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绢纷飞的亭子里,等候着李海月的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柳志元,而是――柳家主母。
她想即刻转身就走,却被叫住:“都是女人,你如何可要瞒得过我?除非你成了精。”
李海月深吸一口气,回头大方一笑道:“长辈莫是在说笑了,海月哪里来的本事敢蒙昧您的双眼。”柳家主母在她话语间打量着她穿着,点点头,“今儿个穿的到还算是个样子。”相比起那日如跳梁小丑般珠翠满头的滑稽愚蠢,可倒真的是要好太多了。最起码,也算有了个官宦家姑娘的模样。
柳家主母摆手,示意李海月坐在旁边。李海月哪里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只得时刻保持警惕,规规矩矩的坐下。要知道,这样在府中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如何好糊弄?柳家主母直奔主题,毫不避讳:“你给我儿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药让他对你如此着迷?全力维护你的形象,都容不得我这个母亲有半点的诋毁。”
李海月面上无风无浪,心中却乐的侥幸欢欣。原来柳志元面上再怎么硬,心里都还是软的。她这石榴裙,他还是被芳香拜倒了。
“海月哪里敢?只不过承蒙公子错爱。”
“呵,错爱?你哪里来的自信就知是相上了?”柳家主母半点不让,准备怼到底。李海月撇头笑的得意,这样的大主母看的也是够多的了。还怕应付不过来吗?简直笑话,“难不成长辈您是別的意思?”
柳家主母见到此计不同,就想换一种方式;
转头看向远处与人婉婉雅雅谈论诗词歌赋的儿子,心中满满得意欣慰。直到李海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脱离不开,她才道:“你是庶女吧?如何高攀我柳家独子?”李海月错愕了一瞬间,原来她竟然打的是这张牌。大方笑着故作娇羞低头回,“家妹明月得嫁杨府主持中馈。”
“你志气倒是不小”话语里嘲讽意味像扎人的尖刀,柳家主母算是已经没有了耐性。李海月不是什么让人的主儿,她只得就此转变,“志元乃我柳家独儿,他所求之物我又怎舍得不理不睬。你可认为你配得上?”
“既有情何不比联姻更自在欢欣?”
李海月已经敲定了要嫁进柳家大门,此刻当仁不让的试图改变柳家主母本就不坚固的意思。她明白,柳家主母只听得柳志元的。
而柳志元也是个可以随她摆弄的主儿,何乐而不为?嫁过去后不过主持中馈琐碎罢了,日后柳志元就是当不上官中不了举,那富贵也是她在李家三世都享受不到的……
在李海月眼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我准了。为期一年半载,倘若你二人还能情深意重那便下聘成婚如何?”
李海月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得意的联想这未来:“多谢主母成全。”
“这些日子里,我却不准你二人在公然之下举止亲密,还需刻戒执礼。否则名声二字败坏的是你李家……”
仅此而已,往后如不如意谁人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