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璐当然不用做工!
对于一个将死的人,这会儿的劳力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是阿福心里的想法。
今天下午胡教官交代他可是记得明白,这种事做的也多了,所以得心应手。
七拐八拐,周边的环境也变得越来越偏僻,原来还有的灯笼,也从稀稀疏疏变得漆黑一片。
“师傅,这是去哪儿的路?”终于,墨璐停下了脚步,暗夜中她的眼格外的晶亮深邃。
“你想去哪儿?”阿福也停了下来,唯一的灯光照耀下,他唇角的笑容有些诡异。
“这个有什么区别吗?”墨璐直直看着那双眼睛,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
“当然有区别。”阿福挑起灯笼,诡异笑着看着墨璐的眼,“第一种情况:如果你有钱的话,我们马上到宿舍。”
“如果你没钱的话.....”他的笑容越发的邪恶,“可以用其他的办法的。”
他的视线从墨璐身上来来回回打量,声音染上异样的深沉,“像你这种容貌精致,身材又好的,在这里可是很混的开的,当然,你要放得开。”
墨璐唇角一沉,双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阿福。
这种眼神阿福见的多了,都麻木的没有感觉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就走另一条路了。”
见墨璐不语,他笑的阴森,“由于你的不识好歹,惹怒了胡教官,所以如果以上你都不选,那么就是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墨璐忽然笑了。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阵风,将她的发吹散,拂在了怀里虎子的脸上,孩子本能的靠近一些,软软的头顶上,是墨璐冰冷的脸,“你的死路吗?”
“什么!”阿福眉毛一跳,紧紧的盯着墨璐。
“这条路你走的很熟了吧?”下一刻墨璐环视着四周,目光异样的光芒,锁住了阿福,“有没有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你?”
她的眼神太怪异,让阿福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跳了出来。
“那些都是你残害的冤魂,来找你来了。”墨璐的声音变得悠远,飘渺,还有诡异。
“胡.....胡说八道!”阿福终于忍无可忍,扔到手里的灯笼,手成鹰爪状朝墨璐而来。
墨璐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抱着虎子扭头便走,任由那一双手向自己后背掏去。
边走她一边抬起手,紧紧的捂住怀里孩子的耳朵,杜绝任何的杂音进入孩子的世界。
“嗤!”灯笼光芒灭掉时,身后响起熟悉又森冷的声音。
比那个更冷的是墨璐的话语,“处理干净一点儿,挑个好时候送给胡教官!”
身后没人说话,但是声音却依旧继续。
这个夜的风,有些冷,仿佛是从冬季吹来的,让人心生寒意。
顺着来时的路,拐过拐角,前方一片灯火通明,偌大的厨房依旧在忙碌,可是在她出现时,瞬间静止了一般。
墨璐清冷的视线无波的扫过一众脸庞,有人惊讶,有错愕,也有像西可一样的惊喜。
就这么回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扫过墨璐,毫发未伤,这可是黑武堂第一次遇见,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
在场的,有谁不知道,被阿福带走的结局是什么?
即使当时妥协,可阿福和胡教官可是横行后勤的狼狈,向来贪婪无厌,躲过去一劫,后面还有很多等着你,在这里没有一天没有不死人的,因为终究会受不了他们无止境的压迫,以死解脱。
顿时,很多人看着墨璐的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由心里而迸发出的震撼和敬佩。
偏偏作为中心人物的墨璐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着脸走到一边的菜桌上,端起一盘子刚做好的菜,放上两个馒头就往外走。
刚回过去身,就看见门口长身玉立的男人。
“王教官.....”身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声音虽然轻,但还是被墨璐捕捉到,眼眉不由得沉了沉。
王安逸脸上的笑容有些不一样,细长的眼看了一眼墨璐手里的盘子,挑挑眉头,“你也爱吃笋?”
一句话让墨璐瞬间明白,这道菜好像是给他做的。
但是,王安逸什么意思?想让她还回去?门都没有!
因为,她心情不好!
“你想吃?想吃让厨房再给你做!”墨璐冷冷说完,连个视线都不打算给他,直接要擦肩而过。
王安逸挑挑眉头,有些无奈的笑了,“或许,吃完饭之后,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个宿舍?”
眼角一花,刚才已经错过去的墨璐又倒了回来,二话不说坐在门口的小桌子旁,带着虎子开始吃饭。
忽然的一个举动,把原来坐在厨房门口看守的一个中年男人吓了一大跳,赶紧站起来给墨璐让地方。
整个厨房,只剩下了灶火燃烧的声音,所有人包括监工和持鞭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一大一小的人身上。
偏偏,那两个人顶着那么多人的视线,镇定自若。
“这个不好吃。”小孩子眉眼尽是嫌弃,在盘子里挑来挑去。
“这个对身体好,新鲜的笋丝。”女子将孩子拨开的菜又送了回去,“不吃的话今晚就在外面睡吧。”
孩子的脸立刻抬起,大大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好不可怜。
“如果把这些吃完,会有奖励。”女子清冷开口。
孩子的眼睛一亮,“什么?”
“吃完这些,你可以去那边,挑一个你喜欢吃的菜。”女子伸手一指,厨房中间的菜桌,上面的菜肴更加精致。
厨房里,很多人的脸都变了,因为那个菜桌上的菜,是专门给堂里的重要人物,像大总管,高等教官之类吃的,他们平时可是连看都不能多看一眼的。
孩子却不知道这些花花道道,墨璐说完,他立刻端着盘子开始吃,没一会儿盘子里属于他的笋丝吃了个干净,然后抬起小脚就去那张菜桌,爬上凳子挑了一个喜欢的菜,端了回来,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但是不忘了把另一半给墨璐留着。
自始至终,只有孩子一个人在忙碌,剩下的人只是看着,惊呆着,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