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思眉头紧皱,这枚古玉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会被火狼帮帮主珍藏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李三思收取古玉,大步离开火狼帮府邸。
云州城一大毒瘤,就此被快刀剔除,不知这件事会引得多少百姓弹冠相庆。
然而李三思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批黑衣人赶到。
这些黑衣人,头戴斗笠,身形矫健,最差都有二流高手的实力,其中带头之人更是修为高深,甚至达到了后天境。
这样一批高手,虽不说横扫云州城,但是不是等闲势力可以驱策的。
“不好,有人捷足先登,快去密室~”
带头之人显然对火狼帮轻车熟驾,迅速带人冲入府中后院。
然而找到的却只有一间空荡荡的密室。
“该死,是谁抢走了文圣玉阙,快......快通知主上。”
一声暴虐的咆哮声响起,在密室之中回荡久久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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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大街上,李三思脸上的白脸面具早已不翼而飞。
此刻已经接近黄昏,早上腹中的一碗菜粥早就消化完了。
怀中揣着十万两银子的夜明珠,李三思也不由得心生豪气,准备大吃一顿。
而云州城最有名的酒楼那莫要数临江楼莫属了。
每日无数商贾贵胄不惜豪掷千金,也要在这临江楼潇洒痛快一番。
为何这临江楼能够让一众商贾贵胄趋之若鹜?
菜肴美味?美酒无匹?
其实这临江楼并非一座楼,而是一艘坐落在秀云江中的巨轮。
一船可乘坐足足五百人,当然若只是在穿山吃饭当然比不上临江楼的名声。
然而这临江楼吸引人之处在于这船上时常会举办各种不同的比赛。
今日比得是投壶、他日比得是下棋,再别日比得又是其他。
而所有的比赛中,最吸引人的便是诗仙之夜的比赛。
由醉仙楼提出一个命题,随后由船上所有人填词作赋,将这些诗词拿出做个比较,众人目光如炬,谁能获得第一便能整个月在醉仙楼免单。
而今夜恰巧就是诗仙之夜。
当李三思赶到码头时,已经是迟了。
临江楼所有的花船都已经接了别人,只剩下几艘卖相很差的小舟。
不过这些小舟自然也属于临江楼的船只,只不过平日很少有人会花钱租赁他们。
不过李三思倒是不介意,他本就不是来出风头的,而是馋虫被勾勒起来,想来吃一吃这云州城第一酒楼的酒菜。
租赁了一条小舟,船家当即拿出一本菜谱。
李三思点了三荤两素和一壶醉仙酿,而船家竟然用飞鸽将李三思点的菜送往临江楼。
而李三思悠闲得躺在船上,侧目仰视漫天落霞。
船家卖力的划着浆,使得船向秀云江中心行去。
残阳如血,接天连江水,当真是整个云州城最难能可贵的奇观之一。
小船晃晃悠悠,不觉中已渐近临江楼。
前方不远处,一艘艘华丽的花船已经点亮灯火。
交相辉映,好不夺目。
小船行到此处不再深入,不过也点亮了一盏烛光,用灯笼罩着,高挂船帆之上。
李三思也乐得如此,眼看着热闹却不去参与。
天色渐晚,夕阳在半个时辰内落下,一艘艘小船从临江楼的巨轮上驶来。
这些小船自然是送出菜肴的船只,弯弯绕绕之后,终于有一艘小船驶向李三思所在的小船。
这艘小船相比于前方的大船而言实在是太简陋了,所以最后一个送餐,多少有些轻慢的意思。
船家接过食盒,为李三思端出三荤两素,自然还有一坛醉仙酿。
就这么几道菜,在外边最多一两银子,而在这临江楼却足足十两。
饭菜的香气传来,顿时勾起了李三思腹中的馋虫。
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快朵颐起来。
船家从食盒底部拿出一张宣纸递给李三思道:“这位爷,今天是诗仙之夜,这是咱们临江楼定下的题目,若是爷能夺得魁首,往后一月您在咱们临江楼都能免资。”
李三思点了点头,将目光从菜肴上勉强移开,瞥了一眼纸上写的东西。
唯有一个字,花~~~
在这百花凋零的秋天却要来一首与花有关的诗词,当真是有趣的紧。
船家见李三思只是瞥了一眼,也不再说话,安静的坐在船尾。
然而像李三思这般只顾大吃大喝的人当真不多。
不多时一只只信鸽飞起,他们的脚上都绑上了一张张新作的诗词。
不多时,临江楼的巨轮之上响起一阵洪亮的声音。
其声似雷,嘹亮幽远,方圆数百丈内都能听见。
这非是人声能够达到的,而是通过一种名为倍音螺的东西。
此物是云州特产,输入内力,能够将声音扩大百倍。
“今日诗仙之夜,欢迎各位才子佳人愿意赏光,方才第一只信鸽,是来自于萧家萧无双公子的《菊花》,请鉴赏。”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巨轮之上,声情并茂的诵读之声传来。
其声远荡,所有人被这首《菊花》所吸引,宛若真的置身于百花凋零之中,唯有菊花不愿争春。
一时间不少花船上挂起了两盏灯笼,这个意思是表示喜欢赞赏。
“不错,一百三十盏双灯,萧公子的这首《菊花》暂且独占鳌头。”
巨轮上响起玩笑似的声音,引得全场轰然大笑。
此刻之开了一首诗,无论如何也得他萧无双独占鳌头。
“接下来是第二首诗,来自白家白占元公子的《鹧鸪天》,请大家鉴赏。”
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
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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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句一出,顿时引得秀云江上不少的惊呼之声。
“好一个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白公子的诗才当真惊艳。”
“好一个诗武双绝的白占元,白家中兴有望啊。”
“确实是好句,仅此两句我萧无双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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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赞叹声中,后半首诗词幽幽道来。
身健在,且加餐。
舞裙歌板尽清欢。
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一股洒脱浪子的气度与形象出现在众人眼中,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才子羡慕,多少佳人倾心。
而他们唯一能够表达心情的放松,便是点亮一盏盏双灯,高高挂起。
此后巨轮上一首首诗词被诵出,却再无一首引得如此的反响。
李三思看着面前这文词争锋,突然也来了一丝兴致。
“拿笔墨纸砚来。”
“啊?”
坐在船尾的船家呆愣了一会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为李三思收拾好身前脏乱的桌子,并准备好文房四宝。
李三思用砚台压住宣纸的一角,使得萧瑟的秋风不得侵扰。
毛笔沾墨汁,手腕用力落于纸上。
一句两句三四句,五句六句七八句。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一首长诗跃然纸上。
李三思原本不同文墨,但是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之后,却能写得一手好字。
李三思拿起宣纸递一旁的船家道:“送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