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声答道:“是,老爷。”便跟在诸葛爷后面。露珠十分害怕诸葛爷责骂她,一路上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不一会,四人来到诸葛爷房中,诸葛爷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刀峰、剑峰你们先回去休息,露珠留下。”
刀峰、剑峰很快退下,空荡荡的大屋里只剩诸葛爷和露珠二人。
露珠先开口道:“老爷,是我不好……”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被诸葛爷找来单独训话,十分害怕诸葛爷责怪她不顾小姐,擅自逃离诸葛府,索性自己先承认错误。
诸葛爷打断露珠的话,问道:“你喜欢江逸飞,想和他远走高飞,是吗?”
露珠连忙摇头道:“不……不是,因为他从前救过我,所以我……我才想帮帮他的。”
诸葛爷叹道:“我今天才发现,你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但象江逸飞那样的年轻人,谁若嫁给他,只会终生劳苦,难以得到幸福。”
露珠道:“可能露珠命中就是注定终生劳苦。”
诸葛爷突然问:“我将你许配给一个富家子弟如何?”
露珠吓得马上卟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不要,不要,露珠愿意一生一世服侍老爷和小姐,保证以后不再偷偷逃跑。”
诸葛爷扶起露珠道:“快起来,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其实我们都舍不得你,但假若你想找个富贵人家,我一定能帮你找到,等你出嫁之日,还会送上一大笔嫁妆。”
露珠泪流满面道:“露珠不愿嫁人,只要跟着老爷和小姐就行。”
诸葛爷道:“你好象很怕我,每次见到我都不敢抬头,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露珠道:“老爷是个大大的好人,虽然富甲天下,却很平易近人,对我们下人都很好,还经常收留穷困潦倒的人,大家都说你十分仗义豪侠。”
诸葛爷哈哈笑道:“平常我见你说话很少,还以为你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诸葛家的确称得上富甲天下,但是很多年前几乎毁在家中一个人的手里,假如后来他不藩然醒悟,我现在说不定会在街头乞讨。”
露珠惊道:“诸葛家还有这样的人吗?”
诸葛爷道:“不错,他年青时可是我们家中一个大大有名的逆子,仗着诸葛家有钱有势,经常在外吃喝嫖赌,惹事生非,杀了人就用家里的钱去赔,别人不愿意就打到别人愿意为止,甚至更恶劣的是,他居然还把青楼的花牌带回家中嫖宿。”
露珠惊叫一声道:“啊,那他家中的大人也不管教一下吗?”
诸葛爷道:“他父亲在他五岁时就被仇家杀死,他母亲于是对他视若珍宝,十分溺爱,事事纵容,无所不依,结果养成他骄纵霸道的性子。终于后来发生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露珠道:“什么事?”
诸葛爷道:“他强奸了他妹妹。”
“这……这……”露珠颤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诸葛爷道:“虽然那个妹妹不是他的亲妹妹,但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被他母亲认作干女儿,亲如己出。而他平时经常玩弄烟花女子,对他漂亮的妹妹虽然有七分喜欢,但还是带有三分敬重,不敢对她妹妹有什么非分之举。岂料有一天他中了别人的奸计,终于做出天地不容的恶事来。”
露珠突然道:“啊……老爷,刚才小姐醉倒了,我该回去服侍她了。”她实在没想到诸葛爷叫她来,是将家中的丑事告诉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丫环,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害怕诸葛爷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找人倾诉,日后若是后悔的话,自己在诸葛府中定然没有立足之地。
诸葛爷奇道:“你不想听我说?”
露珠怯怯道:“我……我只是不敢听。”
诸葛爷道:“有什么不敢,你为丫环,我为老爷,只是生我生你的父母不同罢了,生你的父母虽不可选,但你若心存上进,又岂知没有万人之上的时候,但你若时常自卑自贱,那永远都是别人的奴仆了。”
露珠低头道:“老爷教训的是,露珠记住了。老爷刚才说有人定下一个奸计要害老爷的家人,不知是什么奸计?”
诸葛爷道:“有个大恶人对诸葛家的财富垂涎已久,知道只有让诸葛家分崩离析,他才有机会把诸葛家的钱财弄到手。于是大恶人和别人合伙设下一场赌局,让那个诸葛家的逆子先赢后输,最后输掉一大笔钱,随后又跟那逆子打赌,假若他敢和他妹子上床,大恶人就把赌赢的钱全部还给他。而那逆子竟中了大恶人的奸计,回家后趁母亲不在时,竟真的把妹妹奸污了。当他再返回去找大恶人时,大恶人却不知去向。他妹妹被污辱后,欲寻短见,幸好被家人救下。那逆子明知被别人所骗,却终不悔改,照样吃喝嫖赌,在外面遇到不顺心的事,回来后经常拿他妹妹发泄,还逼他妹妹不许声张,他妹妹遭受大辱,害怕家丑外扬,只好把血泪往肚里吞,谁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后来他妹妹居然怀孕了,只能买通大夫,假称有恶性的传染疾病在身,天天躲在房中,只盼着将小孩偷偷生下来后,再出来见人。”
露珠听得惊心动魄,急忙问道:“那后来怎样,没人发现吧?”
诸葛爷道:“本来是没有人知道的,但那逆子出去与狐朋狗友喝得大醉时,竟向他们说自己准备有孩子,大家知道他尚未娶妻,都不相信,他便说出是他与妹妹的孩子,众人更不相信,他便与众人打赌,叫众人请大夫去证实。后来他虽然赢了钱,但输钱的人气不过,就把这事告诉他母亲,他母亲当场气昏,后来一怒之下把他妹妹赶出家门,自己也一病不起死掉了。”
露珠气道:“想不到诸葛家还有这等……”她实在太气愤,一口气喘不上来,竟说不出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