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夏清小姐和凌零先生吗”
“是的,请问你是?”见面前的人身材气质都姣好,夏清想着或许是甲方派来接应的。
“我是陈总的副秘丁歌,陈总已经在包厢等候了,请二位跟我来”
“那麻烦你带路了,谢谢”大概是副秘瞧见了自己高跟鞋踩的小心翼翼,刻意放缓了带路的步伐,夏清不由感叹秘书较于常人果真是更为细心。
待两人刚进包厢,原本坐着的人便一并站起来了。
“二位便是周总力荐负责新城家园项目的责任人吧,我是陈松平,新城家园现在的持股人”
“陈总好”两人分别上前与陈松平握了手,便被安排落座。
“不知二位口味如何,便擅自做主点了这家的一些招牌菜,如有不满还请多担待”
凌零与夏清相视,陈松平的态度相比从前遇到的各种甲方,真是太有涵养了,对他们设计方来说实在是件幸事。
“陈总客气了,您选的定是考量过的,再者我们今天来也主要是把这项目的细节敲一敲”凌零礼貌笑着,言行挑不出任何毛病。
一般出去见甲方,来往客套话的都是凌零,夏清负责适时问些项目的要点,毕竟她来的主要目的也只是为了了解甲方的具体喜好,使自己建模和设计时能更为贴合甲方要求。
“行,那我们边吃边聊,相信二位也早就对这项目有自己的想法了”陈松平说着便召了服务生布菜……
许是正好投缘,新城家园的项目两方意见基本一致,一顿饭更是吃的和和睦睦。快结束时,夏清才发现光是思考陈松平特别提出的那些新增要求了,没有顾到自己肚子基本还是饿着,等现在想起自己还饿着,众人却早已都放下了筷子,算了,回酒店点份外卖吧……
“今天与二位的交流很是称心,不愧是你们周总常挂在嘴边夸的得力干将啊,后续若还有什么其他问题,还劳烦二位与我联系”项目的事谈的顺心,陈松平便是毫不吝啬的夸奖,像他们做房地产的,合作时遇到各色各样的人,像今天合得来又聊得来的,真是很少了。
“今天谢谢陈总的款待了,我们定会尽力早些完成这个项目,让您早日放心的”
见众人都陆续起身,夏清也赶紧站起……
“夏清!”
“夏小姐”
那一瞬间,夏清只听到零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喊自己,片刻后,眼前总算清明,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凌零怀里。
“是跟以前一样眩晕?”凌零紧皱着眉询问面前一清醒便站直了的夏清。
“嗯,没事,可能也因为高跟鞋才没站稳”
“夏小姐是身体不适?我儿子是医生,夏小姐不嫌弃的话,我介绍你们去?”站在一旁的陈松平望见脸色苍白的夏清,语气里是对晚辈的担心。
“谢谢陈总,不用麻烦了,我这是老毛病,估计还是贫血,回去休息一……”
“去看看吧,你这毛病也太久了,总得去看看究竟什么原因”
夏清话未讲完,便被凌零打断,以前在公司,她就总拿这套说辞来应付,今天竟严重到有晕倒的迹象。
“是啊,这身体不舒服还得早些看,不能拖的”陈松平也是极不赞成夏清的说法,现在的年轻人个个都不注重自己的身体。
“没关系的,我改天自己去看就行,今天也有些晚了,陈总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哎,小夏,这总是拖着可不好,这样吧,我把地址给你们,今晚刚好轮到我儿子值班,现在他应该在科室里呢,你现在去检查一下也不浪费时间,而且你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是为我的项目操劳啊,要让外人知道我整天催着一个病人交项目,那肯定不好啊”陈松平边揶揄着,边让秘书写了地址给凌零。
“你们直接去神经内科找陈医生就行,后面的事情听他的,我儿子可是市第一医院的一把手啊,凌零你带夏小姐直接去找他就行”想着交代给凌零比较靠谱,陈松平便干脆一并把地址给了凌零。
“真是麻烦陈总了,我肯定把她带去医院”
结果就是,不论夏清怎么找借口,凌零都一概不听,最终到了医院门口,夏清才算认命。
其实夏清也不是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只是血管太细,每次去医院基本都要扎针,基本整个手背都会被扎得一片青。
凌零好说歹说终究是劝得夏清进了医院。
“您好,请问神经内科在哪边?”
“二楼左拐最里面一间就是”
“好,谢谢”
知道位置后,也不管自己怎么不情愿,也仍是被带到了楼上。
“请再稍等一会儿,陈医生去查房了,大概还有十分钟”路过的小护士见俩人已经在科室内的椅子上坐了有一会儿,便连忙插了话提醒。
“那你坐这先等着,我下楼给你买杯热牛奶”
“好,谢谢……”想到可能又要被扎针,夏清的回答都显得有气无力。
没一会儿,又听到门响,正琢磨着手机里存的设计案,夏清也没抬头,“这么快啊,我还想给你发消息说牛奶加点糖呢”
没等来凌零的回答,夏清抬头,却是彻底愣住。
陈泽珈。
门口的陈泽珈也是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便愣住,本以为只是长得相像,但是声音又跟记忆里的一样,等对面的人抬头,一瞬间百味杂陈。那天没有去相认,城市这么大本以为不会再遇见,今天还是碰到了。
“不……不,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抱歉”回过神来的夏清,全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眼眶泛红,猛地起身,一阵眩晕之下努力扶着桌子稳住身形后,手足无措的拿着包就想往门外跑。
门口的人却没有避让,仍是站在那一动不动,狭小的空间使得夏清没有一点办法离开。
“麻烦……让一让,可以吗,我……走错了,抱,抱歉”夏清低着头,嗓音逐渐沙哑。
望着与门框贴的一丝缝隙都没有的夏清,陈泽珈往后退了半步。
仿佛终于能够喘过气来,夏清只想着离开,离开,赶紧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了。脚步尚未迈开,却被猛地扯回。
“让一让?该让到哪?”
“走错了?你想走去哪?”
陈泽珈语气仍是冷淡,却莫名的好似带了点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