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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朝辨如诡辩危机四伏

宣政殿。

果不其然,赵齐手中那半片玉璧,使得于璟熙成了众矢之的。

凤珏久不参与朝政,此番也被卷入这朝野之中。

女帝端坐在龙塌之上,仪态威严:“众爱卿,有关上都护府副都护赵齐遇刺一案,诸位怎么看?”

“陛下,上都护府副都护乃朝廷正四品官员,戍守边城多年,一片赤胆忠心。如今在京遇刺,我大周又失一员猛将,实乃举国同恸啊!且死前紧攥半片玉璧,显然,这玉璧的主人,便是杀害都护的凶手!”赐座一旁的老太师拄着先帝钦赐的螭龙权杖,步履蹒跚上前参奏,一旁的差捩将那半片墨色玉璧托盘奉上。

“大理寺连夜探查,发现此玉璧的主人,乃当朝丞相于璟熙!”大理寺卿上前道。

老太师一党柬官连连上前,异口同声:“陛下明察,于相刺杀朝廷大员在前,连夜出逃京都在后,其心不轨,罪恶滔天,若不降罪,实乃难掩天下众口!”

这老太师一帮的狗腿子还真是速度快,三句话就将于璟熙从一国丞相变成十恶不赦的罪犯,眼看就要成为阶下之囚。

于璟熙叠手垂眸,也不多加辩解。平日里的于相一党也面面相觑,如今太师出面,朝廷党派重心失衡,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女帝面色波澜不惊,不露喜怒。显然这老太师一宗是有备而来,她现在自然还不会偏袒哪一方。她看向一旁的于璟熙,道:“于相,那墨璧,可确是你的随身之物?”

于璟熙出列一揖:“回禀陛下,是。”

“那你可曾刺杀了上都护府副都护?”

“未曾。”

于璟熙语气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物证俱在,你可有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身为一国丞相,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可认罪?”女帝声音微略高抬。

众朝臣见女帝并无包庇丞相的意思,连连上前齐奏:“吾皇英明!”

于璟熙倒也不动声色,都火烧眉毛了还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样子,凤珏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陛下,微臣蒙冤。那玉璧确是臣的近身之物没错,微臣且与上都护府副都护有过几面之缘,话语间极尽契合,相交莫逆,于是便赠与之半片玉璧,聊表情谊。那一日,都护大人曾和微臣并肩而去,对饮畅谈,微臣与上都护府副都护大人之间的交情,恐怕只要去过大棋社的各位大人,恐怕都有目共睹。而案发当日,上都护府副都护大人正是去大棋社寻找微臣对弈,却不幸惨遭毒手,而恰好都护大人手中握着臣下送她的半片玉璧,所以,造成此番误会。”于璟熙道。

“确有此事?”女帝问向其他大臣。

知道那日在大棋社赵齐和于璟熙相拥而去的大臣皆面有绯色,支吾不语。

“看来确有此事。”女帝道。

“大胆于璟熙,大难临头还敢胡说八道!”老太师此时上前怒道。

“老太师,本相并无胡说八道,在场许多大人都是人证呢,诸位,本想说的可对?”于璟熙脸上透出一丝妖异的神色,满是潋滟。

“启奏陛下,那日时近宵禁,老臣不见我儿回府,遣人出去探查,发觉我儿被人打昏在白龙巷。众所周知,丞相当日和我儿一同离开大棋社,而我儿却被发现打昏在白龙巷,这必定是丞相所为,可见,丞相早就想要置我儿于死地!”老太师怒道,脸上的皱纹都深了三分。

“哦,于相,竟有此事?”女帝面露异色,投向一旁镇定自若的于璟熙。

于璟熙不慌不忙地对太师道:“太师何不说,微臣是遭人陷害的呢?臣当日离去后,恐怕都护大人便遭人暗算未果,此时太师又将此事顺理成章的诬陷于本相,本相着实冤枉!”

凤珏在一旁听的忍俊不禁,这于璟熙还真是一只奸诈的老狐狸,原来那日将猪肉赵打昏在白龙巷,还真以为他以色事人呢,想来误会了。

“诡辩,你可有证据?”老太师步步紧逼。

于璟熙此时却蓦然一笑,眸光中闪过一丝鳞光,一偏头,眸光便生生压在在凤珏身上。凤珏浑身一个寒颤,不好,这家伙恐怕要拉她下水!

