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来纠结去,心底的情绪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浓浓的委屈。
她的双眼立刻涌上水汽,唇抖了抖开口,“昨晚我不是没听见你的话,可是我这个人笨,那些话听不懂,更何况你的心思了。”
墨璐说了几句,顿时觉得更加委屈,撇着嘴眼眸垂下,“还有,你总是吓我,让我都害怕你了,明明我不怕你的,我觉得你也很好的唔.....”
语无伦次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一黑,熟悉的味道带着熟悉的热度,将她剩下的话吞了进去。
下一刻,墨璐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腰上的力气还是那么大,好像每一次都想把她深深嵌进他的怀里。
还是那么的疼,可墨璐忽然觉得心安,像漂浮的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出奇的,她没有挣扎,而是渐渐放软身子,贴上了那个越来越热的胸膛。
“墨璐,墨璐.....”耳边,有人炙热的轻喃,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墨璐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她的大脑已经空白,失去了任何反应,只能本能的抱住了任奕的腰。
她清晰的感觉,那一刹那男人的僵硬,像是打开了什么闸一样,最初的震惊,随后是热切的狂野。
房间里的温度极速上升,眼看着有些事,在忐忑和期待中要发生,忽然任奕抱着墨璐,在偌大的床上转了一个圈。
“还是不能啊!”任奕有些遗憾的怅然。
朦胧中他的眸子晶亮,晃得墨璐的心跟着晃动,嘴里直接道,“是因为没兴趣吗?”说完,脸蓦然通红。
任奕低低的笑了,伸手将墨璐拥在了胸前,让她感受自己狂跳的心动。
“有些事,必须按部就班,否则一步错步步错。”任奕低头看着墨璐,眼神坚定。
墨璐抿了抿嘴,表示不懂。
任奕也不强求,大手把玩着墨璐的发丝,“刚才听说,你怕朕?”他倒是想起了刚才墨璐语无伦次的话。
墨璐埋头装死,一副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样子。
黑夜中,任奕眼眸微弯,眼底的光芒逐渐变柔,这是他从来不表现在外人前的模样。
“张泽主动请缨,要监考今年的科举了。”气氛变得安逸,任奕也开始诉说着一天的琐事。
“这是好事,有张大人把关,科举肯定没有问题,只是.....陛下,你得看住了张大人的安全,不然.....”墨璐的声音开始变缓,有些困顿之意。
“嗯。”任奕答应着,手轻轻拂着墨璐的后背,一下一下。
“对了,我今天收到了一份乌孙国和吴国的联盟条件.....”墨璐迷迷糊糊的说着,浑然没有感觉到后背手忽然的一僵。
任奕眸子晃了晃,随即又听墨璐继续道,“我把它交给我哥哥了,他能搞定!”他的嘴不客气的咧了咧,眼里浮上浓浓的满足。
有妻如此万事足啊,心疼可怜未来的国舅一秒钟。
正在得意着,就听怀里快要睡着的女人,又嘟囔着,“陛下,好像很久.....没下雨了啊.....”
墨璐扔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睡的香甜了,却让任奕如五雷轰顶般变得清醒起来。
他手下的动作在墨璐话音落下时,停在了那里,眉紧紧的皱起,开始回忆,果然好久没有下雨了,这皇宫不觉什么,可是到了百姓那里.....如果按他以前的脾气,自然是一个飞身,赶紧去召见几个群臣,好一起商量此事,可是现在怀里有这个女人.....“任奕.....”就在这时,怀里女人仿佛梦里呢喃,“是祸亦是福.....”
是祸亦是福?
暗夜里,任奕的眸子亮了亮,大脑开始快速运转,天旱恐怕已经成定局,为何京中没有消息呢?
那又会是怎样的福呢?
没人知道,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人决定了什么。
只是墨璐再醒来时,发现自己不是在昨晚的宽敞大床上,而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而这个空间此时正在晃动,好像.....马车。
这个认知让她猛地坐了起来,这才看见马车门口,弯腿坐着的男人。
清晨光芒浅浅,那人一身普通布衣,退去了他的一身奢华,却没有改变那身威严气势,和他与生俱来的皎皎容颜。
“任奕,我们这是去哪儿?”墨璐呆呆的问。
下一刻就看见男人转过头,温和的看着她,缓缓一笑,“在外要叫我相公。”
成功的看见墨璐两颊的红云,任奕的心情大好,推开两人中间的小桌子,坐到了墨璐身边,“相公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墨璐无语的看着任奕,心思翻飞,“昨晚我们说什么了?”
“昨晚啊.....”任奕摸了摸下巴,状似回忆道,“昨晚我闲来无事四处溜达,没想到听见有人说,她害怕我,她比较笨.....”
“这些我都记得!”墨璐咬牙切齿道。
“哦。”任奕点点头,转头看着墨璐,“那我们就说一些你不记得的事?比如说好久没下雨的事?”
“我说这个了?!”墨璐自己都有些惊讶,这是她昨天忽然想起的一个问题,顿时紧张的抓着任奕的手,“那我还说什么了?”
任奕的视线从手上移了上来,定定的看着墨璐,“你说是祸亦是福,所以朕打算去看看,是怎样的福。”
“那陛下打算去哪儿看?”墨璐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
“安国公回乡多日,朕念其功劳,遂来看望。”任奕眼眸深深。
“那宫里呢?”墨璐比较担忧,毕竟徐惠中之心,路人皆知了。
“她就是再胡闹,也不会给她儿子留一个烂摊子的,先让她帮忙掌管也未尝不可,毕竟天底下没有绝对的敌人。”谈起政事和手段,任奕的样子就不像往常那般,而是心思莫测。
墨璐点点头,“可是,爷爷那里.....”墨璐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如果他们的担心是对的,那么爷爷那里的情况恐怕也不太好。
“安国公的手段你可能不会了解,他那里肯定无忧,正好我们可以借机,名为探望实则.....”任奕的话,说道一半即为止,剩下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