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琼姗姗来迟,使得整个村子人的愤恨雪上加霜。只有江南本城的百姓笑而不语,期待的热闹终于开场了。
公孙将军狐假虎威,伸出粗笨的手指指着魏长琼凶神恶煞的道:“大胆罪犯!公堂之上怎可放肆!”一个眼神递到乌泱乌泱的人群里,立刻开启群嘲模式。
魏长琼懒得搭理,神色慵懒的看着所有人。
堂上左方站着四人,左右低头不知道交流着什么,妙菱在魏长琼耳边轻道:“洒扫小厮的家人。”
魏长琼打量起站在前面的一对老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斜眼精算的模样……
洒扫小厮的一双父母姓曹共有儿女六人,洒扫小厮是中间最不出息的,时不时还要朝家里要钱花。所以此刻心里利益为重的夫妇二人脸上,没有一点哀伤之色,反倒是选择了解题发挥。见到魏长琼衣着不凡想着是个有财的主儿,准备好了讹人一顿。
“诶呦!我的宝贝儿子!”曹氏夫妇突然瘫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用袖口擦着满是皱纹的脸,装的有模有样,“你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了呢?你还没娶媳妇呢!还没来得及传宗接代呢!”
曹氏夫妇身后一对壮年男女蹲下身子,女的在曹氏夫妇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魏长琼看这场景内心毫无波澜,微微撇头问妙菱:“那二人是谁?”妙菱回道,“洒扫小厮的兄嫂。”
魏长琼点头,继续看着她们四人怨天怨地的唉声载道,似乎整场都于她没有关系。四人哭了约两柱香的时间,魏长琼中途脚累让妙菱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继续看着,热了,就让妙菱在旁边扇着扇子。
许是本来就虚情假意,泪珠子难挤到最后成了干嚎。魏长琼挑眉,低头颇有兴趣的插上一句:“装够了嘛?”
四人闻言脸上一僵,顿时默不作声。尴尬的擦拭自己双眼。堂外乌泱乌泱的人群里,一个手拿大棍子的屠夫看到魏长琼的做法顿时不乐意了,举起手中长棍喊到:“你还是不是个东西?杀了人还有理了?”
魏长琼问他:“你是何人?”
那屠夫立刻回道:“我是孩子他三舅!”说着举起臂膀气势汹汹的喊着,“今天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都来这,就是让你这毒妇伏法!”
示威还不算,还不忘了互动:“大家说是不是!”众人一阵附和,七嘴八舌的都是议论魏长琼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可是当事人安然的坐在堂上悠哉悠哉,一片坦然。
公孙将军看到众人情绪到了,立刻做主似的冲着魏长琼嚷:“简直放肆!低.贱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他抄起岸上的竹板指向长琼,大有一副为民做主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堂下的屠夫又起劲喊着:“大胆毒妇还不跪下!”民众又是随着附和纷纷伸出手职责。心里对空有皮囊的公孙将军阵阵倾佩。
“我听人说了!她就是个花楼里的戏子!”堂下又一个壮年男人站出来指认,“保不准是她勾引了,然后蓄意谋害!”
一听到魏长琼花楼戏子的身份,人群立刻炸开了锅,戏子?那不就是娼妇么?愤恨的情绪立刻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喊着:“杀了这毒妇!”前后拥挤大有冲破公堂围栏的架势。
公孙将军暗暗得意,戏子这身份还是他一早安排人参入其中,现在这效果正是他等着看的!
“全都给本官闭嘴!”众人似乎早就忘了中途离开的刘府衙,寻声望去错愕了一瞬间,反应过后依旧喊着,“杀了这毒妇!”
公孙将军还没来得及上去献媚奉承,就看见刘府衙用了最大的嗓门大喊一句:“谁要是接着乱喊乱叫,立刻拖出去打死!”
公孙将军满是肥肉的脸上堆满笑意,充当和事佬似的冲着人所嘘了一声,然后道:“保持公堂安静。”转头间看见面前的刘府衙风一样的略过了自己,跑到魏长琼面前奉承的弯腰笑着嘴里还道,“您,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