果不其然,只见于璟熙慢条斯理道:“物证不可求,人证倒是有。珏亲王,那日定昏后本相便与都护大人作别,直至彻夜,微臣可是一直和您在一块,您可要替微臣做主啊。”

“我……”凤珏面上一红。

女帝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只见她嘴角一勾,将眸光停留在凤珏身上,道:“皇妹,丞相此话当真?”

凤珏心中怒骂于璟熙,他这么一说,意思就是那晚他们两个就厮混在一起,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打昏猪肉赵,时间不相契合。于璟熙啊,你要死都要拉我垫背啊,混蛋,你会不得好死的!

于璟熙此时却朝她一眨凤眼,波光流转,眉目间尽是媚态。凤珏恨不得两脚就踹死他,让他当场以死谢罪。

“回陛下,确有此事。那夜微臣确实和丞相呆在一起,我俩一起喝茶聊天深夜方还,所以他并没有杀害都护的嫌疑。只不过,我们只是和喝茶聊天,并无越距之动。”凤珏上前禀报,连忙辩白她和于璟熙暧昧不明的关系。

“珏亲王,听说半月前,你曾经半夜御马而至于相府中,深夜才回府。坊间早就流传着你和早就相见恨晚,出入成双成对,关系非比寻常。这样的亲密关系,珏亲王的证词,恐怕不足以为信啊。”老太师步步紧逼,眸光中尽是阴隼之色。

凤珏最怕这些个老狐狸了,跟他们说话总是会被他们找到空子钻,怎么说都说不过他们,到头来只会吃瘪,这也正是她不想入朝为官的原因。

凤珏狠狠瞪了那老不死的一眼,怒道:“太师的意思是,本王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了?”

“不敢。只不过,此次犬子遇害,证据确凿,且亲王和丞相来往甚密,谁能担保彼此没有所包庇?而此番,丞相杀害犬子,东窗事发,便连夜出城而逃,亲王竟也不顾朝廷纲法,亲王没有皇帝陛下圣旨便随意出城。珏亲王,你这一举动,不知情的人,恐怕要说你有叛乱之嫌了。哦,老臣想起了,那一日,犬子曾经在大棋社得罪过王爷,莫不是王爷曾怀恨在心,便伺机报复,指使丞相杀害了犬子?”老太师稀疏的白眉一挑,面上尽是阴隼之色。

“大胆!你个老不死的,简直一派胡言!”凤珏浑身一颤,怒火立即冲上脑门,这老不死的,想象力真丰富啊,把于璟熙拉下马也就算了,还想把她也一网打尽!赵齐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她竟然不顾死者身后事,堂而皇之站在这朝堂上,凭借赵齐的死想要污蔑她堂堂亲王?她竟然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啊,她凤珏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弄死你个老妖怪!

于璟熙却一把拉住想要冲上前动手的凤珏,藏在广袖之下的手,紧了紧凤珏的手心。就在那么一刹,凤珏一偏头,便看到了于璟熙暗暗朝她摇了摇头,两鬓墨发轻垂,薄唇一张一合:“不可,让我来。”

语气轻缓温润,如雪瓣清清悠悠地落下,悄无声息。

只是一句,凤珏的心神就瞬间的安稳了下来,在这满朝文武庙堂之上,她的眼神里头,竟然只剩下了于璟熙那一双浓墨一般沉稳的眸子。她适才的怒火和躁动被一扫而光,满腔情绪都融化在他那一双墨色的眸光里,稳稳的只有信任和安定。

于璟熙上前,长身玉立,一字一句道:“太师此言,恐怕有诬陷诽谤皇室血脉的嫌疑啊!”

老太师顿时甩袖而怒,眦目道:“岂有此理,简直是胡说八道!”

于璟熙也不理会他,继续道:“珏亲王与陛下同父同母所生,姐妹情深,天下有目共睹。珏亲王曾立下赫赫战功,保我大周安平盛世,功在千秋,多年来一直随侍在天子脚下,无分封,不为官,平日做行亦毫无半分逾矩,你竟然说她有叛乱之嫌?老太师啊,莫非你是活的太久,老糊涂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将珏亲王威信置于何地,你将陛下仁德藐于何方,你将大周宗室血脉看作何物?”

老太师听罢,惶恐地浑身一震,才明白自己不经意间言语冲撞圣尊,指着于璟熙满脸憋得通红:“你,信口雌黄!”慌乱间又连忙跪下磕头,道:“陛下恕罪,于相污蔑老臣,老臣并无此意,老臣冤枉啊!”

