皱皱眉头,说:“她很麻烦,我不知道昨晚我是不是真的……把她给办了!”
女人听完习决这话,伸手指着床单上的落红说:“这还有假吗?!”
程诺的视线看到落红,瞬间变了脸色,心中轰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控制住,扬手甩了习决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摔的很响。
习决被打的一愣,抬手去摸火辣辣的脸。可是脸上的痛没有程诺看着他的眼神带给他的痛更甚。
“程诺你听我解释!”
程诺转身,根本不给习决机会,她大步离开。把自己关进了客房。
“砰”的一声,差点碰掉了跟过来的习决的鼻子。
习决在房间门口停住脚步。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习决站在房间门口整理思绪,他转身又回到了卧房。
在卧房里,习决找了一根烟点燃。
他极少抽烟,除非是在心情特别烦躁,或者有难缠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抽。
抽完了一颗烟,习决才问:“告诉我多大了?”他看着床上的女人,目光阴郁。
女人已经不哭了,穿起了衣服。
她说:“我十五岁。”
十五岁。习决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的心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强/暴你这件事?”虽然很难,但习决还是把‘强暴’说出来。
女人不说话,低着头。
“我替你想想,你现在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抓我,然后为你主持公道。你也可以向我提条件,拿到一笔钱。”
女孩沉默着。
周遭空气都显得压抑。
“想好了吗?”习决承受不了这压抑的空气。
“我要你为我负责!”女孩说,声音很低,怯懦的样子。
习决用手拍了拍脑门,这是最难解决的,“你想让我怎么为你负责?”他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
女孩子说:“我要是因为这次怀孕了该怎么办?”
“……”习决无语。女孩子提出的这点不是没可能的。
“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交过男朋友。”女孩儿说,“我的清白没有了。”
她说的都很对,习决点点头。
“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怎么又会跑到我的床上。”习决冷静的说。
女孩子终究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她再度低下头,咬着嘴唇。
许久的沉默,女孩儿说:“你要怎么办?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要钱,我也不要报警。”
“……”习决感觉棘手。
“没有一个令我满意的答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女孩子说。
习决点点头,“好,很好,你想要一个怎样的答复才算能令你满意?”
“我要你为我负责,我说过了。”
习决恨恨的一拳砸在墙壁上。
“怎样才算是我对你负责?”习决压着脾气,冰冷的问。
“你娶我!”
习决笑起来,简直是听到了大笑话。
笑罢,他问女孩:“我结婚了你知道吗?昨天是我跟太太的婚礼。我他妈都不知道怎么一醉醒来你就睡在我身边?!你现在来告诉我,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怎么会睡在我的身边?!”
女孩不说话,咬着嘴唇,羽睫轻颤,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习决真是拿她没办法了,一拳头又狠狠砸在墙壁上。
女孩说:“我叫赵蓉蓉,十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都死了。我进了孤儿院。我不想再住在孤儿院里,我想要有个家。”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习决实在压不住脾气了,“你现在告诉我,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女孩咬着嘴唇再度沉默,唯有泪水扑簌簌滑落。
习决头痛至极。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
习决在床上找到电话接听,“喂?”
彼端传来的是他舅舅的声音,莫静言像火烧屁股一样的对他吼:“小决看新闻!快看新闻!出大事啦!”
习决挂断电话,忙用手机上网,程诺和龙庭予在酒店床上被抓拍到的新闻已经被顶上头条。
新闻里,程诺和龙庭予在床上的照片大咧咧的刺痛人眼眸。习决愤恨的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手机被摔的四分五裂。
这声响震得坐在床上的赵蓉蓉瑟缩了一下,偷偷抬起眼眸看着习决。
习决的五官已经扭曲,额上青筋暴起,眸中是狠厉和萧杀。
下一秒,赵蓉蓉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习决掐住脖子,“说!你跟龙庭予是什么关系?!”
赵蓉蓉被掐的发不出丝毫声音,脸色涨红,眼珠暴突,她伸手扣住习决的手,想把她的手掰开。
可是她的力气哪里能掰开习决的手。
呼吸越来越不畅,氧气越来越稀薄,赵蓉蓉感觉死神将近。
她极力呼吸,努力出声:“我我跟……咳咳……”
习决终究是松了手,他看着赵蓉蓉,目赤欲裂。
看来这一切龙庭予是预谋已久啊!
赵蓉蓉大力的呼吸,呛咳,终于缓过这口气来,她哀求的看着习决说:“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龙什么的……”
习决的手差一点又掐住她的脖子。赵蓉蓉吓得急忙往后退,噗通从床上摔了下去。
当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习决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问:“龙庭予给你多少钱?”
他给了你多少钱可以让你这样出卖自己?
赵蓉蓉怯怯的摇头,她是真的怕了,这样的习决真的有可能会杀死她!
“我我没有!”赵蓉蓉嘴硬。
习决一甩手,赵蓉蓉被甩的摔在地上,狼狈至极!
她转过头来害怕的看着习决,“我真没有,求你放过我。”
习决最后一甩手一跺脚,大步走了出去。
习决走出房子,被晨风一吹才清醒过来。
昨晚,是司机陈师傅送他和程诺回家,因为大婚,他给家里所有的人放假一天,包括这里的保镖。
可是他没料到会出这种事!
既然是陈师傅送他们回家,那么他就应该知道真相!习决驱车直奔陈师傅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