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张去病看见白无极下场参斗,心中一惊。寻思白无极武功极高,我想用什么摩尼教的功夫斗他呢?他心念急转一瞬,便有了主意:“有了,白大摩尼的功夫我也见过,那年他在土地庙同我师父相斗,我还依稀记得他那极乐指的招式,我何不用碧眼摩尼的‘幻阳血爪’斗白衣摩尼?再用白衣摩尼的‘极乐指’斗碧眼摩尼?
哈,这可好玩得紧!我用他二人的绝技,让他二人互斗,使的是他们的武功,他俩谁胜谁负,两位大摩尼也不好怨我!如此一想,他右手使“极乐指”戳向童三界,左手使“幻阳血爪”抓向白无极。
蓝龙、房森、金如尘和云飞扬等人看见张去病使出极乐指法,又都大吃一惊,皆想这少年又怎会使白大摩尼的极乐指法?这真是咄咄怪事!他们不知张去病当年在土地庙见过白无极使极乐指法,不知不觉记在了心里,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白无极更吃惊更甚,心道:“妈的!我的极乐指法,几时被这少年偷学去?”
白无极接下张去病一记“幻阳血爪”,童三界避开张去病一招“极乐指”。一瞬间两人都觉这场打斗极荒唐,张去病使出他们的看家本领斗他们,仿佛是他二人在互相打斗,令他俩哭笑不得。
趁张病招架童三界攻击之际,白无极猛地一指戳出。这指戳得快似电光疾闪,他只道这一指戳出,指力激射到张去病的手上,张去病定然经受不住他那阴毒指力。岂料指力激射到对方的手臂上,却被一股雄浑内力震开,非旦没有伤着张去病,自己反倒内息大震,气血翻滚。对方却浑然不觉。他大吃一惊,寻思这少年不怕他阴寒指力,我二人要扳回败局只怕不易。他嘿了一声,身形陡转,眨眼之间化着一道白影围着张去病,一指指凌厉戳出。
白无极突然快攻,攻得张去病措手不及,一指从他小腹上擦过,饶是他功力深厚,也感到一阵疼痛。不禁暗赞道:“白大摩尼好轻功,好内力!好,我同他比一比轻身功夫!”
他纵身往旁一跃,想施展蹑云步法,忽然想到蹑云步法并非摩尼教武功夫,若用蹑云步法同白无极比试,让旁人瞧出不是摩尼教武功,便食言输了。若不用本门轻功,又如何同白无极比轻功呢?他心念一转:我既然可摩仿白大摩尼的极乐指法,为何不依样画葫芦,再摩仿白大摩尼的轻功,同他比一比?”
他曾两次见过白无极的“光明游”轻功,头一次是在白无极同凌霄老人比轻功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丐帮总舵,白无极同赵无痕激斗之际,因此已将“光明游”的轻功步法记了大概。加上他有蹑云步的深厚功底,仿白无极的轻功步法,比仿“极乐指”还较为容易。只见他身形一晃,亦是化作一道影子,在白无极和童三界之间腾挪闪跃。
童三界轻功不及白无极和张去病,跟不上二人迅捷打斗,出招渐渐缓了下来,在旁东一抓,西一抓,为白无极助斗。他见张去病的身姿步法,同白无极的身姿步法有些相似,忍不住叫道:“怪了,白兄,这小子的轻功怎么也同你一般?你教过他么?”
白无极一面出招,一面说道:“童兄这是什么话?我怎会教他轻功?这少年会使我的轻功,连我也莫名其妙!我要有他这么个徒弟,便是睡着也会笑醒过来!”
童三界道:“这可邪了门了!咱们两人的功夫,这小子都会,他把咱们挣饭吃的本事都偷去啦!”
此时叫白无极吃惊的,不仅是张去病摩仿他的武功,而是张去病的内力比他浑厚、身法比他飘逸,闪击比他敏捷。在这少年面前,云飞扬的主意一点也不管用!他同张去病斗两百多招,不但未能扳回颓势,反倒越来越难以招架。
他暗叹道“我白无极自傲轻功独步天下,想不到今日折在这少年手下!”
蓝龙、房森、金如尘、云飞扬看见张去病连白无极的“光明游”轻功都会,虽然身姿步法不尽到位,但闪、跃、腾、挪,却比白无极还迅捷。四人惊讶得睁大眼睛,都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简直无法解释眼前看见的情景。
金如尘见白无极和童三界的情势不妙,无人上前援手,再斗下去,他二人非败不可!他急喝一声,道:“张公子,你会他二人的武功,想必也会老金的武功。来来来,老金也来向你讨教几招!”
他说着纵身跳入战团,使出“摩尼天罡掌”,呼地一掌朝张去病拍去。白无极和童三界见金如尘上前出手,二人暂时收招,退到一旁观战。
金如尘的“摩尼天罡掌”,在《玄秘宝典》功夫谱上排名第四。大闹少林寺时,他以“摩尼天罡掌”胜了达摩堂首座弘远大师的“大须弥掌”,使这套掌法在武林名声大振。此时他离张去病二丈远,便呼地一掌拍出,一股雄浑掌力滚涌过来,张去病立感呼吸一窒,急忙纵身跳开。
说来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四大摩尼的武功,张去病都曾见过。当年在少林寺,他见过金如尘同少林高僧比掌力,比指力,比音功,只是没见金如尘施展“摩尼天罡掌”的掌法,不知“摩尼天罡掌”有什么精妙招式。
此时他无法依样画葫芦出招,看见金如尘一掌拍出,内力不但在白无极和童三界之上,而且五指不住变换方向,暗藏无数杀机,把他应招、变招、还招的方位统统罩住,令他无法出招还击。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掌法,惊异之下只得跃开躲避。
金如尘见张去病不莽撞出招,心头亦是一凛。心知张去病瞧出了“摩尼天罡掌”的奥妙端倪。他行走江湖几十年,同无数高手打斗,还没有人能在他出手瞬间,就识破他掌上的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