其他老太师一党也皆跪下,齐声道:“于相污蔑,太师受冤,陛下明察!”

另外的于相一党终于也难耐不住,也上前跪下:“太师口出狂言,污蔑丞相清白,臣等担保丞相无罪,陛下英明,还丞相公道!”

女帝看到这朝堂下黑压压跪了一片,还没从刚才争论中抽出思绪来,不禁一番烦乱,厉声道:“一个个的,开口有罪闭口冤枉,成何体统!都起来吧,站着说话!”

凤珏暗自高兴,这于璟熙一番话瞬间就将这一众人置于刀口浪尖,连连讨饶,真是大快人心,想来着于璟熙在这朝堂摸爬滚打这些年还真不是白混的。

“珏亲王,朕问你,那日都护遇刺,丞相连夜出城,为何会便追出城去,莫不是真如太师所言,你早就和丞相关系暧昧,而都护得罪与你们,所以伺机杀害?”

凤珏第一次看到凤鹣帝王威严,毫无平日里半分温蔼,语气生硬的如同利刃破空,她那天生的墨绿色的眼眸,似乎泛着寒光。凤珏想要在其中寻找一丝平日里的温良,可惜,未果。

凤珏心想,不过也没办法,毕竟这是朝堂,而不是私底下的宫殿,皇姐毕竟是一国之君,她定然有她的处事方式,否则,她威严何存。即便私底下她是永远护着她的皇姐,可是这朝堂之上,她毕竟是皇帝。

凤珏深呼一口气,上前一揖,准备将事情原委托盘而出。

一旁的于璟熙,却又赶在她之前,道:“珏亲王连夜追着微臣出城门,是因为,她要缉拿微臣归案。”

满堂大臣听完,皆唏嘘不已,女帝也露出惊诧的神色,众人的目光,在那一刹只见,全部落在于璟熙的身上。

凤珏更是惊讶的回不过神来。这于璟熙是疯了么,竟然帮她说话?

他不能承认他们近来联系确实甚密,他不能在朝堂上直说他们其实是追着扶国细作而去,他更不能说她没有君命便兀自出城实属她个人主张,他竟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他一人身上,他……

他一人立在殿堂之中,身姿修长,紫色秀金的朝服衬托着他面白如玉,却看不出半分动容,坚毅的如同一尊雕塑,孤寂又落拓。

于璟熙,此时竟然看不清你了。凤珏满脑子就只剩下了这么一句话。

她在他身后,恍惚他肩头上撑着的,是她从来都看不清楚的落寞和苍凉。

“哦?”女帝以一个字,提出了疑问。

“当日,都护在大棋社遭受刺杀,珏亲王当即赶到现场,发现这半片玉璧实为微臣的随身之物,便怀疑凶手是微臣,所以当即追着微臣的行踪,疾行三百余里,才将微臣抓捕。可是此时天色已晚,赶回燕京已经是不能,于是当即决定当晚宿住邶城,次日带微臣回京面圣受审。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这朝中竟然有人怀疑亲王图谋不轨,叫微臣都不忍想要替亲王辩白几句了。陛下,珏亲王对朝廷对陛下一片丹心,陛下切莫听信谗言,误会了亲王。珏亲王乃先皇嫡系血脉,自然忠心大周,死而后已。”于璟熙不慌不忙,字字珠玑。

满朝议论声起,大家都赞同珏亲王受冤了,纷纷向女帝求情。

女帝眸光从于璟熙身上收回,眼神中成分复杂,她看向凤珏道:“皇妹,丞相所言当真?”

凤珏还愣在于璟熙的话语里回不过神来,这一场辩论,处处杀机,以她的那点头脑,若不是于璟熙挡在身前,恐怕她早就死了几次了。到头来,竟然是她一直嫌恶的于璟熙帮了她。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知道如果承认这事是真的,那么她肯定跟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可是,于璟熙会如何呢?

