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璐这边摩拳擦掌,而刚才随着那几个人走出去的任奕,可是已经坐到了一间比较宽敞,隐隐带着奢华气息的房间里。
在他的里面,此时就是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的让任奕度觉得,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怪异。
在没过来之前,他一直以为,能够把控这个小城镇,把这拦路抢劫的行当,干的如此的光明正大,又干得如此的轰轰烈烈的人,一定是一个年纪过百,有着相当丰富经验的人。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不是一个年轻人,也就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脸上甚至稚气都未脱,笑意融融,如同邻家初长成的少年,温文无害,单纯而又阳光。
“这位公子,欢迎到霞峰镇来做客。”就连此时,他说起话来都一副有礼,大家公子的模样,如果不是此时任奕身处的这个地方,是一个抢劫犯的老窝,恐怕真的要以为,他只是到了一个书香门第来做客。
想到这里,任奕缓缓的笑了,笑容里没有一分的笑意,却是满满的讽刺,“公子在这个做客,还真是不敢当。”
待客之道,如果做成他们这个样子呢,礼仪之邦这个名堂,可以拱手让给土匪了。
“既然不敢当,那就顺其自然吧。”却不想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话忽然随意了起来,就是没有一丝温度,冷冰冰的。
“我倒是想随意,可是公子让吗?”任奕缓缓的开口,如果他是一起来了,那只小小的破地方,还真是拦不住他。
“这位公子,我只是客套一下,既然来到了我们霞峰镇,那么,就应该按照我们的规矩来,是房也好,还是情也罢,总之,你已经到了我们的地盘上,剩下的就要听我们的吩咐,不然会有苦头吃的。”这句话可真是说得明晃晃的,没有一丝的隐瞒之意,公然的就告诉任奕,他就是一个土匪了。
神思里忽然有了一丝异动,显然是刚才才找到自己的那些暗卫,被这个年轻人的话给气到了,打算献身,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任奕的眼睛微微一垂,眼角里的一丝光芒忽然滑了出去,暗地里的动作一下子静了下来。
再抬起脸的时候,他笑着摇了摇头状,似有些无奈,声音却越来越冷,“说我这几十年见的也倒是不少了,可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抢劫说的这么堂而皇之,难道在这小小的霞峰镇里,真的就是山高皇帝远吗?”
“真没看出来,公子还是有些见识的。”和任奕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笑容却是真实的,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满意和骄傲,视线却看向了阳光明媚的窗外,“我的这个霞峰镇,虽然又山高皇帝远来形容一点儿也不错,可远远因为这些来得自在得多,就是进出的这几个州的州府,也是拿我们无可奈何的。”
“是拿你们无可奈何,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奕忽然抬眼,眼底划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定定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果然,在他的话音落下之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笑容忽然一惊,转过头来,戒备的看着自己,任奕忽然就明白了。
唇角的笑容缓缓的收取,他的唇张开的时候,吐出了几个字,“恐怕,他们也得了不少好处吧?”
“公子的聪明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可是公子难道没有听说过,看错不说破,好奇心害死猫吗?”那个年轻人缓缓的抬起了手,手指在桌边摩擦了一下之后,脸色忽然一沉,“这样一来,会让我很难做的。”
“难做什么?”他的脸色在城,任奕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反而镇定如初,缓缓的开口道。
那个年轻人愣了一下,视线在任奕的脸上停留了很久,不放过一丝一毫,随即,他的身子缓缓放松,慵懒的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眼睛微微垂着,落在桌子上的一本书上,嘴里却漫不经心的说道,“公子是哪里的人哪?”
“这是开始打听开了吗?”任奕缓缓一笑,眼睛却忽然抬了起来,坦坦荡荡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既然公子想要知道,那我定然会坦然相告,我来自京城。”
那个年轻人的眼角忽然跳了一下,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绝色男人,从一开始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绝非是等闲之辈,心里高兴的同时,也产生了丝丝的惧怕,生怕这样的人不好驾驭,无法给他们带来相当丰厚的报酬。
如今听见他说来自京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划过了一丝不安。
“来自于京城,这是要干什么?”为了安全起见,那个年轻人收起了心里狂傲的心思,开始认认真真的去应对。
“公子不是应该问问我家是做什么的,家里家产有多少,家住哪里,还有什么人.....等等之类的问题,好让我再写一封家书,让他们拿着重金过来说,怎么反而问起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了?”难得的任奕开始有些嘴碎了,这是他刻意而为之的,他当然想看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的耐心到底能有几何?
显然他高估了这个土匪窝的老大,因为他的耐心根本就没有多少,所以在他话音落下之后,眼前的年轻人脸再一次的沉了下来。
“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问那些没有用的问题,现在是我把你截了过来,而不是你打劫的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屋里再次陷入了冰冷的气息。
暗地里,又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可是,却给任奕放在腿上的那根手指阻拦了。
表面上任奕挑了挑眉头,然后乖乖的点了一下头,“好吧,我要审时度势,毕竟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
说这句话他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缓缓的道,“我从京城而来,打算去往南方,家里在那边的堂子,出了一点状况,所以要过去治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