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的北方,是极寒的,说来也奇怪,北方有极,南方有极,东西却是遥遥的到不了尽头,据说大陆的东西边都是一片海,海的那边又是另一片大陆,可那个大陆的另一头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能知道。
好在魔族的人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他们的地盘就是极北的那篇地方,极北几乎没有树木,也做不了船,没人在乎海的那边的大陆,所有魔族人只有一个目的,在与人类的文明交锋中活下去。
可惜现在看来这事很不容易。
斯塔那也并不在乎这个,他作为一个猎手,不用想着人族和魔族的纷争,他所要考虑的,只有他所在部落的食物问题。
他现在俯身趴在一片冰原上,昨天刚下过雪,地上很冷,不过雪也是掩护,也许是因为到处都是白色,所以这里的动物对白色的东西都不太敏感,于是动物们把自己都变成白色的,希望能够借此躲过天敌的袭击,可是无论隐藏的多好,总是有生物能够发现的。
比如斯塔那身前的这只毛守,就是雪白的一身毛。
其实说来也怪,魔族人作为外来的种族当然是不会有白毛或白皮来作为伪装的,不过随着时间的发展,白毛白皮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可能真像一个大祭司说的那样,极北的诅咒会把人都同化了?这个也没有人知道。
斯塔那也不在乎,无论极北的诅咒会把魔族人变成什么样,他再猎不到食物全部落的人都活不了。
他小心的从背上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弓上,受限于极北恶劣的环境,这箭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在人类社会,可能送人,人都不要,不过即使如此,这箭矢在魔族社会还是很珍贵的。
他把弓弦小心地拉开,弓身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不由得更小心了,他不是担心这弓的声音被那毛守听见,极北的风雪声已足以掩盖这声响,他是怕这弓断掉,弓在魔族社会里是比箭矢更宝贵的东西。
毛守现在还在那里站着,可能是在睡觉?斯塔那没见过这种动物睡觉,不过能够确定的是,它并没有发现斯塔那的存在。这是一件好事。
斯塔那瞄准着毛守的脖子,松开了手指,那箭瞬间就向着毛守飞去。
毛守好像感受到了杀机,它想回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但箭已经射中了它,但很可惜,斯塔那手里那把弓的质量还是太差了些,没能杀死毛守。
同时,毛守也发现了斯塔那,出于被射中的疼痛,愤怒的毛守向斯塔那发起了攻击,它直直地向斯塔那扑来。
斯塔那不敢大意,他拔出放在大腿部位的骨刀,向右翻滚躲开了扑击。
毛守见斯塔那躲过去了,直接立起了身子,似乎想用自身的重量来给予斯塔那压迫。
斯塔那趁机向毛守的腹部划了一刀,但不知是毛守的毛皮过于厚重,还是斯塔那的骨刀太差了,这一刀根本没有对毛守造成有效的伤害。
但战斗这事,向来都是要分个你死我活的,斯塔那没有对毛守造成什么伤害,但毛守的拍击却是要到了,斯塔那想要躲开,但已经来不急了。毛守的手拍到了斯塔那的身上。
“呵,你输了。”斯塔那笑着说,他现在其实也不好受,不过刚才他趁着毛守拍过来的时候,已经尽力把骨刀插进了这只毛守的身体里。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斯塔那也许活不了,但这只毛守一定会死。
毛守愤怒的怒吼,它感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它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于是它更加想要杀死这个魔族人。
斯塔那看到这一攻击,还是象征性的躲了一下,不过他也知道凭借自己现在的身体是躲不开了。所以也只是象征性的。他知道,自己和这只毛守的尸体都会被部落里的人发现的。他们会把这个尸体拖回去,然后就是半个月的吃喝,也许更短,也许更长。这不重要。不过这么一段时间,应该够那批小伙子成为一个专业的猎人了吧……如果他们认真的学习了自己交给他们的东西的话。
但攻击并没有到来,他抬头看去,这只毛守不知为何已不见踪迹。
难道是跑了?斯塔那不敢确定,他以前打过的猎物中也偶尔会有这种情况,当他们感到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就会找到一个专门的地方死去,但他没见过毛守也会有这种表现,更何况他完全可以拍下这一掌再走的啊……
他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这只毛守死在了另一个地方,而且看这只毛守的样子,应该是主动离开的。
斯塔那歇了一口气,无论发生了什么,他明白这次是死不掉了,毕竟他之前还遇到过更差的情况。也都活下来了,他尽力把自己撑到那具毛守尸体的旁边。好像是在这尸体旁边能让他安心一点。
尽管过程有些曲折,但部落好歹是保住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不远处,另一个魔族人刚刚结束了施法,这个魔族的法师收起了魔杖,向着更北部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