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飞奇道:“什么?楚兄教你不要戒色也不要戒斗?”
楚天客微笑道:“真是傻兄弟,教你那么多遍,你还是记不牢。孔子曰: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你上次若能静下心来想一想办法,也许就不会杀那么多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亡命天涯了,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江逸飞哈哈大笑道:“所以大傻兄弟听了你的教诲后,就学会了一忍再忍,连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还手?”
大傻点点头道:“嗯,我害怕我一还手就忍不住杀人。”
江逸飞道:“你们能有这份仁慈之心当然是好的,可是如果我们遇上的是穷凶极恶之徒呢,如果我们不制止他们,他们还会残害更多的人,所以,对这样的恶人就绝不能心慈手软了,但是在跟这些恶人相斗时,难免会出现很多危险,所以我不敢保证我们将来的命运会是怎样。”
楚天客点点头道:“江兄说得也对,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大傻满脸迷惑道:“楚兄弟,你文绉绉地说什么呀,我一句都听不懂!”
楚天客道:“大概的意思是说:孔子教导我们杀身以成仁,孟子教导我们舍身而取义,我们只要把道义做到了极点,那么所希望的仁德自然也就做到了极至。我们读那么多圣贤书,学的是什么东西?学的不就是“仁”“义”二字吗,只要我们能做到,那么从今往后,就永远没有什么可惭愧的了。”
江逸飞喃喃道:“杀身以成仁,舍身而取义,要获得真正的仁义岂能再顾小我呢?”
楚天客道:“江兄读的书未必比我多,但是你所做的一切暗合此理,这也是我一向佩服你的原因。”
江逸飞讪然一笑道:“哪里,我只是恰逢时机出手而已,对了,楚兄,你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假如我们有可能分头去找,或许找到了都不知道呢!”
楚天客道:“我的儿子名叫楚夜歌,意思是希望他像我一样,能够夜夜吟颂诗歌,用诗歌伴入梦乡。”
江逸飞赞道:“好名字,大傻,你的儿子呢,不会叫小傻吧?”
楚天客不等大傻回答,连忙抢先道:“大傻的儿子可聪明了,听说现在连六岁都不到,就学会金斧九式了,你想叫他小傻都难。还有大傻回到家乡后,问他的娘亲才知道原来他姓沙,本来大家都叫他大沙,但后来不知怎么,都叫成大傻了,大傻的大名叫沙悟诚,他的儿子名叫沙小棠。”
江逸飞哈哈大笑,拍了拍大傻的肩膀道:“那以后我就叫你沙兄弟吧,你天生神力,很适合修炼魔神派神力宗的玄术,不过,在没有得到神力宗主的许可前,我不便将他的独门秘法泄露给其他人,下次遇到他时我一定恳求他把神力法门传给你,到那时你的力道一定比现在更上十层楼的。”
大傻不但没有半分欣喜,还无不担心地道:“那今后我一出手,不是会杀更多的人吗?”
江逸飞笑了笑,安慰他道:“没关系的,只要你替天行道,锄暴安良,见义勇为,就算杀再多的恶人,也会得到天下百姓的夸赞。”
楚天客道:“不过,要是见到白天打你的那些书生,也没有必要出手,我还记得他们打你时,你老是说,你再敢欺负我,我就欺负你的兄弟,你连他们住在哪里,叫什么名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去欺负他们的兄弟呢?”
江逸飞道:“就是,下回他们再敢欺负你,你就说,你再敢欺负我,我就欺负你的小弟弟,他们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说完,三人一同大笑起来,举起酒杯狂饮三番。
江逸飞、楚天客和沙悟诚三人大口大口地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痛痛快快地狂聊,直到东方发白,雄鸡报晓,才昏昏沉沉地合衣躺下。
快到午时,一阵喧天的锣鼓声突然从门外传来,江逸飞第一个醒来,揉了揉蒙胧的双眼缓缓坐起,正想着要不要出门去看看。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店小二在门口大声喊道:“客官们,快快起床出门来呀。”
这时楚天客也被吵醒了,向门外没好声气地道:“喂,你这个店家是怎么搞的,一大早就来摧我们起床,难道怕我们不给你房钱不成?”
店小二陪笑道:“小的哪敢吵各位客官睡大觉啊,是有一位大人非要让小的来请各位客官出门的。”
楚天客怒道:“什么大人这么没有礼貌,叫他过来见我,我就不信昆明城有哪条城规不允客人睡大觉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精干的中年男子高声道:“楚兄弟,是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
楚天客听出说话的人正是昨天带他们泛舟滇池上向他请教的中年男子,不由皱了皱眉道:“咦,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你一大早过来,不会是想请我出去喝酒吧?”
那中年男子笑道:“正是,正是,不过,今天请你们喝酒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主公。”
楚天客道:“你的主公?你昨天不是说你是一个从外地来此的读书人吗,什么时候投奔什么主公去了?”
中年男子轻咳一声道:“昨天有些情况未能如实相告,还请楚兄弟原谅。我的主公雄才大略,有济世救民的胸怀,特派我来请楚兄弟前去一叙。”
楚天客轻声嘀咕道:“妈的,现在天下太平,居然还有什么雄才大略之人,不会是请我去帮他造反吧?我还想留下小命跟江兄喝酒呢!”
江逸飞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去不去由你,反不反也在之于你,不过有酒喝,出去看看又何妨?”
“有酒喝!在哪里?在哪里?”大傻一听说还有酒喝,起身比任何人都快,随便把裤腰带向上一提,就冲到门前,拉开门闩,推开大门,可当他看清门外的情形后,顿时变成一个真的傻子了。
原来门外不知何时竟聚集了一群身穿艳丽服饰、年轻貌美的姑娘,前面八位手捧各式鲜花轻轻唱着小曲,中间八位甩动如云长袖跳起婀娜的舞姿,后面还有八位拿着葫芦丝、琵琶、柳琴等各种音器,一看到大傻出门就齐齐奏起乐来。
“娘呀,是不是俺媳妇派人来接俺了。”大傻举起双手使劲地揉搓眼睛,没想到松跨的裤子蓦地落下,露出毛耸耸、黑乎乎、直挺挺的大弟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