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把长茅!”其实喊这句话的时候,墨亦之也不知道,墨远峰带来的队伍当中,有没有人带长矛。
偏偏无巧不成书,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坐在马车铺上,急急赶来的墨远峰,忽然提了提唇角,眼里闪过一抹得色。
下一刻,他的手上忽然用力提起了自己身边一把银亮的长矛,朝着半空当中墨亦之的方向,用力扔了过去。
“爷爷,接住!”他本以为自己行动不便,带着爷爷的长矛,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脚跟还没站稳,这把长矛就派上了用场。
明亮的弧度快速划过,墨亦之旋转过身的时候,正好抓住了那把长矛,入手是熟悉的花纹,熟悉的光泽,但是让墨亦之心里满意极了,果然,兵器还是自己的最趁手。
“小子,算你聪明。”那边的几个黑衣人已经围了上来,眼看着救兵已到他们的招数越发的狠辣,打算赶在几招之内,将这位老将重创。
如果刚才墨亦之没有拿到长矛之前,他们的这个想法,或许还有机会可以实现,可是现在情景完全不一样了。
长矛在手,等于大大的提升了墨亦之的武功值,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束缚感。
那几个黑衣人还没到近前,忽然听到耳边嗡的一声响,紧接着眼前一花,银亮的光芒,瞬间从他们的面容之上划过,那把插猫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只是堪堪划过,但是长矛所带过的气势,却让他们的脸都觉得疼。
这样凌厉的气势,逼着他们不得不向后退后了一步,打算寻找这可承之机,可是他们显然忘了他们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正在悄无声息的蛰伏着。
“来人!将这些叛逆弟子全部都拿下!”蓦然的,寂静的夜空当中一声吼,却是来自已经赶过来的墨远锋。
漆黑的夜色下,很多人看见他手里高举着一块令牌,远距离的看不清令牌,可是近距离的去看的那块令牌,纹路复杂,样貌古朴。
“是!”整整齐齐的一声吼,震得京城这片大地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有序而来的脚步声,踢踢踏踏的快速涌上来,那些人身穿整齐的黑色铠甲衣,头戴铁帽,腰上佩着锋利的长剑,一个个精神抖擞,那一双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都是凌厉的光芒。
这一行如黑虎一般涌上来的人一出现的时候,立刻让现场打斗都静了下来,虽然很多人不知道这一些人是什么人,但是光看这架势就知道了,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士兵。
当然,队伍当中还是有几个人认识这些人的。
包括大司马张泽,刑部尚书,还有镇京大将军南宫玉。
“黑甲卫!”
相信不只是大司马张泽如此的震惊,包括他身边的刑部尚书,还有南宫玉此时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黑甲卫是京城当中特殊的存在,历来每朝每代的黑甲卫,只听命于皇令,他们有着高强的武功,每一个进入黑甲卫的人都是千挑万选,武功高于寻常武林人士很多,可以说从黑甲卫里随便拿出一个人,放在江湖上,那绝对是至尊级的人物。
但是由于黑甲卫的人数尚少,训练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所以很少会被皇家拿出来,怕多年辛苦培训的结果有个什么闪失。
但眼前的这个情势,对于黑甲卫来言,简直就是开胃小菜,权当他们热身了,因为刚才让他们头疼至极的黑衣人在黑甲卫的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是.....墨家大公子如何调动这黑甲卫呢?”当然也有人提出疑问,就如同此时刑部尚书那紧紧皱起的眉头,还有眼里的沉重。
“这个还不简单吗?”站在前面,大司马张泽微微侧过头,满是皱纹的眼角,划过一丝极亮的光芒,里面的神色是意味深长,轻轻的扫过刑部尚书的双眼,“难不成你忘了,墨家可是有一块先帝御赐的金牌,等同皇令。”
这句话一出,顿时让刑部尚书茅塞顿开,他恍然大悟,赶紧恭敬的弯下腰,低了低头,“大司马见笑了,实在是年头过久,下关都已经记忆模糊了,今天大司马一提醒下官才想起来。”
如果说刑部尚书,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那么南宫玉就可真谓是一片空白了,因为他年纪尚轻,先帝生前赐墨家一块金牌的事,他也只是听说过,没有真正的见过,更不知道这块金牌,它的真正意义在哪,但今天一见,令他刮目相看,震惊之意到现在没有退去分毫。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分散了所有黑衣人的注意力,这也要隐藏在暗处的斗篷人有了可乘之机,他没有片刻的犹豫,趁着有人替他引开注意力的时候,弓箭搭弦,嗖嗖嗖又射了出去。
他的空间从来没有虚发,即使是刚才搅弄浑水,而如今目标确切的时候,更是迅雷不及掩耳。
嗤嗤嗤!
五箭同发,箭箭击中目标正中心,这让底下那些已经见到了这位斗篷人精湛弓箭技术的士兵,还有从未见过这一厉害功夫的黑衣人,齐齐的愣住了。
可是,他们没有愣多久,因为那些黑甲卫已经涌了上来,瞬时间将那些黑衣人,紧紧的包围住。
到了现在,墨亦之终于抽出空来,缓缓的落在了地上,站在了墨远峰的马车铺旁。
眼前的情势大好,可是墨亦之的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看着那一面倒的打仗情势,微微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个东西,到底是出来了呀!”
“爷爷,它总该出来的。”偏偏坐在马车铺上的墨远峰,没有墨亦之的那份惆怅,冬夜寒冷,他将自己的手塞进了袖子里,抱着膀,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战斗,嘴里却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先帝御赐之初,这块令牌就有了它特别的意义存在,如果墨府一直不用,倒是好事,既然墨府已经开始动用它,那就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