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痕道:“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那时谁也不知详情。江湖上有人这么传言,却也不见三位高人出来僻谣,叫人难辨传闻的真伪,也颇令人费解。要么是真有其事,三位高人怕丢面子,不便吭声,只好沉默。要么是并无此事,那不过是好事之徒的捕风捉影之谈,三大高手不屑于出面僻谣,也未可知。”
说到此处,赵无痕端起茶碗喝口茶,接着又道:“我一出地藏宫行走江湖,便听到独孤天的种种传闻,是以极想见见这位咤叱风云的顶尖高手。万没想到会在这林子里遇上他。我悄悄潜到近处,想看此人是何模样,看他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武功,竟敢口出狂言,要做中原武林的总掌门人!”
秦淮忙道:“赵先生,那独孤天这般嚣张狂妄,到处惹是生非,找人比武打架,他是什么样子?模样很恶么?”
赵无痕微微一笑,道:“他虽然爱找人打架,模样倒不凶恶。我在林外听他说话声音粗犷,心想他是条莽汉。岂知入林一看,见那独孤天却是个身穿翠蓝色华服,腰间带一块羊脂玉佩的中年人。他脸形狭长,鼻梁高挺,双眉上挑,两眼爆**光,项下三捋青须。他背靠一棵树站着,双手抱在胸前,神态风流倜傥,却又异常懔悍。
“我再往林内一看,只见林内空地上分散站着十几个身穿白袍的摩尼教众,将独孤天围住。
“一位二十几岁的碧眼汉子站在独孤天近前,喝道:‘独孤天,你他妈别吹牛!你在西域打伤我教兄弟,夹着尾巴逃到中原来。老子们一路追到这里才将你截住。你说上摩尼岩去打架?老子借你一百个胆子,谅你连玉泉山脚下也不敢去!’
“独孤天哈哈笑道:‘绿眼猫,你甭激我。念在咱们都是邪魔外道,同属一脉,爷才没去摩尼岩挑你们的老巢。爷本想先到中原降伏什么少林派、武当派、丐帮之类的门派,再去西域夺下你们教主之位。你们却不识好歹跟在我背后追来。哼,爷今日便收了你们几个小魔崽子也无妨!’
“我一听独孤天这话,心想:他连摩尼教也要收伏,胃口真大啊!我又想:看这样子,这厮不仅想做中原武林的总掌门人,他还想做天下武林的总掌门人,此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野心着实不小!”
秦淮忙问道:“赵先生,做天下武林的总掌门人,有什么好处?为什么独孤天一心想做它啊?”
赵无痕笑道:“秦姑娘不知道,做天下武林的总掌门人,好处可多了!比如他可以号令天下武林中人,让万人瞩目。这让他八面威风,神气得很!再比如,他可以横行天下,不可一世,无限风光!总而言之,他可以作威作福,在人前出尽风头!”
秦淮道:“哦,原来那独孤天要做天下武林总掌门人,是为了作威作福,这人也实在无聊透顶!”
张去病道:““赵先生,如此说来,那独孤天同摩尼教的人,一定有一场恶斗了!”
赵无痕摇头道:“小主人,那倒没有。起初,老仆也以为他们要恶斗一场,双方死伤肯定惨重。可是结果却大出老仆的意料之外,他们没有恶斗。”
众人一听都觉奇怪,心想双方已经剑拔弩张,恶语相向,那独孤天怎会没同摩尼教的人恶斗呢?这又是为什么?
秦淮忙问道:“赵先生,你说他们没恶斗?是不是摩尼教的人怕那独孤天,不敢同他打?还是那独孤天见摩尼教的人多,怕打不嬴,他溜走了?”
赵无痕摇摇头,笑道:“秦姑娘说的这些,都不是。那是另有原因。”
秦淮追问道:“赵先生,那又是什么原因?”
赵无痕道:“眼看双方气势汹汹,我也以为他们要动手。恰恰在这时候,那文士恰好走过来。是那文士同独孤天比了两场奇特功夫,使双方免去一场血腥残杀!”
众人一听好奇心更盛,都睁大眼睛,静听赵无痕往下讲。岂料赵无痕却道:“今夜时辰已晚,都该睡觉了,明儿再说罢。”
秦淮急道:“不成,不成!赵先生,你这故事听得人家心痒痒的,你不讲完,我可睡不着觉!老爷子,求求你啦,接着讲啊,明儿我请你老人家喝酒!”
赵无痕哈哈笑道:“瞧你这小妮子,猴急成这样!好吧,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老夫少睡点瞌睡,接着往下讲。”
他抚了抚胡须,续道:“那碧眼人道:‘独孤天,武功不是吹出来的,咱们不是比耍嘴皮子的本事!,来来来,我童三界陪你玩几招,看咱们谁降伏谁!’”
张去病道:“这碧眼人便是摩尼童三界么?他的武功可俊得很啊!”
赵无痕道:“当年那童三界才二十来岁,只是一名长老,武功还没现在俊。他奉命带人前来捉拿独孤天,在树林内将独孤天围住,他说罢就要动手。
却究几那文士走进林来,一摆手道:‘童长老且慢!’
“童三界忙躬身道:‘参见教主。’
“我听童三界称那文土‘教主’,心中大吃一惊!当年摩尼教的声势已经很大,在南被人称为明教,前朝的明教教主方腊率领教众揭竿起义,同朝庭轰轰烈烈的斗了一场。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温文儒雅的文士,竟然是偌大一个摩尼教的教主,怪不得他身负惊人武功!
“我惊讶之际,却见文士对童三界微微点了点头,道:‘童长老辛苦了!’
“童三界道:‘谢教主褒奖。这是属下份内事。请教主主持大局!’
“文士点点头,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独孤天几眼,道:‘适才,何某在林外听阁下说,阁下不但要收伏中原各大门派,还要上摩尼岩挑了我教的老巢,阁下的雄心壮志不小啊!眼下,你不用里迢迢去摩尼岩去寻衅生事了,何某不才,忝居摩尼教教主之位,阁下有本事,你就先将我先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