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长叹一声,许久才摇头道:“我没有说,我不想用这个理由求他留下,因为我看得出,他去意已定,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勉强留下来,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小娇道:“可是,孩子怎么办?”
云裳道:“孩子……我会自己把他带大的,每天,当我看着他时,或许还能看到江大哥的影子。”
小娇道:“可是……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云裳凄然一笑道:“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其实,命运并没什么不公平,因为当初的每一条路,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不管最后我得到的是幸福的果实,还是酸涩的苦果,我自己一个人尝,无怨无悔。”
小娇轻叹一声退了出去,只留下孤零零的云裳留在屋中。
不知过了多久,云裳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脑中又浮现出当初她修习爱情降的情形……
黑暗中不时地响起那个年老女巫的忠告:“裳儿,两人在一起还是要过日子的,这爱情降虽然能让他爱上你一时,却并非长久之计,假如有一天他醒悟过来,那么你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一场空就一场空吧,只要能让他爱上我一天,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求求师傅把爱情降教给我吧。”
“裳儿,在把爱情降传授给你之前,我再郑重地告诉你一次,所有的降术虽然法力奇大,但是非到万不得已时,最好不要施用,毕竟人力终究不可逆天,等法术效力一过,将会给施术者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这……这个,我知道,请师傅把爱情降传授给我吧。”
“裳儿,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吗?一旦用上最高层次的爱情降,就必须发下毒誓,除了那个男人之外,你今生今世绝不可以再爱上其他男人,否则将会尝到降术失败最可怕的后果——孤独一生,欲爱不能。”
“我发誓,除了江逸飞之外,我云裳今生今世不会再爱上其他男人,为了得到他的爱,愿意施用最高层次的爱情降,如果我背弃我的誓言,将会尝到降术失败最可怕的后果——孤独一生,欲爱不能。”
“傻孩子,你又何必对一个男子如此痴情,你可知道施用此术的人大多逃不过她的誓言,你又何必苦苦追寻那一份也许并不属于你的爱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就像是一只青鸾,风雨无阻,终生为爱追寻,只求刹那的永恒,不奢望永远的相守吧……”
第二天清晨,安南国王虽然没有到场,却派来以陈宰相为首的朝中重臣们,和以陈国峻为首的朝中大将们,送江逸飞一家、楚天客父子、沙悟诚父子和小春香等人出城。
江逸飞看到前来的大将中并没有关展刀、张丰、李真、冯晟和文陞等五位大将的身影,便问其他的将军到底怎么回事,其他的将军都摇头说不知道,猜想是国王临时派他们执行什么特别的任务去了。
当这些大臣和大将们把江逸飞等人送到五里外的驿站后,就迫不及待地告别江逸飞,逐一回城向国王禀报领赏去了。
江逸飞本不喜欢这种客套的场面,好不容易把那些人打发走后,正想叫马车手扬鞭赶马上路,只听身后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江先生,等一等。”
只见身后招手的女子竟是云裳的心腹侍女小娇,看来她很早就来到这个驿站等候江逸飞,刚才见那些大臣和大将们在场并不敢现身,此时见他们走后才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江逸飞心中咯噔了一下,问她找自己有什么事?
小娇神色慌张地告诉江逸飞,她的主人云裳认为国王不会那么轻易放他们回去,毕竟他们太熟悉安南的地形和军情,假如他们投入忽必烈的麾下,为蒙古大军效力的话,那么安南国必定危如累卵。
所以云裳断定,这个国王一定会在半路上对他们下毒手,因为这个国王心胸狭窄,宁可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也要稳稳地保住他的江山。
其实楚天客也料到了这一点,出城前就提醒江逸飞,最好不要国王派来的那一百名护卫士兵,否则即使他们变换路线,也会被这些士兵暗地里传给国王的亲信,对他们的安全十分不利。
江逸飞听完小娇的劝告后,知道云裳做事一向谨慎无比,绝对不会只告诉他国王的阴谋,于是问她云裳对此有何良策?
小娇把云裳的意思传达给他,为了不让国王的阴谋得逞,让他们一路上千万要小心行事,出城之后尽快带着孩子们马不停蹄地从西北的官道前往云南行省的昆明城,绝对不可以在安南境内多加停留。
还有,为了以防万一,云裳给他捎来一个封好的金盒和一个锦囊,这个盒里有一件十分厉害的法宝,可以在危难关头解救他们脱离险境,这个锦囊里也有云裳为他们画的一张平安符,保证他们能够平安地走出安南国界。
不过,他们也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要轻易打开这个盒子,使用盒子里的法宝,否则到关键时刻想使用它就不灵了。还有那个锦囊也必须要等到进入昆明城之后才能打开,否则反而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倒的麻烦。
江逸飞接过小娇递来的盒子和锦囊,看见盒身全由纯金打造,上面还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知道仅仅这个盒子就是一件十分贵重的礼物,更别提里面装着的法宝了,对小娇连连称谢后,将一百多名士兵打发走,让车夫赶着马车向前方驰去。
三辆马车行了半日后,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没有遇到像云裳所说的情况。
渐渐地大家都放松了警惕,马车上又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可是还没等大家高兴多久,前方突然传来一声炮响,一彪人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前方拦住他们的正是宰相的儿子陈国恩,只听他道:“江逸飞,你就这样走了吗?陛下大人大量放过你,不与你计较,不派任何人来为难你,可是我们可不放过你,若不是因为你,我们的家族也不会沦落到这等地步,你快快拿命来偿还吧。”
江逸飞让其他人坐在车上不要乱动,自己一人走下马车看个究竟,见陈国恩身后的队伍大约有五千人,列队齐整,装备精良,分明是国王麾下一支精锐的军队,可他还慌称不是国王派来的,掩盖国王的险恶用心,不由冷笑道:“国王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们了,居然调动这么多兵力来对付我们十几个人。”
陈国恩大声争辩道:“你休要胡说,这是我和你私人的恩怨,与国王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识相的话,就马上跪下投降,如果胆敢抵抗,只要我挥一挥手,后面的兵马就会上前把你们这三辆马车踏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