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国志的话音落下之后,那个将军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之色,随即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哀愁的说道,“柔然国小,付老兄,这也是知道的,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所以只能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上徘徊着,如果不是这一次的突袭,我兴许还在国里,当这一个小小的官,怎么可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呢?”
“所以这一次对于将军来说,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如果在这一场战争中,将军如果能立了奇功,那回去之后可就是真正的出人头地了。”付国志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摸着嘴角的胡子,由衷的说道。
“说是奇功,但是有主公在,上面还有,即将要来的别的将军,怎么会轮得上我这个小小的将军呢?”也许两个人之间谈开了,所以那个将军对付国志,也渐渐的放下了警惕,慢慢的开始说出了心中的话。
“将军这话,在下就不赞同了,战争当中,什么样的情况都会遇到,以将军的才智,只要能想到别人的前面去,自然就会立奇功。”付国志确实摆着手,满脸的不赞同,他越说越认真,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就像是对付大燕的这些士兵们,众所周知的是,大燕朝虽然一面环海,但界限也在于这方面,所以非常的不善于水战,对于这些人,最好的攻击方式,就是把他们都引到水上去,然后再来一个包抄,让他们有多少人都有来无去,这样也岂不是一个妙计吗?”
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个将军的眼瞬间就亮了起来,炯炯有神的看着付国志,“你说,要把这些军士们,都赶到水上去?”
“对呀,柔然人好水站,深水船坞也是这片大陆上,数一数二的,想要彻底的剿灭大燕朝在南境的这些士兵们,光靠攻打有些勉为其难,毕竟,这里的守军可不在少数,而我们就算是过了再多的人,从国家大小上,人数多少上都不占多大的优势,只能利用我们自身的优势,去攻打他们的短处,这样,他们想不败都难了!”付国志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淳淳善诱。
而对面那个将军,也成功的落进了付国志的陷阱当中,只见他忽然站了起来,不停的搓着手,眼里是兴奋的光芒,“付兄这句话说得极为妙言,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要把这些士兵们通通都赶到水上去,然后,再利用我们水上的优势,把他们打一个落花流水呢?”
不只是这位将军没想到,就连主公在这里研究怎么攻打南境这根难啃的骨头的时候,也是绞尽脑汁,最后才想到了利用这边的步兵方阵图,去一点一点一个一个的攻破。
不要把南境这边攻破了,就等于把大燕朝的国门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他们就可以挥着长矛,向大燕朝的中心地带,挥军北上,这片偌大的土地,早晚也就会是他们的了。
“想法是好的,可也是有弊端的。”说着说着,付国志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似乎遇到了比较难以解决的问题。
那个将军一听,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付国志,有些急切的问道,“兄长,有什么弊端?可否详细的说一说?”
一炷香都没到的时间,这位将军对付国志的称呼居然一变再变,却是越来越亲昵。
“这个嘛.....”付国志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眉头却是越皱越深,嘴里似乎无意识的呢喃着,“想要在水上作战,必须设下一个大大的陷阱,而且要滴水不漏,不能放过,进入陷阱圈里的每一个人,这说起来容易,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就难了。”
“陷阱圈?兄长的意思,是要在水上做一个大大的陷阱?等把他们赶进里头的时候,然后把那个陷阱圈死死的堵住,到时候,就可以让我们为所欲为了是吗?”却不想,在付国芝这边想不明白的问题,那个将军的眼里,光芒却是未变,甚至哈哈大笑了起来,“兄长不必担心,这一点我确实比兄长经验要多,所以你就看我的吧!”
看着那个将军势在必得的样子,付国志满意的点了点头,眼里也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确实是不必担心了,有这个家伙在,他可以完全的放心吧,话点到这里为止,多说就无益了。
只是,付国志这一番谈论,却把那个将军的心嘴馋了过来,此时这个将军看着付国志,俨然是自己的亲大哥一样。
“说实话,兄长刚才在我出来的时候,很不愿意见你,在我印象里,我一直,对你有些看法,但是现在,我们促膝长谈之后,我却发现,原来兄长身上有很多地方值得老弟我去学习,今天我再一次的感谢兄长,不计前嫌,不吝赐教。”心头的事放了下来,而自己的梦想眼看着又近了一步,那个将军的心情是无比的美妙。
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变的无比的真诚,亲切的看着付国志,“如果兄长不介意,咱们今天晚上来一个促膝长谈,把酒言欢怎么样,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等到过两天战争开始了,恐怕我们都不能那么惬意了。”
付国志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语气当中也带着些许的诚恳,“既然将军有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这里谢过将军的好意。”
付国志低头的时候,眼里划过一道光芒,心中却是轻松了不少。
他的记忆忽然有些恍惚,想到了前几天,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陛下临走之时,对自己说过的话,“宁愿如狗一般,苟且的活在他乡,没有一丝的尊严,受着他人的冷眼,还是,在这里将功补过,哪怕是一无所有,也好过丢了浑身的清骨?”
陛下从来都不善于言谈,这样发自肺腑的话更是很少听到,可是那一刻,付国志的心确实动了,到现在依旧的激烈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