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坐在这里?青天白日之下,信口雌黄!”没等守城门的冯将军先说话,骑在马上的那个人先开口了,他抬手指着三楼上的那个人,义正言辞,一派正面人物的形象。
也难怪他不认识墨远峰,只是因为他常年驻守在京城边,而墨远峰又因为身上的旧疾,很少出现在人的面前,这些年一直都游走在山水之间,所以他根本就不认识。
墨远峰眼底,划过一道暗沉的光芒,一闪而过没有人发现,随即他的唇微微一扬,收起手里的扇子,居高临下,虚空的点了一下那个人,“黄长江黄将军,你只凭太后的一个懿旨,不问经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率领着三四万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城了,可问居心何在?”
墨远峰清晰的叫出那个人的姓名,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微微一扫,凌厉的光芒掠过的浩浩荡荡,黑压压的一片士兵的头顶,眼睛忽然一沉,嘴角的笑容便上了几分冷意,“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跟你的这帮士兵们解释的难不成你也和她们那样就相信,太后娘娘也在进程当中,真的遭遇了所谓的劫难吗?还是说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你知道,而身后的这些士兵们都是一个个的傻兵蛋?”
到了今天,黄长江和守门的冯将军都算见识了,什么叫口舌如剑,他们张着嘴,惊讶的看着三楼上的莫言枫,心里却是在震惊,原来真的有人就凭一口说辞,能够搅和这坚固的军心。
他们眼里的情绪,轻而易举的被三楼上的墨远锋捕捉到,直接他的笑容,带上了几分嘲讽之意,嘴角微微一撇,说道,“两位将军不会以为,我只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在这里搅动是非吧?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黄将军难道也以为我这是空穴来风吗?”
黄长江的眼睛再次闪了闪,这一次比刚才晃动得更大了,如果说刚才被莫言风点出来支付,他的心虚还没那么明显,那么此时可以说是露出了破绽。
而好巧不巧的事,他的这种破绽被身边的一位副将看见了,那个附加的眼睛顿时眯了一下,然后是先想后,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抬起手,指着那个黄将军大喊道,“黄将军原来真的是如此,你怎么可能这样,叛国叛军,背负着这样的罪名,还要拉上我等这些忠心耿耿的男儿们呢?”
如果说刚才墨远峰的挑拨只是动摇军心的话,那么此时这个副将的喊声,无疑是在这个薄弱的心防上,重重地捶了一下。
只见身后跟着的那三四万士兵,一个个脸上带着愤怒之意,齐齐的瞪向了坐在马上的黄长江。
这忽然的变故,是黄长江没有想到的,因为跟在身边的这个人,是他最为信任的副将,却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他背后捅他一刀。
他转过头去,有些惊慌不已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的副将,却见他的副将已经牵着马儿向后退了几步,跟他隔着有些距离。
明显的做出了防备的举动,这样的举动,加上这样的变故,让黄长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他的这种呆愣,给了楼上的墨远峰一个可乘之机。
“黄长江,你投靠太后娘娘打算做出叛逆之事,可不代表这些士兵们就要陪着你一起命丧黄泉,虽然陛下不在,但是我相信,军中的每一个士兵,都有义务提着你的脑袋,为国除害!”他的话铿锵有力,欢迎落下之后,黄长江忽然感觉到脑后一阵凉风,嗡的一声传进耳朵里。
心里忽然一沉的时候,黄长江回过头去,眼睛也是越来越大的那抹刀光。
嗤!
黄长江也算是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英雄人物了,这道声音往常在战场上,他没有少听,却是结束别人的时候,但这道声音出自自己身上的时候,黄长江却觉得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冷,还从未有过的痛。
他的眼睛甚至保持着刚才那副惊骇的模样,眼底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刀光,剩下的也就是暗沉,随着掉在地上的头颅,直直的瞪向了天空。
随即,大地上砰的一声,在他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清晰的听见他的身子重砸在地上,发出的震撼。
这一变故发生得很突然,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候,他们的副将竟然从身后突袭了他们的将军,将他斩于马下,眨眼之间,京城的这个地方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副将脸上带着鲜血,在所有人愣住的时候,转过头来看向了身后这三四万的士兵们,“不管发生什么事,茫然的带着我们去叛国,这绝对不能容忍,我们是打一场堂堂正正的男儿汉是守卫着一方净土的卫士,怎么可能听一个小人为所欲为,来满足他心中的私欲呢?”
他的话虽然平凡无奇,但却在这些士兵们的心里,筑起了一股正义的桥,这是之前那些士兵们高举着手里的长矛,大声的喊道,“守卫国土,守卫大燕,守卫国土.....”
大喊声震惊着天地,连大地都跟着颤抖着喊声落下之后,这些人站在这里,忽然有些茫然,那个副将本能的抬起头,看向了楼上,而身后的士兵们,一个一个跟着那个视线,向三楼之上看了过去。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墨远峰给了那个副将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脸上带着正色道,“但是,儿郎们走到这里,虽然已经明白了是非曲直,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呢。”
楼下,三四万个视线紧紧的看着自己,这样的感觉,让墨远峰心里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豪迈感,一种从未有过的虚荣感,让他的下巴不由得扬了扬,语气之间带上了几分骄傲之意,他缓缓的抬起头,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西南角,眼睛微微一眯,随即沉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