所有的人将目光聚集在她一人身上,只要她一句话,她就能置身事外,而于璟熙必定会遭到大理寺羁押,等待他的,便是暗无天日的审查,哪怕只有一晚。

“回陛下,丞相所言……”

于璟熙就在那一刻,于璟熙朝他暗暗点了点头,嘴角竟然勾勒出一抹动人的笑意,笑意中微带嫌弃。他在向她示意,似乎在说没关系的,说了你就可以不用再拖我后退了。

“所言甚是。”终于,她将这字句沉重的一句话说完,心中如同灌满了铅块。

他看到于璟熙嘴角的笑意绽开,似乎在替她欣喜。

“如此甚好,果然是朕信任的珏亲王。”女帝赞许地点点头,墨绿色的瞳色曜熠着。

……

朝辩如同诡辩,就这么来来回回,于璟熙竟然将自己置于险地,所有的事情,都将矛头指向了他。

女帝不知道,他出城并不是要逃逸,而是要将那连开捉拿归案,那扶国的细作,杀死了赵齐,然后从赵齐身上,偷走了大周的军机图。

凤珏心中焦急,他们是快马加鞭回京的,而那押送连开的囚车,即便日夜兼程起码也要明日午时才能到达燕京。而此时,于璟熙不能说错一句,因为,谁都不能知道,即便是大周朝堂,也难免有扶国的尖细混作其中。所以,在连开抵达京都之前,所有的话,都是需要保密的。

凤珏忽然有些心酸,她已经料定了于璟熙想会缄口不言。毕竟,他现在无法找到任何借口替自己开脱,他只有沉默,直到押送连开的囚车驶入燕京。

“于相,既然你自己都说,珏亲王是为了缉拿你归案而出京追你,是否等于承认,你就是杀害都护的凶手了?”女帝看向于璟熙,仪态威严。

于璟熙并不作答,只是恻然一笑,摇摇头。

“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女帝再问。

女帝定定地看着他,太师党望着他,于相党也望着他,都想听听,这伶牙俐齿的于相接下来要怎么替自己辩解。

只见于璟熙看了看身旁有些发怔的凤珏,嘴角勾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幅度,随后将双目垂下,双手交叠再次摇了摇头:“陛下,微臣无话可说。”

女帝叹了口气,沉思片刻,最终道:“既然如此,来人,将于相打入大理寺,听候发落,散朝。”

“皇……”凤珏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皇姐如同洪钟般威严的余音犹在,人却早已拂袖而去,眉宇间似乎有着凤珏看不懂的忧愁。

也正是如此,她似乎才真正明白,皇姐,并不只是她的皇姐,她还是这大周帝国的一国之君,受百官叩拜,应万民景仰。

她最终看到于璟熙被侍卫带了下去,临走的时候,于璟熙还朝她露了个淡然的笑脸,似乎叫她不要担忧。

可凤珏紧锁的额头却怎么也舒展不开,她几乎可以预见于璟熙在大理寺受尽酷刑被屈打成招的画面,她什么都做不了。

凤珏的心里头第一次起了负罪感。是的,她对于璟熙有愧。

虽然在一个多月前,她还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恨不得他吃一辈子牢饭,恨不得他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可是此时他在朝堂之上替她独当一面,背负一切的罪责,锒铛入狱。

于璟熙啊,你是不是妖孽啊。就连我这颗波澜不惊的心,都被你生生牵扯,起了涟漪。凤珏暗叹一声,胸中满是酸楚。

浑浑噩噩的走出宣政殿,发现王府的软轿候在凤阶之下,青鸾远远的朝她招手。“王爷,王爷,青鸾在这,回府了吃饭了,快点走,磨蹭个啥啊?”

凤珏四目无神地走过去,却发现温公公从一侧的偏殿疾步走了过来拦住了她。

“参见王爷。”温公公敛衽见礼。

“公公客气了,何事?”凤珏问。

“陛下有请,请跟奴才来。”温公公朝她谦卑一笑。

……

飞霜殿。

凤珏似乎还因为受刚才上朝的影响,所以,在这熟悉不过的飞霜殿里头,她竟然也觉得无形的一阵压力扑面而来。

“坐吧,今日上朝,是不是吓着你了?”凤鹣过来拉过凤珏的手,两人一起坐在软榻上。

凤珏摇摇头,尽量地扯出一个平日里的微笑来。

“傻丫头,这庙堂有庙堂的规矩,权衡利弊,运筹帷幄,岂是私底下来往能比的,即便我能与这满朝文武私下设宴醉卧一团,但是,这朝堂之上,我定要拿出帝王之尊来。满堂文武官员,目光都落在我一人身上,我又怎么能独独偏袒一人呢?”凤鹣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递给凤珏。

