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为了科举这般卖命。可是要好好的补补。”面无表情的李明月却用最温柔的语气关怀。将一碗羹汤放在书桌上。杨啼有些烦闷,刚要张嘴反驳回去,看到书房门口潜藏的身影瞬间心中了然,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回一句:“好,你放这里吧。”
等到门口的身影消失,杨啼放下手中的书籍,转头对李明月道:“我曾告诉过你,不要将食饮放在我的书桌上。”
一段婚姻没有感情,将两个人硬生生的捆绑在一起。明月对于杨啼经常挑错处的事已经见怪不怪。没有多说什么,她清楚没有任何感情做铺垫的婚姻注定的悲惨。
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若不是情人。还是无法摆脱的一个累赘,鸡蛋里挑骨头也是肯定的。明月自认问心无愧,从嫁进杨家的大门开始。对杨家上下仁至义尽毫无半点疏漏。
当年,李明月也早就已经有了心仪的人,是远在京都的表哥。可谁料京都李家传来消息,一纸婚约不能反抗。他们才阴差阳错的在一起,是世事难料?还是此世无权?
明月早就习惯杨啼的无中生有,转头拿走书桌上的羹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她慢慢坐下拿起桌子上盘中的一块糕点慢慢咀嚼。什么味道她不清楚,却只是想吃。
不过几个瞬间,杨啼重重叹了一口气。表示李明月吵到他研习书籍。明月看向门外天色慢慢的变成墨汁,起身就走了出去。带开门的一瞬间,杨啼再次挑刺:“你就不能轻轻的出去吗?”
明月握紧门边久久不动,双眼闭得紧紧不松。极力压下心中怒火,杨啼的再一次用一句话成了彻底压倒她隐忍墙的最后一下。
这堵墙轰然倒塌,是多年来在李家的不言不语,是在杨家的一味忍让。李明月快速转过头,头上的流苏发簪也被甩直,狠一眼狠刀。
“若是没有我吵乱你就可以中榜,那你最好赶快休了我。否则小心你名落孙山,再无出头之日。”明月狠狠的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迈出房门。看呆了杨啼。
回了房,明月将卧房中所有下人差遣出去。颤抖着双手从梳妆匣子下的夹层里抽出一支做工精巧的发簪。紧紧握在双手掌心放在胸口前。泪珠子簌簌的向下掉去,却不知何去何归。
昨夜杨啼在书房熄了灯休息,一大早接到消息的杨家婆母立刻穿了明月训话。她不再像往日平常一跪不起,而是行了礼之后就自觉的起了身。杨家婆母显然不满,刚想再好好的说一次。就被明月的话堵住了嘴。
“儿媳知道婆母此意,只是官人如何抉择都是官人的事,我一个通家大娘子只管些府中杂事,不敢干涉。”
明月之所以这么说,确实是因为她的管家权力尚在杨家婆母手中,反而自己手中只是管些一个老妈子该负责的事。
杨家婆母此话一听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气结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摆摆手示意明月下去。身旁的老妈妈连忙给杨家婆母抚背顺气。
明月也没有多问,决绝的走出房门。这母子两个总是一个接一个给她找麻烦,就如是连环套。整顿好,等着杨安。
晚上杨啼依旧等着书房门口的影子消失,才质问李明月的所作所为。明月端坐在椅子上,一口回到:“圣贤云母慈子孝,我一切都是在按照婆母学习。何错之有?”
李明月站起身,直视杨啼那双茬子的眸子。还是把想说的憋了进去。没有理他回了卧房。再次将那根发簪紧紧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