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湘见此景,也毫无惧色,抬脚便准备上前到两军交战的地方,婢女们纷纷阻止,就连神志不太清醒,终日不愿言语的南疆王也面色担忧地唤了一句:“湘儿。”,而后缓缓摇摇头。
忘湘咬了咬嘴唇,低着头苦笑两声:“父皇,纵使南疆国灭,纵使我们现在受制于人,但是南疆也不该平白龟缩,叫人看不起了去。”
南疆王脸上的担忧之色尽数退去,又恢复了之前面无表情不喜不悲的模样,嘴里低低地嘟囔道:“也罢,也罢啊。”
没有人知道这位亡国的南疆公主心里种种九曲心思,忘湘总觉得陆离对自己算不得差,希冀着自己以南疆公主的身份成为中原太子妃,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让南疆与中原走向联合,让南疆成为中原的附属国。
忘湘握着南疆人擅用的弯刀,一步步向陆离的方向走去,心中却也时不时便泛起一阵困惑,难道保全南疆只有成为中原太子妃这一条路可走吗?
大抵不是,有万千条比这更好的路,可是忘湘偏偏不想走,却独独想选这条。
原因无非是,这条路是我心之所向,虽九死而其有未悔。
虽刚刚凭之前的绝地反击而微微重创东陆军,但奈何兵力太过悬殊,东路军依旧占据战斗的优势。
弦月,陆离与羽襄被东陆军团团包围,虽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骁勇,却也有以一当百的凌利。
陆离面对有些棘手的情况,微微皱眉,低声道:“刚刚让你走,为什么不听话呢?”
陆离似惋惜似无奈的语气里寻不出半分责怪的意味,让弦月倒微微失笑道:“你不是素来把我但打手吗?怎么真到动刀动枪的时候,我这个打手还能丢下雇主,一个人跑路去?”
“哪里是真让你做打手,只是若凡是都我出面,不倒显得我中原无人了吗?”陆离噙着笑说。
弦月心里总是想起自小便贴身保护陆离的影卫皆是清一色的绝色佳人,不自觉地赌气似地嘟囔道:“怎么不让你那些影卫妹妹们出手,倒是脏活苦活都我干了。”
陆离细细地打量弦月那气鼓鼓的小脸,倒好似忍俊不禁却又憋住了笑意一般,低声道:“妹妹们与贤内助所作的自然不一样。”
弦月知道陆离这个人,每个月是总有那么几天不正经的时候,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胡乱敷衍般地点点头,仿佛在说:“您说得都有理,都依你,你欢喜便好。”
陆离倒是极起满足似地勾勾嘴角,这笑意早已跃上眉梢,是遮也遮不住,倒让本来超然物外,翩翩公子之态的陆离多了三分红尘气息的风流,无半分庸俗,只多了一份触手可及温柔。
羽襄望着于千万人军中还在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弦月与陆离是一阵唏嘘感叹,最令人可恨可气的是这两人似拉闲散闷一般地嬉笑逗乐,手里的剑却从未停下,穿刺挑劈,行云流水般挥舞武器,击退妄图靠近的东陆军,这般一心二用,还能将剑舞得剑风凌厉,出神入化,全然不顾战场上拼命厮杀铮铮铁骨们的感受。
羽襄最瞧不起这些欺软怕硬的东陆军了,东陆军见弦月,陆离与周围将士们配合得当,极难攻破,便转而猛烈进攻最为薄弱的羽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