凤珏喝了口清香馥郁的毛尖,终于把额间的愁云疏开,拉住凤鹣的手嗫嚅道:“皇姐,难为你了。当皇帝又不能偏袒谁,也不能随便要谁的命,每天还要早起上早朝。而你,又要守着大周凤氏祖宗基业,兢兢业业,步履薄冰,半分不能差错,你一个人撑着,肯定很累。”

“你能明白就好,也懒得我跟你解释了。”凤鹣掩嘴一笑。记忆里,凤鹣都是什么事都是自己担着,将这个同一个君父的妹妹护的周全。

“对了,皇姐,于璟熙是冤枉的。”凤珏忽然想起重点急道,差一点就被茶水呛到。

凤鹣定定地看着凤珏,道:“说看看。”

凤珏有些着急,道:“皇姐,我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冤枉的。我们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暗查细作的事情,刚好有点眉目,可惜赵齐那草包竟然被刺杀了。凶手正是那个叫做连开的扶国细作头领,他之所以刺杀赵齐,是因为赵齐的身上随身携带大周军机图,赵齐流连大棋社,被细作盯上,他们施计杀了赵齐,夺走了军机图。”

“哦?竟有这样的事,你为何不早说?”凤鹣的眉眼顿时也严肃起来,军机图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这里头标记这整个帝国的军属粮草器械等分布,主要关隘,和军统人数,一旦有个闪失,扶国必将卷土重来,五年前的战事很可能再次触发,后果不可设想。

“我这不是来不及么。”凤珏喝了口茶,继续道:“因兹事体大,所以于璟熙不能声张,所以也没来得及通知你,带着他丞相府的百来侍卫就追着细作出去。不过那连开极其的狡诈,不过还好于璟熙道高一丈,还有邶城太守刘牧的帮忙,终于在邶城五十里外的一个关隘拦住了连开,如今连开已经押送在入京的路上,估计明日午时就能到京。”

“刘牧啊……”凤鹣呢喃,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事。

直到凤珏喊她,她才接着又回到话题:“那图纸现在在哪?”

“应该在于璟熙身上。适才在朝上,他不能声张扶国细作竟然已经深入我朝腹地之深,怕引起众人恐慌,所以干脆不做争辩,却被你打入大理寺了。”凤珏有些替于璟熙委屈,埋怨道。

凤鹣听罢,忽然噗嗤一笑。

凤珏不解:“皇姐,你笑什么?”

“你看看你,才不过一个月的相处,竟然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凤鹣笑道。

“我哪有!”凤珏争辩间热血上涌,一阵面红耳赤。

“还说没有,那你脸红什么?”

“哪有脸红!”凤珏争辩,脸色愈加绯红。

“好啦好啦,若不是你说,我确实不知其中缘由。本来,我就知晓于相是不会杀害赵齐的,赵齐一介武将,与他并无什么利益瓜葛,且他位高权重,就算是要杀,也没必要亲自去杀她,何况,他那么处事细致的人,怎会留下证据?所以,这事定是误会。”凤鹣道。

“啊,原来皇姐早就知道于璟熙是冤枉的啊!那为何还在朝堂上那么说,害的我干着急。”凤珏一时口快,将心中担忧说了出来。

“在朝上,只要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于相的清白,我又怎么能偏袒他呢。你看你,还不承认胳膊肘外拐。也是,这于相一表人才,德才兼备,且尽忠我大周多年,都快到而立之年了,还没寻得到一个妻主……不如,赐一个珏亲王的夫郎给他,可好?”凤鹣眉眼带笑,合不拢嘴。

凤珏知道她又在调笑她了,又羞又气,扭过肩,佯装生气不理凤鹣。

“好了,不捉弄你了,说正事。既然如此,等明日那个叫连开的人一到京师,我就起驾去大理寺,亲自见于相一面。”凤鹣道。

凤珏一转眼珠:“为何不是今日?”

“不,为了陪丞相将这场戏做足,还是暂时委屈委屈了丞相吧,否则,老太师那帮人,恐怕不会给我一个安宁日子了。”

“哦。”凤珏若有所思。

长舒一口气,终于,终于都搞清楚了,凤珏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

等会,刚刚皇姐是否说,若是于璟熙,做她王府的夫郎……

于璟熙啊于璟熙,你也算是一个有担当有胆气的男儿吧,这样的男子若是收在府中天天看着,色香味俱全啊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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