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风云龙说道:‘两位大师,我这‘日月双环功’,在《玄秘宝典》的功夫谱上排名第一,施展开来无人能破。除非我们三人同时撤去内力,否则我这‘日月双环功’无法可解!两位大师只要答应不再插手风某之事,风某便同两位大师一齐收回内力,大家好聚好散,二位意下如何?’
“听了此言,达摩大师和寇谦之道长一时难以决断。两人均想:此刻天下英雄都看见我二人受你所制,我们若答应不再插手今日之事,岂不是说我已俩败在你的手下,被你所屈?再说你若食言,趁我二人撤回内力之际,借机反击,我们岂不是要吃大亏?但是两人转念又想,若是如此比拼下去,仍是他俩对耗功力,待他二人力竭之时,风云龙将大捡鱼翁得利的便宜!一时间两位教主骑虎难下,无计可施,都默不作声。”
张去病着急道:“师父,场上那么多人,他们快去帮帮两位大师啊!”
凌霄老人道:“众人看见两位大师着了风云龙的道儿,都想上前援手。人群中有人朝风云龙打去飞镖,有人打去铁莲子,有人打去火龙珠,还有人干脆把刀剑飞掷过去。哪知这些暗器和兵器飞到风云龙身上,犹如撞在一面气墙上,纷纷反弹回来,险些伤着场上之人。”
张去病奇道:“师父,为何大伙打出的暗器和兵器会反弹回来?难道那风云龙会使妖法么?”
老人摇头道:“傻孩子,风云龙不是使什么妖法。而是那风云龙的身上布满了达摩祖师、寇谦之道长和他三个人的雄浑内力,使他的衣衫充盈,犹似铁盾一般,什么物件打上去都会反弹回来。”
张去病忧道:“那……可如何是好?”
凌霄老人道:“众人看见打出暗器无用,都惊得‘咦’的一声。有两人报仇心切,不识厉害,跃上前去出手偷袭风云龙,岂料一拳还没打到风云龙的身上,二人便被他身上布满的雄厚内力震翻倒地上,竟然晕了过去。”
张去病惊呼道:“啊呀,好厉害!师父,后来呢?”
凌霄老人道:“后来,又有两人跳进场内。一个中年汉子远远指着风云龙,大骂道:‘风云龙,老子操你祖宗八代!你杀人无数,作恶多端,必遭天打雷击!你生儿子当龟孙,生女儿当窑姐儿,你的子孙后代个个是白痴,老子咒你狗日的断子绝孙,遭雷劈电打!’
“众人一看,咒骂风云龙之人是黑道盟主姜金宝之弟,名叫姜银宝。十年前,其父姜七敖在西域大漠追杀风云龙,惨死在风云龙的掌下,难怪骂他得如此恶毒。姜银宝骂声未绝,却听另一个年中汉子人道:‘姜二哥,你莫生气,兄弟我已替你出了一口恶气。’
“众人都认得说话之人是河北“地坛门”的掌门人李河西。十五年前,其兄李河东同风云龙在河北沧州比武至残,含恨自尽。此时为了报杀兄之仇,他便下场来与姜银宝一唱一合。
“姜银宝问道:‘李爷,你怎地为兄弟出了一口恶气?’
“李河西道:‘前不久,兄弟我去西域享受艳福,与风云龙老婆睡了一觉,给风教主戴了一顶不大不小的绿帽子。啧啧啧,真不愧是教主的夫人,那一身白皮嫩肉,啊哟,让兄弟实在过足了瘾……’”
张去病道:“师父,这人说白皮嫩肉让兄弟过足瘾,那什么意思?”
凌霄老人道:“那是江湖上骂人的脏话,小孩子不去管它。”
张去病又道:“他俩不上前去救两位大师,却在旁边骂人,这又管什么用?”
凌霄老人道:“他两人是想激怒风云龙,扰乱他的心神,使他分心出错,败下阵来。可那风云龙是何等人物,岂会轻易上当?他对二人的谩骂恍若未闻,仍全神贯注同两位大师较量。过得片刻,只见两位大师头上的气柱越升越高,前胸后背的衣裳已汗湿一片,显出内力不支的败像。群雄又惊又急,却又束手无策。
“便在此时,大伙忽觉眼前一花,瞧见场内多了一个人!以风云龙、寇谦之和达摩三人的眼力,竟然也没看清此人如何出现在场内。三人都是一惊。
“只见来人身穿银灰色长衫,头带方巾,一身文士打扮。年纪三旬开外,目眉俊朗,相貌风流儒雅。文士手上摇着一柄宽大折扇,扇面上绘着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美妙女子,脚踩祥云,衣带飘逸,玉臂舒展,撒下幅五彩缤纷的花朵,原来是一幅天女散花图。
“众人诧异之极,场上几千双眼睛,居然没人看清这文士是如何现身,说明此人的身手快得匪夷所思!只见那文士缓迈步走到三位大师近前,三位大师真气鼓荡形成的气场,竟不能将他挡住。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群雄交头接耳,互相打听:‘这人是谁?’‘他是哪个门派高手?’大伙彼此探问,竟然没有人知道这文士的姓名和门派,也没人知晓他是什么来历。”
张去病道:“师父,这文士的武功高超,江湖上怎么会没人认得他呢?”
凌霄老人道:“孩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些高人奇士本事奇大,却生性清高,不愿在江湖上抛头露面。他们长年隐居山林,不为武林所知,也是常有之事。日后你行走江湖,千万不可恃技傲人,须知世间卧虎藏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张去病点头道:“是,弟子记住了。师父,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