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走下马车,看着跟前的人,上前当然还是遵礼,“千户大人来的可真早。”
“厂公一早派人前来沈府,岂能不尽快赶来,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沈肆冷冽的声音回应。
“千户大人何必这样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我同为厂公效力,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是为了厂公而已。”江尧话音落下,目光一下就移到旁边,“还以为都只是传传而已呢,看来,千户大人身边新来的这个人,还真是得力啊!”
“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云澈既然能为我所用,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若非是个放心的人,我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在自己身边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可是,千户大人素来追求的都是价值,没有价值的人从来不能近千户大人的身。”
“何必说我呢,咱们彼此彼此!”
江尧听到这话,转而说道,“走吧,厂公还在等着咱们呢,可不能耽搁!”
一行之人便都是跟在在后面,这时候,江尧忽然又说道:“厂公如此匆匆的将我们找来,还让我们尽快的前来,看来这事儿不是简单的小事,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一番情况出现呢!”
“厂公做事,岂有我们置喙的余地!”
凤倾颜随在其后,听着他们的对话,这心思显然是各异,而这江尧更是心思深沉,典型的笑面虎,整个人都渗透着阴沉之气,这皮笑肉不笑,真是看的她整个人都尴尬的要命,这样的人,只怕不是个容易的……
等到了这处专属于东厂厂公凌千夜的院落,他们都只是站在这院门口等着人进去通禀,这时,沈肆看向寒山,开口说道:“去,将东厂这边一应的事务都去整理出来,等下走的时候,一并带上,这里让云澈候着就是了。”
寒山听着便应声退下了!
凤倾颜能感受的出来,这沈肆的作为,总是这样故意,可是却又不显得有半分突兀,更是恰巧的很,这凌千夜吩咐事情,竟然是对他们两人分开而来,真真是奇妙的很。
这样名正言顺下来,也就让他有了机会,可以单独和江尧待在一块了。
等到沈肆走进去之后,凤倾颜不过站在旁边,一脸沉然。
“看来,千户大人对你真是另眼相待啊,竟是不知,在千户大人身边竟然还养着一个如此不同的人呢?像往常,这样的时候,能在此等候的也就只有寒山而已,你最近还真是拔尖儿的很呢。”
凤倾颜当然不会置之不理,那样只会显得有些故意,反而将本有的那些都坏了,不过是依旧冷傲模样,“百户大人不也说过,能留在千户大人身边的人都是有价值的存在,既然如此,断然是千户大人对云澈早有评判,肯定是将这些都处理好了,您说呢?”
“话是不错,可是人有价值,那也需要看着价值最后能为谁所用!”
“百户大人这话有些迷惑,让人听不明白!”
“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明白我这里头的话什么意思?”江尧嗤笑一声。
风情要饶有所思模样,看向江尧,“其实所谓价值什么的都是外在,到底,那还得值不值得,才能算是真正的说得上呢,这厂公在吩咐事情的时候原本以为会……”
江尧还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将话打断了,“看来,你也并不是完全了解这东厂之中的事情啊,厂公之所以这样做,那才是厂公真正的高明之处,对谁都信任,但是对谁都不信任,即算是做一件事,那也要两手准备,整个过程,还有人同时监视,只要不坏事,最后成功了那就是准确的了。”
凤倾颜听到这话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为什么江尧会处处针对沈肆,虽然说两人都是受到凌千夜的重视,但是这千户和百户的身份还是有差别的,一个是一人之下,另一个则只能自干其后了。
“如此说来,厂公这御下之术还真是有非同于寻常的所在呢。”凤倾颜应和着。
江尧看着跟前之人,“如果你能体会我的心思,那么很多的事情,你就会看的更宽,看的更明白。”
“哦?百户大人这样说,那云澈倒是要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了,不然还真是要枉费百户大人细心和云澈所言的种种呢!”凤倾颜十分认定的模样,对着跟前的人将这里头的话都一并说出口了。
江尧视线锁在跟前之人身上,终究只是一笑而过,浅声一句,“所谓值得不值得,那都得拿事情来说,价值的体现,更是与这些息息相关,想明白了,得到的会更多,若是沉湎在一处,只怕,很多的东西,都是要停滞不前呢!”
话音刚刚落下,忽然一道声音出现,“什么停滞不前啊?看来,你们两个倒是谈的挺愉快的啊!”
凤倾颜见状,抢在江尧之前,就道:“到没有什么,不过是云澈不解,既然厂公是吩咐千户大人和百户大人一同前来,刚刚就随口说了一句,百户大人也就帮衬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啊!”沈肆淡声一笑。
江尧眸中流转,微微一顿,倒是愈发的有些意思了,不过是对此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看着跟前的人,转而将视线从云澈移到了沈肆身上,“可不是,既然千户大人出来了,看来,我也应该进去了!”
“今天这事儿可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呢!”
“既然是挺有意思,那想必后续还会有更多有趣儿的事情出来,千户大人您说是不是!”江尧话音落定,便径直的朝着里头而去。
也不等,沈肆看着身侧之人,“走吧,咱们也该回去准备了!”
凤倾颜凝声说道,“寒山那边……”她的话没有细说,可是却已经非常明朗了,完全就没有必要纠结其中,该是如何的存在,全部都是放在一块的,那些不过都是故意的举动。
不过,现在她倒是更加的好奇,这凌千夜吩咐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所谓的有意思,从沈肆的口中说出来,那又是怎样的一方牵引呢?
想到这里,不禁隐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