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气得两眼喷火,却又无可奈何。银杏道:“他有五个小妾,三个儿子,三个儿媳,五个孙子,一个孙女,还有两个侄儿,两个侄孙……”
吴艳娇又道:“老贼最喜爱何人?”
银杏道:“他最爱的是孙子和孙女。”
吴艳娇道:“张公子,等会儿,咱们去将老贼的婆娘,儿子、媳妇、孙子,全都杀干净,一个也不留!才对得起那些被他害死的人!”
秦桧一听神色大变,情知吴艳娇这等江湖强人天不怕,地不怕,说杀他全家人,便会千方百计将他一家人杀了,吓得他不敢撒横逞强,忙求道:“毒魔姥姥,别,别……你高抬贵手,别伤害我的儿子儿孙!一切罪孽都是老夫一人犯下,同我的家人没干系。你们要杀要剐,全由老夫一人承当,我家里人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们!”
张去病看见秦桧俯首求饶,心中大快。心想这老贼平日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气焰薰天。适才宁死也不倒威,却叫吴姥姥三言两语吓得趴下求饶。姥姥真厉害!
吴艳娇冷哼一声,道“老贼,刚才你死硬得很啊,怎么求起老娘来了?”
秦桧突然翻身滚到吴艳娇面前,抬手打自己两个耳光,道:“刚才老夫胡说八道,全是放屁!姥姥大人大量,求你莫伤害我的家人!”
吴艳娇喝道:“不伤害你的家人,这可不成!姥姥出言如山,说出的话哪有不作数的?哼哼,我得为死在你手上的人们报仇雪恨!”
秦桧求道:“姥姥,下官家人没干坏事,他们清白无辜,你可别伤害他们,求姥姥开恩!”
张去病一听,怒火大盛,喝道:“老贼,我们一家人清白无辜,你为何要害死我爹,害死我外公和我舅舅?你为何暗中派人去杀我全家人,而不将我一家人视为无辜?还有,朝中许多大臣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你怎不视他们及家人清白无辜?你这老贼给金国当内奸,怂恿皇上不出兵驱逐鞑子,害得许多北方百姓受尽金兵蹂躏,流离失所,倒毙荒野,无辜死去。天下有多少清白无辜之人被你害死,你凭什么求姥姥放过你的家人?”
想起秦桧罪恶如山,张去病心中怒火难抑,故意恐吓秦桧,道:“姥姥,咱们杀了秦桧老贼的家人,也便宜了这老贼!得让他的家人一个个死得惨不可言,才解天下人心头之恨!”
吴艳娇道:“张公子,这件事好办得很!咱们捉住老贼的家人,姥姥在他们身上施毒,将他的儿子媳妇弄成残废,把他的孙子变成白痴。将他孙女卖到妓院为娼。再将他一家人掳去西域抛弃市井,任那胡人嘲弄侮辱,一个个暴尸道旁!”
秦桧一听,吓得浑身发抖,转身爬到张去病面前,磕头道:“张公子,我不该害死岳元帅,不该害死你的父和你舅舅!你放去我的家人,下辈子老夫变牛变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张去病一脚踹开秦桧,怒道:“老贼,你狼心狗肺,祸国殃民,罪恶滔天,畜牲都比你好千倍!哼,下辈子还想变牛变马?你休想!阎王爷必将你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解脱!”
秦桧连连道:“是是,张公子说得是。我狼心狗肺,祸国殃民,罪恶滔天,畜牲比我好千百倍,我下地狱永不得超生!张公子,我猪狗不如!求你们发发善心,放过我的家人!”
忽见一人走进来哈哈大笑道:“秦桧老贼,你猪狗不如么?当年你在老夫面前聒不知耻地自吹自擂,说什么你是什么忍辱负重的大忠臣,这会儿,怎么自认猪狗不如了?”
张去病一看,说话之人是杜百年。杜百年和史乾见张去病和吴艳娇久不回来,担心有变,二人发现密道,便寻找进来。看见秦桧哀求张去病,杜百年心中无比痛快。
秦桧回头一看,没将杜百年认出来,惊疑道:“你……你是谁?”
杜百年道:“老贼,不认得了么?你叫人四处张贴布告捉拿贺兰三客杜百年,老夫今日送上门来让你拿啊!”
秦桧想起贺兰三客大闹秦府之事,吓得不敢吭声。杜百年道:“张公子,别同这奸贼罗索,咱们快去收拾老贼的家人,然后放一把火将秦府烧个干净!”
秦桧大急,抬手指着杜百年,道:“你,你,你们……”话末说完,手臂软塌下去,嘴里发出一阵嗬嗬嗬声响,喉头似乎被什么塞住,脸憋成紫酱色,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蓦然间,只见他突然大张开口,从喉头发出一声凄厉嗥叫,把众人吓了一跳。嗥叫一声紧接一声,无比惨厉,无比痛楚,听得人心中发毛。
吴艳娇道:“老贼身上的毒发作了!从此他嘴不能言,手脚不动,连写个字也不能,浑身神经每日奇痛无比,痛一阵,歇息一阵,一日比一日痛。痛上七日七夜,受尽折磨方会毙命。张公子,咱们走吧,回去静等老贼毙命的消息!”
柯金龙见秦桧发毒的惨状,吓得心惊肉跳,哀求道:“毒魔姥姥,在下从未开罪过你老人家,求你老人家放过在下!”
杜百年冷哼一声,道:“你这两个帮凶,当年我两个师弟便伤在你的手下,我得为他们极仇!”说时手疾戳两下,点中柯金龙和阿密罗的死穴,转身跟着张去病等人快步走出暗道。
几人来到前室,瞧见王氏仍昏迷不醒。彩云僵卧地上不能动弹。吴艳娇走到王氏面前,手指轻轻一弹,将一缕黄色粉末弹进王氏的鼻孔内。须臾,王氏猛打两个喷嚏醒来,迷迷糊糊望着众人。突然大叫一声:“皇上,臣妾未接圣驾,臣妄该死!”说时向张去病跪下,咚咚咚地磕头。张去病大吃一惊,忙闪身避开。
王氏抬起头来看见杜百年,哈哈大笑道:“相公,你回来了?适才宫中太监来找你!”
杜百年忙退到一旁,骂道:“这贼婆娘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