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被很快的传了上来,这一次三个人都清晰的看见,绳子的另一端绑着的是什么东西。
“一个篮子?”饶是他们心里的准备非常大,也想过无数的可能,但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个巨大的篮子,还是让墨璐惊讶了一下。
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篮子放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为了给悬崖上这两个看守的人传送伙食的,还是为了别的?
“西可,你在这里望风,我和墨璐下去一趟。”显然,男人想到的比她要多得一些,转眼之间便沉着脸转过头去命令着,一边站着在西可。
西可眨了眨眼睛,也赶紧点了点头,下一刻就看见他们这位神色难辨的陛下,弯下腰拽过绳子的一头,然后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石头旁边,伸手把绳子绕在了那个石头上。
趴在男人的背上,墨璐这才发现,原来那个石头上竟然有一些痕迹,而且石头一边的角落里没有被风吹倒的地方,竟然还残留着绳子的碎屑。
这就证明,这个石头在这里有着它特殊的意义存在,显然,男人的观察力要比他们系上许多。
男人很快把绳子绕在了上面,然后再将绳子的另一头,递给了一边站着有些发愣的西可手里,沉声的吩咐道,“一会儿,如果我们平安的到达了下面,我会拽一下绳子,然后你就把这个绳子拴在石头上就行,等到我们什么时候上来的时候,绳子还会再动两下,到时候你再用力把它往上拉。”
任奕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说的话也都是风轻云淡。
可是西可却非常的想要问他,这一介小女子,武功又不算怎么高强,怎么可能转得动这两个人呢?
可是抬起眼来,触及到男人那张冰冷的脸时,西可嘴里的话,又瞬间被他咽了下去,也就对于自己家的队长,对于别人,这位陛下都是冷冰冰的,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还是明智一点,不要去问,只能尽心而为,省得给自己找一些麻烦。
想到这里,她便用力拽住了手里的绳子,然后看见那边的陛下已经背着自家的队长,蹲在篮子里,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悬崖那边往下滑去。
直到手里头有了一些力道之后,饥渴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石头另有乾坤,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种死板的,和普通石头没有两样的那种大石头。
那边有了重量之后,这边的石头竟然在绳子绑住的那个地方,开始缓缓的转动了起来。
这让西可手里的力量就没有那么沉重,反而变得轻飘飘,顺着力道的缓急,缓缓的放开手里的绳子。
西可善于钻研,但也是只对于武功这方面的,对于这些,稍微动些脑子的科技方面,却是一窍不通,虽然不知道这个原理,正是利用了杠杆的原理。
显然,任奕已经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他在下着悬崖的时候,也是尽量的扶着悬崖上的凸起的石头,用来减缓这忽然的力道,会让那边的西可拽不住,反而让他们落入崖底。
他这边小心翼翼的正往悬崖下,打算一看究竟,而那边,墨远峰也终于从那个噩梦一般的大牢里出来了。
明明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可是眼前的阳光却让墨远峰觉得有些久违,就连空气也是难得的香甜。
“那该死的地牢,那该死的耗子!”平时也较为隐忍的暗卫,在走出来那一刻,也不由得一瘸一拐的抱怨着,眼里的深沉是那么的明显,墨远峰只是轻轻的一扫,便看出了他那快要兜不住的狂风暴雨。
墨远峰真的很想要笑一下,可是他却笑不出来,因为这一晚上,他几乎都没有什么睡觉,前前后后里想到的都是昨天一天,他们经历那些非人的灾难,等到后半夜想要睡觉的时候,耳边总是悉悉索索,不时来来回回的老鼠,总是在不远处窥探着他们,好像就在等着他们陷入睡眠,还要过来咬上几口。
跟着自己的暗卫,已经受了重伤,所以墨远峰怎么也是不敢睡着的,生怕自己稍微打一个盹儿,他和暗卫就被这一帮老鼠给生吞活剥了。
“墨少爷,让你受苦了!”从地牢里走出来的时候,迎面便有一个老者,笑呵呵的对他弯着腰,一副恭敬的模样。
看着这个人的时候,墨远峰的眼角快速划过一道亮光,然后赶紧走上前去,对着老者深深的弯了一下腰,“老先生,亲自让您大驾光临,墨某真是受宠若惊!”
张天玉没有把这个人的身份挑明,可是莫远峰心里却非常清楚,眼前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张泽原来的资深门客,现在已经解甲归田。
他的名望当年在京城当中,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就是现在提起这个老者的名讳,都有很多人还是抱着崇敬的心态,就连墨远峰也对这个人是恭敬不已。
高兴之余,墨远峰的心里不由浮起了丝丝的笑意,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哇,谁能够想到来救自己的,竟然是张泽手下的门客,恐怕张天玉心里的那个算盘又打空了。
昨天晚上在睡不着觉的时候,墨远峰就想到了张天玉如此的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得罪他,到底为的是什么?
想要把他身后隐藏的那些人拽出来一些,然后再趁机给他剪掉号,削减一下他的力量,恐怕这一会儿,张天玉应该在自己的房里,恨的捶胸顿足吧。
因为他这一招,不但没有把墨远峰身后的人给拽出来,反而把自己父亲那边的人给连累进来,这个变化,就算是那位也没有想到吧。
突然间的,墨远峰觉得这一晚上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是谁说的来着,风雨过后总会有一点彩虹,他出现他面前的,决不会是那一点,而是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扭转乾坤的惊喜。
“墨公子说笑了,老夫只是恰巧路过,顺道帮一个忙而已。”那个老者却是无比的客气,说话之后,抬起眼来时,眼底划过一次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