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人说道:“朱大哥,这一路上武林同道不少,看样子,大伙都想赶去看这场热闹!”
那朱大哥道:“当今两大高人比武,一定好看得紧!谁不想去看啊!”
交谈之间,四人催马从张去病身旁过去。张去病听说前面有高手比武,精神为之一振。他一人独行多日,单调乏味,心里早就憋得慌。此时听说有热闹可看,心下高兴,不由加快脚步尾随众人往前赶去。
行出一程,又有数骑奔来,猛听身后有人喝道:“兀那丫头闪开!”
张去病忘了自己扮成姑娘,一时没想到那人是在叫他让道,仍兀自前行。那知突然间,背上猛觉吃痛,竟被那人抽了一鞭。又听那人骂道:“死丫头,找打!”
无故被那人打了一鞭,他心头火起,迈开“蹑云步”, 故作惊慌失措,在道上东躲西避。那人跨下奔马受到惊,猛地几个纵跳,将马上之人摔到地上。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大骂道:“小贱人,小骚货,老子宰了你!”
那人骂着,追上前挥鞭打张去病。 张去病假装害怕,在道上乱跑乱叫,大呼道:“救命,救命啊,打死人啦!”
那人嘴里骂声不绝,在张去病背后紧追不舍。张去病迈着蹑云步闪来内去。那人始终抓不着他。
张去病跑出数丈,忽见一条汉子从旁冲来挡住去路。这一阻拦,后面那人冲上来举鞭要打张去病,却被那汉子伸手挡住,道:“魏老七,且慢!”
那魏老七愤愤道:“刘麻竿,这贱人害老子摔一大跤,摔得屁股好生作痛!你为何拦住我做?快让开,让我抽这小贱人一顿!”
挡道的汉子又瘦又高,活像一根竹竿,脸上有几粒麻子,难怪被叫作“刘麻竿”。他指指张去病,道:“魏老七,你瞧,这么俊俏美貌的丫头,我怎舍得让你打?喂,丫头过来,让你刘爷亲上一口!”
魏老七笑骂道:“刘麻竿,你狗日的家中有三个老婆,八个小妾,还要在外沾花惹草,真他娘的嘴太馋!咦……这小贱人的模样,还真是不错!哈哈,刘麻竿,这丫头先撞在老子的枪口上,得先让老子尝鲜,你莫来同我抢!”
刘麻竿淫笑道:“魏老七,路边野花人人能采,岂能让你小子吃独食!”
魏老七道:“好,咱们凭本事,谁先抓住小丫头,谁先尝鲜!”
两人说罢扑向张去病。一看两个泼皮无赖扑来,张去病迈开“蹑云步”住旁一闪,二人扑了个空。魏老七道:“他娘的,这小贱人的腿脚还挺麻利!咦?怪了!刘麻竿你瞧,面前怎会有两个小丫头,难道是老子的眼睛看花了么?”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你们快住手,干么欺侮人呀?”
张去病听了诧异,回眸一看,不由眼前一亮,道站着有一位少女在说话。这少女大肌肤白如霜雪,细如炼脂。细弯柳眉下,忽闪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眼睫毛弯弯翘起,鼻梁挺直,朱唇小巧,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年纪大约十五、六岁,一身浅绿色锦裙迎风飘动,美不可言。
魏老七两眼直勾勾望着那少女,魂不守舍道:“姑娘,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还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刘麻竿咽下一口唾液道:“啊呀,我的娘!我生平头一遭看见世上竟然有这般美似天仙的姑娘,真把老子迷死了!老子今日艳福不浅!魏老七,那小妮子归你。这小仙女,老子要了!”
刘麻竿饿狼扑食般跳上前去抓那少女。却听那少女却斯斯文文道:“喂,你这人不许过来。你莫惹我生气啊,我生起气来,你会有苦头吃的!”
少女说话声音甜美,语气温柔,神情羞涩,似乎有些气恼,却看不出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张去病在旁看得稀奇。寻思:这姑娘连吓唬人都这般温柔,难道她不会发脾气么?
刘麻竿哈哈笑道:“你仙女,小美人,刘爷就喜欢你生气。你越生气,哈哈,刘爷看着越有滋味,喜欢得紧!”说时,张开双臂走上前去,道:“来,小美人,让你刘爷抱抱,亲亲你的小嘴!”
少女闪身到一旁,满脸通红,蹙眉道:“你这人,怎么能说这种……这种……下流的话!”
刘麻杆呵呵笑道:“什么上流下流,姑娘家生来就是给男人抱的亲的,哈哈哈……”
谣笑声中,刘麻杆向少女扑过去。张去病心中大怒,正欲出手救那少女。忽然见眼前银光一闪而过,忙定睛看去,只见少女手上倏地飞出两条银色带子,一左一右飞去缠在刘麻竿和魏老七的腰上。
魏老七二人不知厉害,仍嘻皮笑脸道:“哈哈,小仙女要拉郎配么?”
刘麻竿道:“小仙女玩一女事二夫的把戏,老子喜欢得紧!”
话未落音,只见少女双手倏地舞动银带,那银带缠住刘麻竿和魏老七上下甩动,一连将刘麻竿和魏老七摔了四、五个跟斗,摔得两人头破血流。二人急忙伸手去解那银带,却怎么也解不开。想要定住身子,怎么也定不住。
刘麻竿和魏老七两人体重共约三百多斤,却被少女用两条带子缠住任意乱甩,张去病心中暗赞道:“这姑娘的武功不赖啊!”
少女连连舞动银带,甩得刘麻竿和魏老七不停地连摔跟斗。转眼之间,二人手脚摔断。吃痛不住,连连惨呼:“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少女仍是轻言细语道:“刚才我说过,叫你们莫惹我生气,不然要吃苦头的。你二人却对我说脏话,也忒无礼!姑娘再让你们多吃些苦头!”说罢,猛地一挥银带,将刘麻竿和魏老七摔进道旁的烂泥田里。
刘麻竿趴在田里,啃了一嘴稀泥,半晌爬不起来。魏老七躺在烂泥中,满脸泥污,只剩下两个白眼珠骨碌碌转,逗得道上围观之人哈哈大笑。
张去病心中又惊讶又佩服,忙上前道:“多谢姑娘相助!”
少女收起银带,微微一笑道:“哎呀,姐姐不用客气。”又道:“姐姐,你长得好美呀!”
张去病满脸通红,扭捏道:“姑娘说笑了,你才长得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