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长袍用金丝绣着花边,庄重贵气。一头白发的年轻人坐到了阿暮身边,黑褐色的瞳孔满是沧桑。带满宝石戒指的手掌托着侧脸好笑的看着阿暮笑道:“我的出现取决于你对这里和你自己心灵的认知,而非由我来决定。”
“就算是梦,你就不能好心让我多做一会儿?”五颜六色路过的汽车就好像阿暮复杂的心情,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抱有期待,家人是他心里的牵挂。
不可否认的是阿暮确实对穿越异世界有想法,那里有瑰丽的超凡力量,他也体验过,这是每一个对异世界抱有幻想的人都有的期待,但临到自身时又有很多的不舍放不下。
“那我为我的出现向你道歉,抱歉打扰了你美梦。”年轻人站起身来向阿暮行了一礼,非常的认真。“不过我也应该执行我的职责,你,真的认清自己的心吗。”
“不知道。”
阿暮看着上下公交汽车的行人,淘气又俏皮的说道。
“祝贺你,通过了。”
金边的黑袍被风扬起,白发年轻人脸上露出笑容。让原本心情有些复杂的阿暮始料未及,脑袋险些栽到地上。
“你没听错,你通过了。”
年轻人点点头再一次说道,言语无比清晰,务求每一个字阿暮都能听得清楚。
“异世界的魔法师考验这么不严谨?”
阿暮坐直身体,心情也变得开心不少。很难想象一个很严谨的问题用不知道三个字就能通过,这异界的魔法师也是个人才。
“异界的我不知道,我自己的我还是知道的。”青年双手插进衣兜里,抬头望着蓝天。“一个人真的能够认清自己?”
“人是复杂且多变的,人们会因为事物和环境无时无刻不在改变,见、听、香、味、触、意,每一样都在牵引着人们。受人尊敬你会因为虚荣等想着做的更好,被人憎恶的你会憎恶他人。小时候的你会因为英雄事迹而想着成为什么,青年时你又会因为好奇心理想着想要探求什么,而工作的你大概只会想着多挣些钱,因为它能改变你的生活,不同的年龄阶段我们所考虑看事情的角度就会变得不一样。”
青年说道这里嗤笑了一声。
“我们所坚持的不过是自己作为自己认为的人该有的行为。善,恶,或善恶,或者是道德底线,亦或是原则。看得清看不清并不重要,因为人一直都在坚持着自己人的原则。这个考验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答案自然就是不知道,而那些回答了看清自己的人,我一般也就当个认真的听众,让我满意我也不介意放他们一马。”
“你说的话多,你有道理行吧。”
阿暮背靠公交车路线电子显示屏双手一摊,耸耸肩无所谓道。
“你这人真是无趣,我在认真和你探讨人性,拜托你也礼貌点说两句来讽刺讽刺我也好啊。”
白发青年学着阿暮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抬起右手:“现在你知道自己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这算这个所谓的考验的一部分?”
“不算,我就是感兴趣,你是贵城人吧,我京城的,原来的名字叫韩戈锐。”青年竖起一根手指一支香烟被点燃,熟练的递给阿暮一支:“来一根?”
阿暮顺势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夹接过香烟,缩回的手僵在了半空,一脸见了鬼似的看向旁边。
“小说看的不少吧,这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在你之前也有两个海城和疆城的人进过我这个自创的魔法阵,隔得好久了,三四百年的样子。这个世界很奇怪的,等你到了我生前的高度就会了解,他们会来找你的。”
黑色的烟雾被吐出来形成一个个烟圈,又被微风吹散。阿暮深深吸了一口气有重重呼出,沉默了很久,一下子他消化不下这个消息。脑海里蹦出各种念头:“你没有接着说下去,这说明你不能说,或者和你说的他们有约定,不能告诉像我们这样的人,对吗。”
“你的直觉很敏锐,我的确不能告诉你。”
韩戈锐径直点点头没有否认,“你也不用猜,猜不着的,答案并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只能给你说,变强吧,不管你想不想,只有足够强才能了解更多。”
阿暮思绪良久,假设着韩戈锐话里隐藏的信息,显然没有足够的情报能够搭建假设的地基,欠缺太多材料。
“前面的那两个人回来看过你没有。”
阿暮将自己的脸遮进阴影里,只留下燃烧的香烟点亮黑暗,直到它燃尽韩戈锐也没有回答他。
高楼大厦和人流汽车如梦幻泡影无声无息的化作虚无,阿暮又回到了还是深夜的遗迹古堡里,昂烈耶赫·伯丘斯的手仍然紧紧牵着他的手跨出一步未动。盛开的花朵依旧美丽,寂夜还是那个寂夜,唯一变化的大概就是阿暮的眼睛恢复了视觉。
遗迹已经没有了在往下探索的必要了,几百年前就有人来过的地方肯定是没有留下什么,或者有什么可以拿的,如果有那刚刚韩戈锐就不会不对自己说起。而自己虽然对这个世界不了解,但古语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
至于埃辛柯特和诺顿,阿暮头也不回也能知道那两位现在就在古堡高墙的外面,拿了他质组的剑还想瞒过自己,不知道他们是对他们自己太自信,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我该说埃辛柯特你什么好。’
抬头看了眼古堡,阿暮又懊恼自己刚刚一直被韩戈锐的话牵着鼻子走,只顾着想他话里的意思。没有多问问韩戈锐关于这座遗迹的事情,那丝丝黑色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期望自己别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呸呸呸,这种话说不得。”
干吐几口唾沫,阿暮忙将自己的话收回肚子里去。旗子可不能随便立,这东西说不准的,漫画里的套路太灵了,灵到自己身上可不好。
“米特斯先生什么话说不得啊?”
醒转过来的昂烈耶赫·伯丘斯刚好听到阿暮后面的话好奇问道。
“没什么,你没事吧。”
“嗯,魔法阵中途自己解除了。”昂烈耶赫·伯丘斯点点头回应道,不愧是拥有强大魔力的人,在相同的魔法阵里比自己更快脱离那个幻阵,看来米特斯先生比自己更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想到这昂烈耶赫·伯丘斯没由来一阵沮丧,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天赋不错地女神祭祀,虽然比不得恩格斯军团长,但同期的伙伴还是没有人能够比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