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荡的年代,好像纷争和暗影都不会断,表面上看来阴霾已经过去,可是那份平静的下面,却永远都是汹涌不断。
这天早晨,天刚刚亮的时候,益州城的城门破例提前打开,因为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益州城不远的地方发生,而作为这件事件的主角,则一大早就要从益州城出发,赶往南边不远的南木县。
谁知,车门打开良久,依旧是静悄悄,没有一个人。
这样守卫城门的守卫兵,都感觉到了纳闷,他们不时的伸向脑袋,看着城里空旷的大道上,因为晨起的时间太早,鲜有人来往。
渐渐的,随着日头的升高,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而出城的人也开始渐渐的增加。
鱼龙混杂,自然也就分不清哪个是最主要的那个人,因为出城的人,很少有在近距离来来回回,大多都是出远门,自然行李和舟车都是少不了的。
所以说,墨璐派阿三过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三够稳重,够心细。虽然看似粗犷,实则粗中有细,做事很稳妥。
就像这个看似平静,使得万众瞩目的早晨。
阿三却没有着急,而是稳稳当当选择了随大众一起出城,在这人来人往的人流里,他那辆破败的马车,自然也入不得眼了。
“哼!”嘴巴被打上的朗静褚,只剩下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布满红色的血丝,恨恨的看着赶车的阿三。
“你哼也没有用了,我们已经出了城,而且,想必你也能够感觉出来,我们的四周安静一片,并没有人谁发现我们的行踪,在跟着上来。”阿桑悠闲的赶着马车,就像一个闲来无事,四处逛逛的游民,身上一袭朴素的衣衫,再加上此时他已经去掉了往常的黑布,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上,没有什么任何的异样,看来和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两样!
说实在的,就是连此时的朗静褚,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都有些陌生,他想了很久了,都没有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在什么地方见过?
“哼!”想不起来,也不影响他此时心中的气愤,能被派来把他转移的,肯定就是那边的人,自然也就是他的敌人。
他心里愤恨,却不知此时背对着他正在悠闲赶车的阿三,心里却没有那么的轻松。
这一路从现在看来虽然平静,可是未知的一切还是那么的茫然,当然,休息是肯定少不了的,毕竟通往南木县的路虽然多,可是进南木县的道口却只有那么一条。
如果他预料的不错,这一路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要小心应该也是在进入南木县的那个道口。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声,可是下一刻,他忽然抬起了头,犀利的视线扫过头顶的树。
“吁!”马儿停下,安静的道路上,只有这一辆马车静静的站在路的中央。
马车辕干上,身姿笔直的阿三,抬着眼,缓缓的扫视着四周。
“呜呜呜.....”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却让朗静褚明白了什么,顿时闷闷的笑了起来,虽然他的声音就呜呜一片,但依旧掩饰不了其中的得意和快意。
车子停下,在看这个人紧张的神色,那就肯定是有人来救他来了,怎么能让他不高兴?
“谁!”四周又恢复了静悄悄,可是阿三却不打算就此沉寂下去,低低的开口冷喝道。
下一刻,头顶忽然出现一声哗啦啦的声音,阿三猛的抬起头,就看见有人从空中直直的落下。
他本能的抽出了手里的剑,做出了一副防卫的措施。
可是,那个人却落在了三辆马车之上,稳稳的坐在那里,身子被灰色的灰布所包围,一直到了脖子下,而脖子以上,则是被一个大大的蓑帽给挡住。
“敢问这位侠士,您是.....”这人虽然来势汹汹,可是阿三却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丝恶意,当下,他便有礼的问道。
“墨家暗卫刘三?”那人看似没什么礼貌,却清楚的将阿三的身份报了出来。
阿三的唇角抿了抿,深深的看着坐在马车上稳稳当当的那个人,是人都知道他叫阿三,但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姓氏,除了.....他的前主子.....墨远峰。
“是。”既然有备而来,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干巴巴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如此近距离,阿三依旧没有看清他脸上的五官,只看了那个偌大的蓑帽,在不停的晃动。
再就是他冷冷的声音,“少主派我前来,接应你。”
那人只给了他这么两句话,剩下的关于身份,和地位却是什么也不说。
阿三也不愿多问,毕竟在少主的手下已经做过了好几年,那位主子的性格,他可是了解的很。
手里的马鞭挥动,车子再次的缓缓而动。
这可气坏了被五花大绑的朗静褚,本以为是过来接他的,却不想又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一起和这个神出鬼没的人守着他。
这让他心底的希望,顿时消散了很多。
马车依旧吱吱渣渣的心都在安静的早晨上,这个空旷的山路上。
“少主让我告诉你,这一路不要掉以轻心,尤其是这段看似该是平静的路。”忽然的,坐在马车顶上的那个人,又慢悠悠的甩出了一句话。
“知道了。”阿三目视前方,眼里闪上了戒备,深深的点了点头。
墨远峰的消息网向来神通广大,能过来提示他呢,就证明这条路上绝对不平静。
可是走了很久,四周依旧安静的,除了他们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声音,就在他的后背都快要麻了的时候,那个坐在马车顶上的人,又幽幽的开口了,“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不是这里。”
阿三呼的一下放下心来,大大的吸了一口冷气,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阵破空声而来。
声音来的方向离这里好像有些距离,可是那破空声却越来越近,劲头丝毫的不减,甚至路过一些枝杈的时候,生生的划过直插,听见了树枝断裂的声音。