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客气,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得到了自己满意的东西,那个被称作将军的人,满面笑容,大笑着,带着付国志走到了院子外,那里早有一排黑衣人在等候,看见两个人出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参见将军。”他们先是对着那个将军行着礼。
那个将军哈哈大笑,但是声音却也特意压制着,不让太大,以免让左右邻居或者是恰巧路过的人听见。
“时候已经不早了,相信相国府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你们两个带着付相国,务必要仔细一些。”那个将军虽然有些贪心,但是安排起事来确实有调不稳,一副老练的模样。
这些黑衣人瞬间会意,立刻有两个人走上前来,对着付国志微微躬了一下腰,“付相国,得罪了。”
两个人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傅国志说些什么,便一左一右架起了付国志的胳膊。
下一刻,付国志再次感觉眼前一花,确实比刚才来的时候舒服了很多,毕竟这一次他是正站着,眼前的景象也正常了。
一行人匆匆消失在院子当中,化作了一个个的鬼魅,在黑夜当中行走。
果然不远之处,相国府里,换防的士兵们很快的觉察出来相国府的异常,敲锣声顿时响遍了那条大街,没用多久,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相国畏罪潜逃了。
当然,这个消息也是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宫里,可是此时宫里为一个掌政执权的人,却有些心不在焉。
“付国志跑了?”徐慧中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头看着来禀报的内侍,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更多的是木然。
“是的,娘娘,付国志畏罪潜逃了,现在京城的禁军和守卫营都在加紧巡逻,不放过一丝一毫,不过南宫将军派人回来说太后娘娘不必太担心,此时是夜晚,城门早已关上,就是畏罪潜逃,也逃不出咱们这所京城的。”内侍生怕他们的太后娘娘心里慌乱,赶紧解释着。
却不想,徐惠中只是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脸上有些漠然的说道,“大难临头,当然先跑了,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再抓回来就行。”
说完这句话,徐惠中转过头来,看向了侧门,这时的眼底才染上了几分焦急,显然带有了几分生气。
她在等,在等出去打探消息的大宫女,能够将她心心念念的消息带回来,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自己被困在这个宫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怎么可能不着急?
才短短的几天,徐惠忠就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时间变得很漫长,很漫长,长的让她有些崩溃和疯狂。
反复印证着她心里的焦急,没多一会儿,门外便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夜色之中,她的大宫女疾步而来。
“怎么样了?可打探到什么了?”内侍还在困惑,为什么相国跑了这么大的事,太后竟然看起来反应平平?
心里疑惑还未解,就看见坐在凤座上的太后娘娘忽然站了起来,疾步向外走去,不合规矩的迎上了她的大宫女。
邢姑姑显然是最懂得宫里规矩的,眼看着太后已经违了宫规,失了礼仪,她赶紧跪在了地上,扑通扑通的磕着头,抬起头时,脸上挂上了浅浅的泪痕,“太后娘娘,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还是没有消息,而前面还是不让出去,所以,奴婢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说到这里,邢姑姑的心里生出了无限的无奈和苍凉感,这里是皇宫,而她的主子是太后娘娘,明明在这个宫城里,她可以趾高气昂的命令所有的人,往日里她的风光总是无限,不次于任何小小的嫔妃,可是自从太后寝宫被围禁,这种日子就发生了悄无声息的改变。
不管哪一次,她从殿里出去的时候,总是若有似无的看见那些,平常在她手下毕恭毕敬的小宫女们总是在指指点点,眼里带着明显的不屑之意,好像这座宫殿里的人,都为那道圣旨给废了一般。
她的心里何尝不气愤,可是再生气也没有办法,因为她们连这座宫殿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会去教训那些有眼无珠的人呢?
正想着,忽然看见视线下的那双镶金玉的绣花鞋踉跄了一下,她赶紧抬起头来,就看见徐惠中的脸上已经惨白一片,没有了人色。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这会儿,邢姑姑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和宫规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手扶住了徐惠中,脸上浓浓的担忧之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没有找到,怎么可能呢.....”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后娘娘,眼神已经呆滞无比,只剩下嘴里无意识的呢喃,她呆呆的看着漆黑的窗外,眼里的泪水瞬间浮了上来。
这幅模样让邢姑姑的眼眶也不由得酸涩,她用力扶住太后的身躯,心里何尝不知道,凌王殿下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也是太后娘娘所压下的最后一个赌注,更是太后娘娘的未来,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未知的迷茫,因为他们的殿下到现在都没有踪迹。
“太后娘娘,您不要着急,好好保重身子,凌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现在她们能做的,只是这种无力而又苍白的安慰。
徐惠忠点了点头,凭着身上的戾气,摇摇欲坠的回到了凤座旁边,坐了下来。
视线调转的时候,她看见仍然跪在地中央的那个内侍,恍恍惚惚的才想起来,自己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就这样失态了。
她强打着精神,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回过来,脸上保持着以往的威严,定定的看着那个内侍,“你刚才说,付国志不见了,畏罪潜逃了是不是?”
“是,太后娘娘,南宫将军让属下过来问一下,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好安排一下。”内侍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如果不是因为这一个问题,他早就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