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见江逸飞身手灵巧,竟能连续两次避过他们的攻击,马上在墙头组织更多弓箭手和投射手,将上百只利箭和几十把长枪向江逸飞射来。
江逸飞见他们对一个陌生人竟如此连下杀手,不禁更增怒意,跃向空中翻身躲过射来的利箭后,索性用手抄过一根长枪,向远处的墙上回射过去。
那把长枪带着江逸飞的真力激射而出,一尺长的枪头竟全部没入石墙中,只留长长的枪杆露在石墙外。
而就在长枪飞出的一刹那,江逸飞也施展轻功冒险向前飞纵。
高墙上箭如雨下,纷纷向江逸飞身上招呼。
江逸飞早就脱下外衣,运起内功将它舞成一张坚盾,那些利箭一射中他的外衣就纷纷弹开。
眼看江逸飞很快来到墙下,那些村民竟从墙上砸下巨大的滚石。
江逸飞冷笑一声,使出超凡的轻功飞云纵,一下就跳上刚才他射入墙上的长枪杆上,然后再一个空中翻飞,稳稳地落在一处村民防守薄弱的墙头。
随着哨塔上一个村民的大声惊呼,墙上三、四十个精壮的年青村民纷纷放下长弓利箭,抄起早就备好的长枪、长茅和大刀朝江逸飞身上狠狠地招呼。
江逸飞从他们出手的姿势和力道就看出他们的确会一些武功,但是比起武林三流好手却还略逊一筹,所以只是运起两成真力,使出摸蛇香香手和踩牛臭臭脚,就把他们手上的武器全部震飞,还把他们其中的一半人踢落到墙下。
那些村民没想到江逸飞如此厉害,不少人都坐在地上抚着伤处,放缓对他的进攻。
就在这时,只听第二圈房屋入口哨楼上的一个守卫大喊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上去拦住他,绝不能让他闯进第二层。”
江逸飞听到他的话后,微微一撇嘴角,心中暗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哨楼,也能拦得住我吗?”马上将夺来的长枪在墙头一撑,整个身子像大鹏展翅般从空中扑向第二层的哨楼。
第二层房屋哨楼的村民见江逸飞朝他们扑去,连忙向他射出一支又一支利箭。
江逸飞用长枪在空中舞起一团棍影,竟借着那些射来利箭的力道,在空中提气向上飞纵,眨眼间已站在哨楼的顶上。
哨楼中的五、六个村民慌忙拿起武器,爬到哨楼顶上围堵江逸飞。
江逸飞一个空中环踢,就将那些村民踢翻,在他们从哨楼滚落下去时,又轻轻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第三层房屋的顶上。
第三层房屋哨楼的村民见江逸飞攻了进来,急忙大喊道:“你们怎么如此没用,这么多人连一个小小的匪徒都拦不住,快快抄家伙冲上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小匪徒进入第四层。”
江逸飞不禁又是好气,又觉好笑,这些年来他被别人称作“农民”和“乡巴佬”倒是常有的事,前些日子第一次被一群官兵误称为“土匪”,现在又被这些村民叫做“小匪徒”,难道他看起来真的有一身匪气不成?
眼看从房屋下面向他围来的村民越来越多,江逸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绕开村民们的包围,找准机会继续向第四层跃去。
尽管村民们布下了层层严密的防线,但是又哪里拦得住身怀绝技的江逸飞,只见他很快轻而易举地突破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到后来连他也记不得到底突破了多少层,终于来到村子中央的园形广场,跳到村民临时搭建的戏台上。
江逸飞坐在戏台上翘着二郎腿休息了好一阵,那些村民才一面大呼小叫一面气喘吁吁地赶到,拿起刀枪歪歪斜斜地向他刺来。
江逸飞自从逃离魔神总坛后,由于太多太多的问题压在胸中,这几天来心情极为烦闷,看到这些村民居然如此蛮不讲理,对他不问一句就像瞧见过街老鼠般穷追猛打,心中的怒火越积越盛,干脆站在戏台中心,放开手脚将前来进攻的村民们打得屁滚尿流。
没想到那些村民们还挺硬气,一排排地倒下却又很快一个个地站起,明明知道打不过江逸飞,但还是把江逸飞团团围住,用身体组成一个个肉盾,似乎这回已下定决心,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让江逸飞再往前走一步。
江逸飞看到自己手下处处留情,换来的却是村民们的步步紧逼,正想着是不是多运一层真气,让这群蛮横无理的村民再多受些苦头。
就在这时,只听村民后传来一声大喝:“你们全都住手,统统给我退下。”
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者分开人群走上前去,鼻青眼肿的村民们看见是他,这才停手不再围攻江逸飞,纷纷向他诉起苦来。
那老者微微低首听了一会,突然抬头直盯盯地望着江逸飞问道:“这位好汉,我看你身手不凡,应该得过名师相授,为何甘心落草为寇,烧杀抢掠,伤害我们无辜的百姓呢?”
江逸飞奇道:“落草为寇,烧杀抢掠?落什么草?为什么寇?我烧了你们一间房,杀过你们一个人吗?”
老者使劲一拂长袖,不悦道:“你又何必故作不知呢,难道你不是东面小明山的匪徒吗?”
江逸飞瞪大眼睛道:“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东面小明山的匪徒了?难道我看起很像是烧杀抢掠的匪徒吗?”
老者沉吟道:“你样貌长得倒是挺斯文的,看起来不像是作恶多端的人,难道你当真不是东面小明山的匪徒吗?”
老者身旁一个被江逸飞打得青头肿脸的大个子道:“庄主,你可不要被他的相貌所欺骗,这年头,表面越是斯文的人心肠越是狠辣,你看他把我们打得,个个身上都挂有彩,他还敢说他不是匪徒!”
江逸飞淡然一笑道:“若说到心肠狠辣,我可比不上你们。我不过是路经此地,来到贵庄门前想向你们问个路,你们不但闭门不理,还向我射来暗箭,若不是我躲闪得快,恐怕连命都没有了。你们怪我把你们打得挂彩,为什么不问问你们自己,每次出手都想把我置于死地,我只不过还击了几下,把你们手上的武器打飞而已,我若是真的想要你们的命,难道你们现在还能稳稳地站在这里不成?”
老者大吃一惊道:“这么说,你真的不是小明山上的匪徒,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过客?”
江逸飞拍拍身上的灰尘,道:“我连小明山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那里当什么匪徒呢。”
老者跺了跺脚,道:“好汉,你先等一等,待我把整件事情问个清楚,等下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说完把村民们叫过一旁,问他们因为什么把江逸飞当作匪徒。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说江逸飞灰头土脸,估计有好几天没洗脸了,跟山上的土匪没什么分别。
有的说江逸飞穿得又脏又破,就算现在不是土匪,以后穷起来也一定会上山去当土匪的。
老者听大伙们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安排两队年青人出外打探,直到回来的年青人告诉他,方园五里内并未发现其他可疑的人。
老者这才相信江逸飞真的是一个恰巧路过的单客,便向江逸飞深深一躬,满脸歉意地道:“好汉,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让他们没问清你的来由就对你大打出手,恳请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们的无理和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