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简直是胡说八道,哀家犯下的罪,还叫自己心里清楚,你是何等人,竟然敢拿凌王殿下和哀家来相提并论,我在这里郑重的再说明一次,哀家所的所作所为,宁王殿下都毫不知情,所以在说话之前,你要想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否则就是陛下那边也绝对不会轻饶过你!”却不想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徐惠中一下子惹毛了,她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头上的发微微凌乱了一些,引得那些钗不停的叮当乱响。
姣好的脸上,那双眼睛圆睁着死死地,看着大脸当中,南宫玉的那张脸,她的手脚已经抬起来了,上面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精致的栩栩如生的护甲,有些狼狈的样子。
南宫玉低了低头,没有立刻和徐惠中争执,等到徐慧中的呼吸平顺了一些,他才继续的开口说道,“臣明白太后娘娘的所说,也相信这其中绝对没有凌王殿下插手,但是天下苍生,悠悠众口,如果有些人是想要王凌王殿下身上泼脏水,那还不容易吗?毕竟太后娘娘的所作所为现在放在这里,而天下人都知道的,太后娘娘是凌王殿下的亲生母亲,想要为自己的儿子做些什么,也都在所难免的。”
“放肆,放肆,他们全都放肆!”南宫玉说的一点儿不假,这个残酷的现实,让徐慧中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她有些疯狂的不停的挥着衣袖,长长的凤袍划过空气,反射出来的灯光有些刺眼,就像此时徐惠中脸上那狰狞的表情。
直到发泄完毕,徐慧中心中的恐惧才浮上了心头,她不停的来回走动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她此时的前方没有一丝的焦距,嘴里不停喃喃自语道,“哀家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呀?”
此时此刻,她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失败,早知道付国志在临走之前,还要往她头上安一个不定时的因素,她说什么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付国志的挑唆,酿成了今天的这种大错,到了现在,都似乎是已经山穷水尽了。
“所以太后娘娘应该比谁都明白,现在但凡有一丝转机,能够帮助凌王殿下吸出一丝的怀疑,都是难能可贵的。”眼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南宫玉声音沉了沉,清晰的开口说道。
“那是当然,哀家现在已经明白了。”徐惠忠赶紧点头,说到这里是他忽然看见跪在大殿当中的南宫玉,眼底迸发出了璀璨的光芒,脚步抬起,慌忙的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南宫钰的面前,不顾礼仪的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南宫玉的肩头,摇晃了两下,说道,“你有办法的是不是,你从来都不是废话很多的人,今天在哀家这个殿里说了这么多,肯定知道有好的办法是不是?”
南宫玉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仿佛一夜苍老了许多的太后,心忽然沉了沉,语气无比坚定的说道,“太后娘娘,唯一的办法,臣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现在需要太后娘娘自己去考虑了。”
徐惠中瞬间愣住了,她这才想起之前和南宫玉谈过的话题,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下,然后双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她缓缓的转过身去,向身后那座冰冷的,高不可攀的凤座走去。
她一步一步走着,仿佛是在丈量着心里的踌躇,又仿佛是在算计着,这前前后后的利与弊。
南宫玉不着急,就这么跪在那里,慢慢的等着,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太后娘娘终究会妥协的,会选择对他最有利的一面,即使她和付国志之前那么多年,一直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果然,在徐惠中坐在凤椅上之后,缓缓的开口了,“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们完全不知,现在我把我知道的通通告诉你们。”
南宫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听着徐惠中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前前后后都有蹊跷,他要听得明白,还要记得清楚,才能将这件事情回禀给现在正在南境的陛下。
不知想到了什么,徐惠中的唇角忽然勾了一下,一丝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一闪而过,“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么也就是说,你的禁军里头存在着一个隐患,因为前几天的时候,付国志确实是出了京城,至于被带到哪里,我不知道,但是前前后后也有三天的时间吧。”
南宫玉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三天?三天的时间也着实不短,可是他这边却一丝消息都没有,而远在南境的陛下也没有传书过来问,他这件事情,那也就是说,陛下那边也没有这个消息,能够瞒得了禁军,用完得了霾在京城当中的暗线,那背后的问题,就绝对不会是一个隐患能够说明的了。
想到这里,南宫玉的心头忽然沉了一下。
然后他就听着徐惠中,继续说下去,“他去见了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但回来之后的付国志,远远不是之前在朝中做相国的那个人了。”
说到这里,徐惠中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去形容变化之后的付国志,她犹豫了半天,在开口时,淡淡的说道,“简单一点跟你说,就是回来之后的他,变得非常的有底气,腰杆都挺得特别直,哀家能够感觉出来,好像他的背后有着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在无条件的支持他一样。”
只是听一听,南宫玉就感觉,这种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谁的力量,恐怕,要比他们所遇到的所有的对手都要强劲,或许换一种说法,这可能是陛下在登基以来,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徐惠中说到这里,唇角再次一勾,笑容里的讽刺更加的明显,“所以这一次,他才能够轻易的从天牢中逃出去,还在陛下的皇宫里撒了一把野,更是搅得这个京城当中,人心惶惶不安,所以哀家奉劝你告诉陛下,要他当心的好,不然改日付国志卷土归来的时候,定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